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砂洛星域那战火纷飞的北部战区,第三军团——影杀军团的驻扎地内,气氛凝重得如同被浓雾笼罩。
营帐中,凌霜影与星舞癫姐妹相对而坐,她们的面容在闪烁的光影下显得格外冷峻。
凌霜影一头银发如霜雪般披散在身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令人胆寒的锐利,她紧蹙的眉头仿佛能夹断空气,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星舞癫则眼神炽热,像是燃烧的火焰,那灵动的双眸不时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一头乌黑的长发束成高马尾,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而摆动,双颊因激动微微泛红。
“姐姐,敌军此次大规模犯边,来势汹汹,绝不能轻视。”
星舞癫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
凌霜影微微点头,眼神深邃地望向营帐外那漫天硝烟的战场,心中思绪万千:此次敌军犯边,必定是有备而来,我影杀军团虽精锐,但也不可贸然出击,需得寻出其破绽,一击即中。
“舞癫,先莫急,待我派人探查敌军虚实,再做定夺。”
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犹如寒夜中的钟鸣,每一个字都透着沉稳与威严。
营帐外,喊杀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染得通红。
士兵们在各自的岗位上严阵以待,手中的武器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有的士兵满脸紧张,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却仍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有的则眼神坚毅,口中低声默念着为了守护砂洛星域的誓言,那视死如归的神态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
星舞癫灵动的双眸滴溜溜一转,突然凑到凌霜影跟前,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双手兴奋地比划着:“嘿嘿嘿,凌霜姐,我有一记,不如我们学习一下,东冥军幽兰黛尔军团长的战术,直接火力打击,先来个百十轮齐射。”
她那副模样,仿佛已经看到敌军在箭雨下溃败的场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嘴角上扬的弧度里满是对自己想法的得意。
凌霜影原本沉静的面容瞬间带上了几分无奈与哭笑不得,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眼神中满是对这个天真妹妹的宠溺与责备。
“嗯,唉…”她轻叹一声,眼神中满是对妹妹异想天开的嗔怪。
“我呆傻的妹妹,人家军团,全是弓手组成,而我们军团是重骑兵,我们弓箭很少。”
说着,凌霜影站起身来,缓缓踱步,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对军费的忧虑,“再说了,羽箭很贵啊,尤其是用黑精铁矿打造的就更贵了。”
“真按你所说,百轮齐射,十年军费都没了,全射出去了,杀敌 1000 自损 800 啊。”
凌霜影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星舞癫,双手抱在胸前,表情严肃,“你不想过日子了,大家伙以后吃什么,吃土吗?十年军费,你当放烟火啊?!说放就放。”
星舞癫听了姐姐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眼神中露出一丝尴尬与懊悔,她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小声嘟囔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姐姐考虑周全。”
星舞癫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焦虑与疑惑,她嘴唇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姐姐…这个月军费还没下来吗?都已经拖欠了四年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近凌霜影,脚步略显沉重,像是被无形的压力拖累着。
星舞癫抬头望向姐姐,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助与惶恐,“难不成,我们被抛弃了…王上不要我们影杀小队了吗?。”
那声音里已隐隐有了哭腔,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整个人像是一只在风雨中飘摇的孤雏,满心都是对未知命运的担忧与不安。
凌霜影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对王上的深信不疑,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又温柔地说道:“不会的,妹妹。”
“你我追随王上多年,他的仁慈与公正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他从来就不是那种会抛弃任何人的君主。”
她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定心丸,努力驱散着星舞癫心中弥漫的不安阴霾。
说完,她抬脚,莲步轻移,缓缓走至一旁书桌边。
那书桌之上,摆放着一盆正微微盛开的奇异花朵。
花朵一半洁白如雪,宛如冬日初雪般纯净,另一半却幽黑似夜,恰似无尽的深渊。
叶子狭长而翠绿,像是精心雕琢的翡翠,枝丫上错落分布着几根尖刺,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独特与不凡。
凌霜影轻弯腰低头,鼻尖凑近花朵,轻轻嗅着那股若有若无,似曾相识的淡淡人间烟火气,思绪不由自主地陷入了短暂回忆。
这株冷星辰花,是王上在她们 18 岁生辰时亲手赠予的珍贵礼物。
她和星舞癫自小便成了孤儿,在世间孤苦伶仃地流浪,相依为命,本就命运多舛,却又被那群思想早已堕落黑暗,灵魂污浊不堪的狂信徒所擒获。
她们被无情地绑在木桩之上,脚下铺满了干燥的木材,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那些狂信徒们,个个单手举着火把,脸上洋溢着扭曲而狂热的神情,眼神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仿佛在进行一场无比神圣的仪式。
她和妹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献给所谓神明的祭品。
凌霜影的眼睛里满是困惑与愤怒,她死死地盯着那群疯子眼中那令人毛骨悚然,名为崇拜的疯狂信仰,内心在呐喊:为什么神明的祭品要用人命来祭?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残忍而荒谬的逻辑?这世界难道已经没有了正义与善良吗?
