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们打电话求助。” 沈渊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微弱的光映出一张苍白如纸、双眼溢血的人脸紧贴在手机屏幕上,正幽幽地盯着他们,嘴角似有似无地挂着一抹诡异的笑。
龚雪 “啊” 地一声昏了过去,沈渊也被吓得手一松,手机掉落在地。慌乱之中,他背起龚雪,凭着记忆冲向卧室,用力关上门,用身体抵住,大口喘着粗气。
卧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龚雪微弱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沈渊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将龚雪放在床上,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试图唤醒她。
就在这时,床尾传来 “嘎吱嘎吱”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力摇晃床腿,沈渊惊恐地看向床尾,只见床单慢慢隆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床底往上钻。他顺手拿起床边的椅子,举在身前,做好防御姿态,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透着决然与恐惧。
那隆起的床单越来越高,眼看就要钻出个 “东西” 来,沈渊咬紧牙关,正准备挥下椅子,突然,灯光 “啪” 地一下全部亮起,刺目的光亮让沈渊短暂失明,他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只见房间里一切如常,床尾平整,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至极的噩梦。
龚雪悠悠转醒,迷茫地看着四周,声音虚弱地问道:“沈渊,刚才发生什么了?我好像做了个可怕的梦……” 沈渊看着她,欲言又止,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但还是强扯出一丝笑容:“没事,可能是你看电影太紧张,做噩梦了,别怕,我在呢。”
可接下来的日子,诡异之事却并未停止。每晚入睡后,龚雪总会被一阵隐隐约约的孩童哭声吵醒,那哭声似从楼道传来,又似在房间内回荡,寻根溯源却一无所获。
家里的物品也时常莫名移位,早上摆放整齐的鞋子,晚上回家就凌乱地散落在客厅中央,相框里的照片会无缘无故出现水渍,将两人的笑脸晕染得模糊不清,宛如流泪的面庞。
沈渊为了弄清楚状况,特意在各个房间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可查看监控录像时,却发现每晚到了特定时间,画面就会被一片雪花覆盖,滋滋作响,什么也看不到,待恢复正常后,家里便会出现新的 “乱象”。
他找来专业的电工、风水师查看,可无论是电路检查还是风水测算,都显示一切正常,毫无异常之处。
一日,龚雪下班回家,在楼道里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眼神浑浊的老妇人,老妇人拦住她,枯瘦的手紧紧抓住龚雪的胳膊,声音沙哑地说道:“姑娘,你这屋子里不干净呐,有东西被困在这儿,出不去咯,怨气重得很呐!”
龚雪吓得脸色惨白,想要挣脱却发现老妇人的手劲极大,慌乱之中,沈渊刚好回来,见状立刻拉开老妇人,将龚雪护在身后,怒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妇人却只是幽幽一笑,转身蹒跚离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
这之后,龚雪的精神状态愈发差了,整日神情恍惚,工作频频出错,夜里更是被噩梦纠缠,梦中总有一双冰冷的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从夜半惊醒,冷汗淋漓。
沈渊心疼不已,决定带着龚雪暂时搬离这个屋子,去朋友闲置的一处公寓借住。
搬家那日,阳光正好,龚雪的脸色也终于有了些许红润,两人将行李一件件搬到车上,想着终于能摆脱那诡异之地,心中都松了口气。
可当最后一件行李搬上车,龚雪无意间回头看向自家阳台,却见窗帘后隐隐站着一个黑影,那黑影身形扭曲,像是被拉长又折叠过,正静静地看着他们,龚雪惊恐地瞪大双眼,手指颤抖地指向阳台,声音卡在喉咙里,半晌才挤出一句:“沈渊…… 阳台……”
沈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阳台空无一物,只有窗帘随风轻轻摆动。
在朋友的公寓里,起初几日确实平静无波,龚雪的精神也慢慢恢复过来,两人以为事情就此平息。
然而,好景不长,一晚,龚雪在浴室洗澡,沈渊在客厅看电视,突然,浴室里传来龚雪的尖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沈渊心一紧,飞奔过去,用力撞开浴室门,却见龚雪昏倒在地,瓷砖上用鲜血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你们逃不掉的……”
沈渊抱起龚雪,疯了一般冲向医院,一路上,他的手颤抖着,心中满是愤怒与恐惧,不明白为何这诡异之事如影随形,死死纠缠着他们。
医院里,龚雪经抢救脱离了危险,可醒来后却眼神空洞,仿若失了魂,无论沈渊如何呼唤,都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不言不语。
沈渊守在床边,眼眶泛红,紧握龚雪的手,声音哽咽:“雪,你醒醒啊,别吓我,我们一定能解决这事儿的……”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缓缓打开,一阵阴寒的风灌了进来,沈渊回头,却见门口空无一人,唯有那阵寒风还在屋内打着旋,似在嘲笑他们的无力。
沈渊抱紧龚雪,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身上的寒意,可龚雪依旧眼神呆滞,仿若沉浸在一个旁人无法触及的混沌世界里。
他日夜守在病床旁,眼睛布满血丝,胡子拉碴,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嘴里不停念叨着往昔两人的趣事,试图唤醒龚雪的意识。
“雪,你还记得咱们在小镇上吃的那碗热汤面吗?你吃得鼻尖冒汗,还非说那是人间至味,以后要常去。还有啊,看电影那次你吓得躲我怀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可现在我在这儿,你别害怕,快醒醒啊。” 沈渊哽咽着,泪水滴落在龚雪的手背上,可回应他的只有病房里仪器单调的滴答声。
同病房的病友家属看不过去,悄悄拉过沈渊,劝道:“小伙子,别太伤心,要不找些神婆、道士啥的来看看,说不定是招惹上啥不干净东西了,这医院治得了病,可有些邪乎事儿没准得靠‘特殊法子’。”
沈渊本是不信这些迷信之说的,可如今被接二连三的诡异遭遇弄得心力交瘁,也不禁动摇起来,犹豫片刻后,他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四处打听能驱邪除祟的能人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