阳光暖煦,仿若天女精心织就的金色纱幔,轻柔且曼妙地披拂而下,丝丝缕缕,将少林寺外那古朴而熙攘的小镇,笼罩在一片熠熠生辉的光晕之中。街头巷尾,人潮如织,贩夫走卒们扯着嗓子吆喝叫卖,那此起彼伏的声音,或粗犷、或尖细,交织成一曲充满烟火气息的市井乐章,宛如缥缈云雾,悠悠氤氲、弥漫于每一寸空气里,勾勒出一幅尘世百态图。
韦小宝恰似一只被囚久矣、一朝脱笼的欢快鸟儿,趁着寺中课业暂歇,课业师父那严苛训诫的余音还在耳畔缭绕,他便已按捺不住满心的雀跃,脚底生风,悠悠晃出山门。一入这市井繁华,双眸瞬间被点亮,恰似暗夜中寻见熠熠星辰,新奇与兴奋如同春日里疯长的野草,在心底肆意蔓延。他时而像个痴迷珍宝的孩童,驻足在摆满精巧玩意儿的地摊前,蹲下身去,手指摩挲着那些或古朴、或新奇的小物件,眼中满是惊叹与喜爱,嘴里还不时嘟囔着啧啧称奇;时而又如那馋嘴猫儿,被勾了魂般凑到热气腾腾的小吃摊边,鼻翼翕动,深吸着那弥漫四散、直钻心肺的诱人香气,馋意满溢,嘴角几乎要流下哈喇子,若不是顾忌着些许颜面,怕是早已大快朵颐。
正沉醉于这热闹景致,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悠然自得之际,不经意间抬眸,两个熟悉身影仿若两朵明艳却飘摇于疾风的娇花,突兀撞入他眼帘——竟是阿珂与阿琪。阿珂身着一袭月白绫罗衫裙,那料子恰似流淌的月光,轻柔贴肤,顺滑垂坠,将她那窈窕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恰似春日里随风轻舞的弱柳,盈盈一握的腰肢,袅袅婷婷,步步生莲。面庞恰似春日暖阳下初绽的芙蕖,白皙粉嫩,透着与生俱来的清丽绝美,然而此刻,那眉如远黛的眉间,却因愤怒而紧紧蹙起,柳眉倒竖,仿若两柄利剑;杏目圆睁,恰似燃烧的火球,满是愤怒之火,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正与一群地痞流氓激烈争执。
那群流氓,皆是一副市井无赖的邋遢模样,衣衫褴褛得如同被狂风撕扯过的破布,敞着怀,袒露出黝黑胸膛,上面还挂着汗珠,在日光下泛着油光。满脸横肉随着他们的叫嚷肆意乱颤,嘴里不干不净地叫嚷着荤素不忌的浑话,那言语粗俗不堪,像一把把脏污的暗器,直冲着阿珂而去。他们见阿珂貌若天仙,仿若饿狼在荒野中陡然撞见肥美的羔羊,色心顿起,两眼放光,嬉皮笑脸地围将上去,脚步踉跄却又急切,言语轻佻肆意,双手还不安分地比划着,伸伸缩缩,妄图轻薄调戏,那模样像极了跳梁小丑,丑恶至极。
阿珂性格刚烈,恰似那傲立霜雪、不惧严寒的傲雪寒梅,怎会忍受这般折辱,当即柳眉倒竖,美目含煞,贝齿紧咬下唇,下唇都泛起青白之色,言辞如利刃出鞘,毫不留情地怒斥回击,声音清脆却透着彻骨寒意,恰似冰棱坠落,“啪”地砸在地上。双方之间气氛剑拔弩张,恰似堆满干柴的荒场,只消一点火星,便能瞬间燃起燎原烈火,一点就着,很快便起了冲突。推搡拉扯间,阿珂和阿琪被步步紧逼至墙角,身后是冰冷坚硬的墙壁,身前是如恶狼般的流氓,形势岌岌可危,仿若深陷泥沼,脱身不得。
韦小宝目睹此景,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且布满尖刺的大手狠狠攥紧,疼惜与焦急瞬间涌上心头,恰似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脚下如生了风,却又因担忧而略显慌乱。他与阿珂相识已久,往昔那些相处的片段,或嗔或怒、或笑或闹,在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深知这姑娘看似柔弱娇怯,实则脾气执拗火爆,自尊心极强,如那易碎却又尖锐的琉璃,如今深陷这般险境,怕是宁折不弯,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那画面光是想想,都让他心口一阵抽痛。不及细想,仿若离弦之箭,他身形一闪,裹挟着呼呼风声,冲了上去,那气势仿若天降神兵,带着决然与果敢。
此刻的韦小宝,已非往昔那个在市井中仅凭机灵混日子、靠着耍嘴皮子和小聪明游走的毛头小子。在少林寺的日子里,他伴着晨钟暮鼓,于晨光熹微中扎稳马步,在暮色沉沉下苦练招式,一招一式皆浸透着辛勤汗水与不懈努力。罗汉拳被他使得虎虎生风,每一拳挥出,都似裹挟着千钧之力,拳风呼啸而过,能震得周遭空气嗡嗡作响;韦陀掌亦是颇具火候,掌心聚力,掌风呼呼,出招时身形灵动,变幻莫测,恰似暗夜流星,让人防不胜防。只见他身形灵动,仿若灵猴穿梭于林间,闪转腾挪,拳风呼啸,脚影纷飞,三两下便将眼前几个流氓揍得鼻青脸肿,眼眶乌青似熊猫,嘴角溢血,哭爹喊娘,东倒西歪,狼狈逃窜,恰似秋风扫落叶般干脆利落,地上瞬时躺倒一片,只剩哼哼唧唧的求饶声。
然而,事情远未就此平息,恰似湖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危险正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那群流氓见正面交锋不是对手,心有不甘,恶向胆边生,几人交换了个阴鸷的眼色,那眼神中满是算计与恶毒,竟趁韦小宝稍作喘息、护在阿珂二人身前之机,暗中使眼色,不一会儿,从街巷暗处、屋舍拐角涌出一群帮手,瞬间将阿珂和阿琪团团围住。人数众多,里三层外三层,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且一个个手持棍棒砖石,棍棒高高举起,似林立的长枪,砖石在手中被攥得紧紧的,满脸狰狞,凶相毕露,龇牙咧嘴地吼叫着,形势瞬间逆转,仿若从暖春坠入冰窖,寒意刺骨,危险重重。