凌霜影的眼眸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向着那些高举火把、满脸狂热的疯子们出言哀求:“恳求你们放了我的妹妹吧!她才六岁啊。”
她奋力地挣扎着身体,绳索在手腕上勒出深深的红印,却全然不顾疼痛。
泪水在她的脸颊上肆意流淌,她的眼神中满是对妹妹的疼惜与不舍,“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没来得及去领略世间的美好,感受四季的变换,聆听鸟儿的欢歌。”
“你们要血祭,就拿我去好了,我只求放过我的妹妹。”
凌霜影的声音愈发悲戚,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她跟我吃过太多苦了,呜呜呜……”她的身体因抽泣而剧烈颤抖,在那冰冷的木桩上,宛如一只受伤的幼兽,无助地发出最后的哀号,试图唤醒那些被疯狂信仰蒙蔽了心智的狂徒。
为首的狂信徒仰起头,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犹如夜枭的啼鸣,阴森而恐怖。
“哈哈哈哈,我们为什么要放过你的妹妹?”他眼神中满是扭曲的狂热,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凌霜影,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你俩能成为,那位至高无上、神圣又仁慈的神明的祭品,那是你俩的荣耀和荣幸。”
他张开双臂,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布道,脸上的表情却狰狞得如同恶魔。
“你们还要感恩,那位伟大之主,救赎你们这肮脏的灵魂。”
他俯下身,凑近凌霜影,炽热的火把烤得她的皮肤生疼,刺鼻的浓烟让她几近窒息。
狂信徒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似乎已经看到了神明降福的美妙场景,对凌霜影的哀求置若罔闻,沉浸在自己那荒谬而邪恶的信仰世界里,无法自拔。
凌霜影缓缓侧过头,目光落在旁边被绑在另一根柱子上的星舞癫身上。
她的眼神里,温柔与痛苦交织,无奈和自责相互缠绕,丝丝愧疚如影随形。
“是姐姐无能,辜负了母亲临终前的遗言。”
她的声音轻柔,却因哽咽而略显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没能好好照顾你,保护好你。”凌霜影试图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着妹妹,然而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哈哈,妹妹别害怕,有姐姐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的。”
她的话语虽然坚定,可身体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内心深知此刻的绝境。
“对不起,母亲我好像要失言了,我果然是个不合格的姐姐。”
凌霜影的视线变得模糊,往昔与母亲相处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曾经的承诺如今却即将化为泡影。
“这世间真的太污浊黑暗,死了也好,终于能下去找母亲了,我们想你了。”
她轻轻地闭上双眼,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姐妹俩的命运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那些狂信徒脸上挂着狰狞且狂热的笑容,手臂高高举起,将手中燃烧的火把,如同恶魔投出死亡诅咒一般,奋力掷出。
火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落在凌霜影和星舞癫脚边的柴堆上。
瞬间,火星四溅,干燥的柴堆立刻被点燃,火苗迅速蔓延,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柴木,噼里啪啦作响,滚滚黑烟腾空而起,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姐妹俩的命运就此被笼罩在这片绝望的火海之中。
凌霜影看着砸落的火把,先是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这些人竟如此残忍。
紧接着,她的脸因愤怒涨得通红,秀眉倒竖,双目圆睁,眼神中仿佛要将这些狂徒千刀万剐,牙齿咬得咯咯响,从牙缝中挤出低沉的怒吼:“你们这群畜生!”而星舞癫则瞪大了眼睛,瞳仁急速收缩,小脸瞬间惨白如冰冷的白瓷。
嘴唇颤抖着,想要呼喊却因极度恐惧而发不出完整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泪水失控地涌出,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出两道清晰泪痕,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如同一只在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