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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找出复幽蛇具体的藏匿地点,将其打醒就可。”

“只要复幽蛇苏醒,梦息就会瞬间消散,没了梦息,还没有成为活死人的村民自然就会苏醒。”

而以梦息为食的幽蛇虫没得吃时就会蛰伏下去。

“就这么简单?”安轩岚挑眉。

霍州点头,“就这么简单。”

不然还想如何?顶着浓重的梦息去找复幽蛇干一架,非得给它弄死了?

“容我提醒,复幽蛇如果在睡梦中死去的话,所有陷入昏睡的人也会立即死去。”霍州正色道。

安轩岚哦了一声,“那就把它打醒再打死。”

霍州太阳穴一跳。

却见他继续说道,“复幽蛇不死后患无穷。即使我们这次将它打醒,但它总会再次入睡吧,下一次我们未必就能在局势扩大前及时赶到了。”

山里的那个村子,所有人都成了活死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复幽蛇必须死!

正巧这时,受伤的弟子开始陆陆续续的苏醒,他们也都过去关心伤势了。

霍州看着眼前没有动作的凌少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开口道,“如果我能救那些活死人,凌首席能不能留它一命?”

凌少虑不愧是年纪轻轻的元婴修士,他的目光很有压迫感,四目相对时霍州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

“为何?”凌少虑将对霍州的怀疑掩下,在他看来霍州出现的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村民陷入昏睡她正好拿出了引魂丹,弟子们被幽蛇虫咬伤,她又能拿出解毒的玲珑草。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霍州是否别有用心。

也许复幽蛇就是她放出来了,想以此博取他们的信任。

更不要说她现在还想保下复幽蛇,活死人可不好救,至少他从未听说过。

“这可是最后一条复幽蛇了。”霍州正色道。

但这好像不能成为复幽蛇保命的砝码,须知修真界幅员广阔,其中已经绝迹的生灵不计其数,复幽蛇夹杂在其中一点也不起眼。

霍州还想再说,却听面前的人答应了。

她顿时大喜过望,笑容刚露出一半,凌少虑却又开口说,“那后山外的村民就交给你了,若是救不活,那复幽蛇……”

凌少虑话留一半,但其中的威胁她是听懂了。

霍州磨了磨牙。

等中毒的弟子全部苏醒过来,已经月上中天。

凌少虑站在院中,霍州打开门走出来,“走吧。”

以靠山村为为起点,直接向山里挺进六十里,来到那一处的上空。

居高而下,果然看到一条巨大的黑蛇就盘亘在山林之间,睡的香的很。

霍州脚下,是一块破树皮一样的飞行法器。

凌少虑多看了两眼,倒不是看不起这破树皮,而是这破树皮不一般。

“打它!”看着底下睡的恨不得呼噜震天的黑蛇,霍州气的牙痒痒。

她在外面忙前忙后收拾烂摊子保它小命,它倒是无忧无虑的。

凌少虑直接并指一挥,看似轻巧的剑诀却带着无尽的威势,照着复幽蛇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霍州想阻止都来不及了,只能看着下方无尽的尘烟。

直到复幽蛇带着愤怒的咆哮自烟尘中传来,霍州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刚刚那一下,她还以为凌少虑出尔反尔了。

庞大的蛇躯在尘烟中翻滚,烟尘散去之后,复幽蛇早已摆出一副随时攻击的姿态。

它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散发着莫大威胁气息的凌少虑,第二眼才看到他旁边的霍州。

复幽蛇偏了偏头,对着霍州吐信子。

那意思好像在说,我让你进山谷让你挖草给你腾地方休息让你……你居然带人来打我?!

霍州皮笑肉不笑,驾驭着树皮直接飞下去。

凌少虑看着这一幕,对霍州的怀疑更重了,她果然跟这恶兽有关系!

待来到巨大的蛇头前,霍州果断布下她爹留下的结界,隔绝了这里的声音。

然后果断一脚踹在蛇嘴上!

复幽蛇被踢的头一仰,随即恼怒的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霍州。

霍州根本不惧,眼都没眨,“有种你试试!”

“我身上有我爹留下的法器,我肯定无事但你一定死!”

复幽蛇最终还是怂了。

见它闭上了熏人的嘴巴,霍州轻轻哼了一声,“你说你好端端的不在玲珑谷待着,跑到这外围来做什么?”

“你是不是对你自己几斤几两没得点数?看到天上那个人没有?是来专程收拾你的!”

“要不是看在跟你有几分交情的份上,我绝对不会保下你!”

“现在还活着你就偷着乐吧!还跟我大呼小叫!”

霍州连珠炮似的数落复幽蛇,复幽蛇猩红的双眼在连声的数落下委屈巴巴了起来。

“这能怪我吗?还不是怪那群家伙!”

