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担心宁奶奶，又担心柯梦颖，恨不得现在就飞回锦城。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姜早说着，就要往外走。
陆渊赶紧拦住了她。
“你现在回去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是……”
“你放心，我已经给我爸打了电话，他会想办法的。”
“可是，你爸他……”姜早欲言又止。
她知道陆渊是在安慰自己，因为在这样一个大漩涡里，陆志明一旦牵扯进去，到时候也无法脱身，更何况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整宁枢的。
当初张彦的案子就查了这么久，宁枢这个性质更严重。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陆渊将姜早紧紧地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
姜早无力地靠在陆渊的怀里，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她知道陆渊说得对，她现在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让陆渊担心。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宁奶奶和梦颖。”
“我知道，我也担心。”陆渊轻轻地拍着姜早的后背，语气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宁家的。”
姜早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陆渊，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陆渊看着姜早红肿的双眼，心疼不已。
他轻轻地擦去姜早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姜早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嗯，我相信你。”
尽管心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但姜早还是选择相信陆渊。
……
昏暗的审讯室里，只有一盏白炽灯散发着惨白的光，照在宁枢斑白的两鬓上，更显沧桑。
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双手被拷在桌子上，腰杆却挺得笔直，仿佛一棵不屈的青松。
“宁枢，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问道。
宁枢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慌乱。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本册子的事情。”
“你还想狡辩！那本册子是从你的书房里搜出来的，上面还有你的笔迹！”
“那不是我的笔迹，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陷害你？谁会陷害你？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我……”宁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肯定跟宁雪儿脱不了干系。
这段时间，除了家里人，就只有宁雪儿能自由进出他的书房。
要知道四月十八那天，为了避免出现这种事情，他的书房都是全程锁住的。
宁枢闭着眼睛，觉得自己一家真是太可笑了，宁雪儿当初能够为了自己给宁奶奶下毒，所以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明白……”宁枢低声喃喃，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困惑和痛楚。
“为什么雪儿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他无法理解，那个曾经贴心可爱的女儿，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难道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好，她都全然忘记了吗？
还是说，从一开始，这一切就只是他的错觉？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宁枢的思绪。
他猛地抬起头，只见何主席满脸怒容，肥胖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宁枢，你不要再负隅顽抗了！”何主席怒目圆睁，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老实交代，你背后还有没有同伙！”
他指着宁枢的鼻子，厉声质问道：“说！陆志明是不是你的同伙？！”
宁枢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荒诞的感觉。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一片冰冷。
“我的同伙？”宁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目光直视何主席，一字一句地说道，“何主席，你难道不是我的同伙吗？”
何主席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仿佛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宁枢，你了半天，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砰！砰！砰！”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桌子，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站在一旁审问的军方人员看到这一幕，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们不满地看了何主席一眼，心中暗道：这人怎么一点城府都没有？
其中一个军方人员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看向宁枢，语气严肃地说道：“宁枢同志，既然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你倒是说说，这本册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宁枢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认为，这本册子是宁雪儿受人指使，故意陷害我的。”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建议，你们最好把宁雪儿也带过来审问，真相自然就会大白。”
军方人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好，我们会尽快找到宁雪儿，核实情况。”
……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根据宁枢提供的线索，军方人员立刻赶往宁雪儿工作的造纸厂。
“宁雪儿？”
“哪个宁雪儿？”
“就是宁枢的养女儿，说是造纸厂的女工。”
“我们厂里可没这号人啊。”
“同志，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名字了？”
“不会错，我们问过宁枢了，他说他养女儿就在这造纸厂上班。”
“这……”
“哎，我说你们到底找谁啊？这都问半天了，耽误我干活了都。”
“这位师傅，我们找宁雪儿，您认识吗？”
“不认识，没听过这名字。”
“真没有？您再想想？”
“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军方的人灰头土脸地从造纸厂出来，面面相觑。
“怎么会没有呢？”
“难道是宁枢记错了？”
“不可能，他当时说得清清楚楚，不可能记错的。”
“那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复命吧，看看上面到底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