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后就小宝贝贝的叫着,乔溶溶希望名字可以和丈夫一起取。
只是等到孩子都六个月大了,丈夫那边还是了无音讯。
全家人都看得出来,乔溶溶这边房子修建的事情一停,整个人就经常出现走神恍惚的表现,于是傅母让远在队部的丈夫想想办法。
傅老爹被妻女弄得没办法,只能在不违纪的情况下,找自己的朋友咨询咨询。
朋友也去了解了一下情况,回复的时候却只说等着吧。
傅老爹知道了这次任务的保密性,也没有闹着非要知道个结果,只能如实转达给妻子。
傅英和傅母都不敢直接跟乔溶溶说,生怕她受了刺激。
孩子会爬的时候,孩子得上户口,最近计划生育之类的风抓得严,孩子也不能总叫傅小宝,傅贝贝。
乔溶溶见丈夫那边联系无望,只能自己用了自己之前挑选过的名字。
傅学优。
傅思乐。
两个孩子有了大名,最近家里人都十分稀罕,天天喊着孩子的大名。
九二年年底,孩子们八个月大的时候,傅征这个当爹的终于现身了。
一身风尘仆仆,路上胡子也没刮,身材瘦下来最少二十斤,本来就不是什么胖子,这下瘦多了整个骨架却还摆在那里,就显得更加可怜,一看就是吃了大苦头的。
乔溶溶听到丈夫喊自己的声音时,手脚都僵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傅征双手都张开了,跟个大猩猩一样的姿势,却发现媳妇没朝着自己跑过来。
可是眼泪却掉得凶悍。
惊得傅征自己双腿摆动跑了过去,紧紧揽着媳妇。“媳妇啊,我是傅征,我回来了,任务提前完成了,之后就不会消失那么久了。”
乔溶溶没说话。
傅征赶紧捧着媳妇的脸看,不断的说着话,好半晌,乔溶溶才眨眨眼:“傅征回来了?好好的?”
“对对对,好好的、好好的,哪儿都全乎呢不信你检查。”
乔溶溶把傅征拖回去房间仔仔细细上到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伤口,这才抿唇:“你还没去看孩子,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就算计划生育了,我们也是儿女双全。”
傅征挠头傻乐:“你辛苦了媳妇,我回来就想着看你,还没去看我两个娃娃,他们在哪里?”
“他们在扩建的玩具房,是我盖的,在后院那边。”在盖完院子和五个商铺之后,乔溶溶做了几次买卖,因为搞促销,所以回款特别快,于是她等到了那对吵架的兄弟不吵架了,买下了那个院子,连傅家后面的院子都买了半拉子。
七十多平直接被改造成玩具房、婴儿房、保姆休息室,以后孩子长大了就可以把婴儿房改成书房、运动室之类的。
后来买的两个院子都加了孩子的名字,一人一个院子,谁也不偏颇,又刚好都是七十几平差别不大。
傅征这一回来就发现自己不但儿女双全,自家小家庭还有私产了,心情复杂。
不过他也带回来两万块的津贴和奖金,也算是有所贡献了,心里不会亏得慌。
媳妇接了钱,下一句却是:“好,有了这些钱,咱们开报亭、咖啡馆、阅读室、还有卖小甜水的,所有铺子我们自己开店。”
傅征赶紧劝媳妇,别这么忙碌,好好休息休息。
乔溶溶点头赢下,将情绪都平复下来,带着丈夫去了后面的院子,两个孩子会爬也会坐了,看到傅征进来都朝着熟悉的保姆阿姨爬过去,对着这个没见过面的高大的汉子很是排斥。
傅征仓促的说自己太脏了,孩子不喜欢,随后去洗了头洗了澡,刮了胡子,还用了媳妇的洗头膏和香皂,这下香喷喷的来,两孩子还是排斥,根本不敢靠近他。
傅征一伸手,两个孩子此起彼伏的尖叫。
看着这个画面,乔溶溶竟然有点想笑。
心情复杂,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可能觉得有点莫名的爽快?
