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州深知自己离开大阵之后,大阵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如果对方搏命破阵,大阵多坚持一秒都没有可能。
于是在出了大阵之后,立刻朝着藏弥山的方向离去,“你们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
渠黎和那个男子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然而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赶紧破开大阵,须知诛仙大阵多待一秒就多一份危险。
“渠黎!助我!”男子朝着已经恢复了一点神智的渠黎大喊道。
渠黎忍着彻骨的痛赶紧朝着男子飞去,周围的诛仙之力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紧随其后。
渠黎心头被恐惧笼罩,大概是不论修为再怎么高深,面对死亡的威胁也是没有办法保持从容的。
男子从怀里拿出一件小塔一般的宝物,争分夺秒的开启小塔,只是眼中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心痛。
这是他之前在某次围剿任务中获得重大功劳时,帝君为了嘉奖他特意赐下的法宝,整个上界都是仅此一件,毁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但现在这种局面,若是命都没了,法宝也是便宜别人,因此哪怕心痛难当,他也要舍了!
在小塔得到仙力的注入的刹那便开始急剧变幻,一层层金光如同涟漪般荡开。
一开始嚣张至极的诛仙之力在这层层涟漪接连不断的撞击下,一点一点开始被压制。
但诛仙之力作为能诛杀仙神的大阵,岂能轻易被压制,疯狂的反扑接踵而来,小塔在男子的手中被撞击的连连抖动。
诛仙之力与小塔不断的抵消、对抗,最终因为诛仙大阵不够完善落于下风,小塔将其压缩在其中一个阵眼。
诛仙之力试图逃脱,在阵眼中横冲直撞,而小塔的塔身则是出现了丝丝裂纹。
男子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给我,破!”
男子将体内的仙力往小塔渡去,身旁的渠黎虽然也在帮忙,可她之前就被诛仙之力劈中了一次,此时体内的仙力已经隐隐有些溃散的征兆,因此效果不大。
主力还是在男子的身上,可他想要引爆小塔借此来炸毁诛仙阵,仅凭他现在体内的仙力是远远无法做到的。
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挣扎的神情。
“韩当,你要做什么?自毁根基可是会让你此后再无寸进的!”渠黎许是觉察到了他的意图,出言阻止他。
但其实她也清楚,若是韩当不那么做,他们两个人就会被困死在这阵里。
而韩当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会那么纠结,因为他接下来是要燃烧自身精魄来为小塔自爆提供能量。
小塔会成功炸毁大阵,他和渠黎不用死在这下界,代价是他将永远停留在这个境界往后再也不能徜徉大道。
眼看着小塔身上又多了密密麻麻的裂缝,韩当知道不能再等了。
下一刻,他的全身皮肤变得通红,额间有一古朴花纹浮现,其中蔓延出无数金纹向他的全身蔓延开来。
韩当痛苦的大叫一声,其中有不甘、怨恨、痛苦……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滴清泪自他眼角流下。
燃烧的精魄化作庞大的能量注入小塔之中,小塔光芒越来越刺眼,而被它堵在阵眼中的诛仙之力则是被急剧压缩,最终动弹不得。
伴随着小塔急剧抖动,最终在一道刺眼的白光之后,整个诛仙阵顿时化作齑粉。
一股庞大的能量以此地为中心向外波及出,百里之内的生灵均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可怕之处。
尚未走远的霍州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冲天的诛仙阵金光如同镜子一般碎裂,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脚下的速度再次加快了几分。
渠黎和韩当体内肆虐的诛仙之力随着诛仙阵的破碎一同消散,两人同时喘了口气,劫后余生的喜悦顿时浮现在脸上。
但随即他们又想到已经逃跑的霍州,那点喜悦也化为乌有,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朝着霍州离去的方向追击而去。
哪怕他们此前已经身负重伤,可仙力和灵力时有着截然不同的差距,一个仙人哪怕体内只有一丝仙力,也能反杀一个大乘期的修士。
这就是为什么修士都拼了命了要飞升。
所以即便是霍州先行离去,此时也已经能看到了追上来的渠黎和韩当了。
她心中略有些急切,从开始被追杀到现在反杀两人,霍不众为她留下的威力巨大的法宝和阵法都基本被她用了个干净。
这要是被追上,她能不能活下来还真的不好说。
霍州只能如同之前那样,将解杵拿出来将一件件品级不凡的法宝拿出来损坏,一件接一件的往后丢。
后面的两人面容冷酷,许是这接连几日的不顺,再加上同伴的惨死,前程无光……种种,让他们心中积攒的怨气爆发。
两人将最顶级的防御法宝拿出来抵御,霍州那些爆炸的法宝只是让他们动作慢了一点,至于身体上则是毫发无伤。
“今日,本仙一定取你首级,祭奠死去的同伴和本仙的大道!”韩当死死盯着前面的小黑点,这话与其说是说给霍州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以此来提醒自己,他为了抓住霍州付出了怎样惨痛的代价。
对方接连突进,霍州吓得手上的动作都开始不稳了,眼看着敌人越来越近,霍州这时一咬牙一跺脚,决定跟他们拼了!
体内的灵力这时开始连连攀升,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元婴巅峰,而霍州却没有就此作罢。
韩当见此只是冷冷一笑,这个时候突破有什么用呢?蟑螂难道还分大小吗?
你就算再大,那也是一只手指头就能摁死的东西而已!
霍州的修为直逼化神期,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天空开始聚集大片大片的乌云。
然而一般人见了都避而远之的雷劫,看在韩当和渠黎的眼里却没有引起丝毫异色,仿佛那就是个普通的打雷而已。
霍州抽空看了他们一眼,对他们再次表现出来的轻敌表示不解,这两人都在她手里吃了多少亏了,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不过,她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