韦小宝却临危不惧,仿若久经沙场、历经百战的老将,沉稳冷静得如同巍峨高山,屹立不倒。他深知此刻慌乱便是自掘坟墓,脑子飞速运转,恰似急速飞转的水车,水花四溅间,思绪已然清明。一边用言语分散敌人注意力,扯着嗓子高喊:“哟呵,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仗着人多欺负两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就一对一跟爷较量较量!瞧瞧你们这副窝囊样,人多势众还这般不要脸,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那声音洪亮,透着几分戏谑与嘲讽,仿若一把利刃,直直刺向敌人的自尊心,引得敌人纷纷侧目、怒目而视,注意力皆被吸引过来,一时竟忘了手中动作。
趁此时机,他脑内灵光一闪,妙计顿生。故意卖个破绽,佯装脚下踉跄,左臂一歪,似是力竭防守不稳,身体摇摇欲坠,引得敌人以为有机可乘,嗷嗷叫着挥舞棍棒,如潮水般攻向他,那棍棒带着呼呼风声,来势汹汹。却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仿若暗夜中狡黠的狐狸,待敌人近身,身形陡然一转,恰似陀螺高速旋转,带起一阵尘土,灵活避开凌厉攻势,衣角都未被碰到分毫。同时施展出少林功夫,拳似流星,快若闪电,直击敌人要害;脚若游龙,穿梭于敌人腿间,借力打力,巧妙化解敌人一次次进攻,再瞅准时机,迅猛反击,或直击咽喉要害,让敌人瞬间呼吸困难,捂住脖颈咳嗽不止;或横扫下盘根基,一脚踢去,敌人便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只听得惨叫连连,众人纷纷倒地,抱着受伤部位打滚求饶,地上一片狼藉。
阿珂和阿琪此时才缓过神来,阿珂轻拍着胸脯,胸脯剧烈起伏,仿若受惊的小鹿,惊魂未定,眼眶中还带着些后怕的泪花,那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盈盈欲滴,看向韦小宝,朱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若风中飘零的落叶:“韦公子,这次又是你救了我们,我……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这世道险恶,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与阿琪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怕是要被这群无赖欺负惨了。”言语间,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与对韦小宝的感激。
韦小宝收起那副战斗时的凌厉模样,满脸堆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和煦温暖,眼睛里满是关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阿珂身前,脚步急切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挠挠头,略带羞涩又故作豪迈地说:“阿珂姑娘,你这说的是哪里话,谢字可太见外啦!我韦小宝哪能见着你身处险境而不管不顾呀,只要你平安无事,比啥都强。”说着,还小心翼翼地从袖口掏出一方手帕,那手帕洁白如雪,绣着淡雅的兰花,递向阿珂,“姑娘,擦擦泪,莫要再怕了,有我在呢,谁也别想欺负你。”
阿珂微微一愣,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恰似天边云霞,那抹羞涩从脸颊蔓延至耳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手帕,手指轻触手帕边缘,触感柔软,轻拭眼角,嗔怪道:“你呀,总是这般冒冒失失,不过今日若不是你,我们怕是凶多吉少了。你这身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少林寺没白待。”言语间,先前那股子冷傲褪去不少,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俏,声音里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
韦小宝嘿嘿一笑,眼睛直勾勾盯着阿珂,满是讨好,挠挠头又凑近了些:“阿珂姑娘,你莫要生气,我这不是来得巧嘛。你这性子太刚烈,往后遇着这等腌臜泼皮,可别冲动,先想法子护住自己才是,可把我吓坏了,生怕你有个好歹。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这心里可就像被刀扎了一样。”
阿珂听着他这絮絮叨叨的贴心话,心底涌起一股暖意,仿若冬日里被塞进了一个热乎乎的暖炉,嘴角不自觉上扬,轻哼一声:“哼,就你会说,不过,还是多谢你啦。”言语间,眼神里除了感激,还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似是动容,又似是几分信赖,在暖阳下,熠熠生辉,仿若藏着熠熠星辰。
韦小宝见此,心花怒放,胸脯一挺,拍着胸脯保证道:“阿珂姑娘放心,往后只要你有难,我韦小宝定当第一个冲出来,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模样,像极了一位宣誓忠诚的骑士,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绝。
阿珂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噙着一抹浅笑,没再言语,只是那望向韦小宝的眼神里,情愫愈发浓郁,恰似一坛尘封的美酒,在岁月里静静发酵,愈发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