但小心思归小心思,丈夫和孩子是血脉至亲,她还是会引导孩子亲近傅征的。
这么待了半个月,两孩子终于舍得跟爸爸贴贴了,把傅征高兴得见牙不见眼,成天一手一个孩子的遛弯。
他力气大后劲儿也足,几个女人轮流才能换班的事情,他一个人就能全包了,孩子们虽然小,却似乎也能察觉这个大个子的不同寻常之处,醒来会找他了,玩的时候也找他了,睡觉的时候一人占据一条臂膀。
带锅孩子的都知道要是真顺着孩子的意愿一直抱着,没多久手臂就要报废的样子,哪怕是傅征,接连一段时间这么抱着孩子顺着孩子,他晚上经常龇牙咧嘴的涂药油。、
乔溶溶心疼又无奈,说他这是何必呢。
“我没陪着你生产,没让孩子第一眼看到我,又缺席了九个月,这份苦是我该吃的。”当爹的坐享其成哪行呢。
乔溶溶给傅征捏肩膀捏手臂,之后尽量哄着孩子养成每天只能抱一小段的时间。
不知不觉她都要往虎妈的方向走了。
九三年的新年到来前,杨漫妮的父亲终于有了一个长假,这孩子依依不舍的跟乔溶溶道别,跟着父亲离开了。
除夕这一天,傅家特别齐全,全都来了。
一大家子,原本的桌子都快不够用了,显然,等孩子们长大了,肯定是要换饭桌了。
傅家老两口高兴的不能自已,全程嘴巴都要笑酸了。
酒足饭饱,傅征却也说了来年的工作安排,由于他上一个执行任务的时候在敌人视野里狂跳,所以接下来是不能继续活跃在人多的战线,要么偏僻的西北边疆去,要么就找个人少的海岛守设备。
现在休假快到尾声,也该给上面一个答案了。
和极端天气相比,家里人还是更支持傅征去守护设备,主要是乔溶溶只要报备了,就可以坐渔船‘路过’那边,甚至小住,毕竟整座岛就两个人,周围还没有城镇,不存在人多嘴杂。
总比极端天气、时不时还有人故意越过边界挑衅的边疆要安全些。
一开始,乔溶溶惦记着孩子,半年才去陪傅征半个月,孩子们上学以后,乔溶溶开始一个季度去一次。
等孩子上初中了,乔溶溶放飞自我,一住半年。
孩子初三的时候,傅征退了,年轻的新的士兵接替了他的任务。
一去岛上以为过苦日子去的,结果岛上磨豆腐的、发豆芽的、水车、储藏室、应有尽有,还留下好些五金工具、干粮、风干肉,纸条上写着赠予下一个守护海岛秘密设备的小战士。
……
时光匆匆,催着人一步步朝前走着。
在原本傅征死亡的节点,孩子们刚上小学,乔溶溶就一个季度一个季度的去找傅征,陪他生活,陪他工作。
距离原本傅征死亡的节点过去一年、三年、五年……孩子们身高都超过乔溶溶,她脸上也开始出现了眼纹的时候,傅征依旧强壮的活着,岁月甚至没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人都四十出头了,说一句三十如花也不为过。
离开部队后傅征适应了一段部队外的生活,本以为要努力克服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没想到家里的五个店铺一开,他照样得巡逻、偶尔帮着维持秩序,媳妇开的店独一无二不说,货源高档,洋气十足,正是当下人最追寻的样子。
一家普通的二十平米小铺子,一年收益六位数,这在千禧年也是一笔巨款啊。
五家合在一起都快七位数了,更何况这十几年还陆陆续续买了楼房、好几个平房,装修之后直接出租,这么多钱不但让家里人用钱不需要拮据,孩子们也享受了不为钱发愁的快乐生活。
虽然傅征力求不让孩子成为铺张浪费的人,一直在说媳妇挣钱多辛苦,但孩子们假期都会去店里做事,倒也知道钱多也是靠挣的,只在需要的时候开口要钱。
不要钱的时候都是零花钱足够应付。
大地震、奥运会等灾难或者盛世庆典,乔溶溶一捐就是几百万,本市闹肉荒的时候,乔溶溶也开车出去冻了鲜肉回来开市,在流行病肆虐全国的时候,乔溶溶见大家都在抢盐和醋,乔溶溶更是拉开横幅,本地户口但凡有谁真的吃不上醋和盐,她乔溶溶包揽了,几句话让整个市都平静了下来的女人诞生了。
乔溶溶这三个字在四十来岁的时候火了一把,当时大家了解新闻的渠道单一,视线也集中,
她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前二十年都过得不顺遂,人生不如意之事何止十之八九?
可三生有幸遇到了把她拉出泥潭的人,也更加幸运能成为扭转傅征惨死命运的重要角色。
再看看现在,四十多岁,风韵犹存,丈夫更是成熟有魅力的时候,孩子一个聪慧上进,一个机灵敏捷,姑姐多年如一日的尊重她,婆婆对孙辈的爱护公平公正,孩子们相处得都很好。
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幸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