复幽蛇突然说话,声音低沉还带着点磁性。

“自从你们一家三口走了,他们成天的打架,从早到晚没个消停时候。”

复幽蛇想起前段时间,那真的是煎熬。

可偏偏它打又打不过,睡也睡不着,这才跑出来的。

本来它也挺高兴来着,自己的玲珑草又可以成片成片的长了。

谁知道没高兴两日,那些家伙确认这一家确实离开了之后就开始鸡飞狗跳了。

它现在又怀恋上以前的日子了,虽然被挖点草,但是日子消停啊,他一睡好几年,别提多舒服了。

霍州皱着眉头,“反正这里你不能待了,赶紧回玲珑谷去。顺便告诉那些家伙,要是打坏了我的屋子,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话他们也说了。”复幽蛇吐出一口热气,“他们说你要是敢回去,他们就把你吃了!反正你爹娘不在,就算事后回来你也早就被消化干净了。”

好好好,这么说是吧。

霍州都气笑了,知道它们是怕自己爹娘,但没想到她爹娘刚离开就敢说要吃了自己,也不怕被杀个回马枪!

“那你回去告诉他们,日后我一定亲自登门!”霍州将一定二字咬的极重。

复幽蛇干笑两声,这话它可不敢去说。

霍州让复幽蛇交出人类魂丝,它也爽快,交完就溜。

凌少虑看着手里捏着一把半透明丝线回来的霍州,询问这是什么。

“这个啊。”霍州将魂丝举起来,“这个就是魂丝,被复幽蛇拉入睡梦中的灵魂其实都是在透支魂力,魂力最后会变成这个东西。”

灵魂失去魂力自然就再也没有了醒过来的可能,肉身也就成了活死人。

眼见着复幽蛇归入藏弥山里,二人这才离去。

只是,住在藏弥山里的一家三口吗?

“哎哟~”一声痛呼打断了凌少虑的思索,二人同时停下来,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三个人影跌跌撞撞的爬起来。

“冠央长老,彭巡长老,薛散长老。”凌少虑来到他们面前,“都还好吧?”

“首席,你怎么来了?”冠央是天正宗此次的带队长老,“哎,我们这次是大意了,还没查探到作祟的东西,先被一通追赶,到了这里直接就躺下了。”

另外两位也没说话,但看脸色都不好,估计是觉得丢面子的很。

“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先回靠山村吧。”

回到靠山村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燃着灯,有昏睡的人家传来喜悦的哭声,邻居们也来慰问。

第二日。

三宗弟子都到了祠堂,这就准备离开了。

村民们也都出来相送,才醒过来的村民都被家人搀扶着。

霍州正在三宗弟子中间,祁多思几人都来与她告别,她将自己的小木牌一一递给他们。

“这是我的小木牌,只要你们将灵力注入其中,我便能知道,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尽管找我。”

几人也都纷纷说好,踏上了飞舟。

“霍店家这小木牌不送我一个吗?”凌少虑缓缓走到她身边。

霍州偏头看他,不太明白这位是不是脑子抽了,她给祁多思他们是因为他们要去闯荡秘境。

凌少虑都已经是元婴了,又不闯秘境又没灾没难了,要小木牌干什么?

“我收的这个小徒弟啊,命途多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求到霍店家面前了。”凌少虑看着飞舟说道。

阿苦也踏上了天正宗的飞舟。

哦,她现在不叫阿苦了,叫新蜜。

虽然还没有行拜师礼,但凌少虑已经先给她取名字了。

甜如蜜糖,如获新生。也是希望她打破三十而终的诅咒真正获得新生的意思。

闻言,霍州到底还是从戒指里胡乱拿出了一个牌子塞给了凌少虑,然后走到村长身边。

凌少虑手指摩挲着手上的小木牌,轻轻笑了一声,这才踏上飞舟。

老村长正一只手死死攥着一位妇人的手腕,目光看向凌少虑身边的新蜜,眼中隐隐有泪光。

其余的村民们也看着新蜜,眼中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

他们只能做一场美梦,在梦里才能看到自己三十之后的模样,梦醒了就又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而新蜜却真正有机会看到。

飞舟缓缓升空。

新蜜趴在飞舟边缘,“村长爷爷,舅舅,表哥,新密一定会努力修炼,为所有人打破诅咒的!我一定会的!”

老村长在一旁哭的老泪纵横,磊娃子扶着他爹,用衣袖狠狠擦去眼泪。

修行路漫漫,他们都明白,新蜜这一走,可能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不能走!你们不能走啊!”眼看着飞舟渐渐远去,被村长攥着的女人奋力一挣。

老村长差点被推倒,还好霍州一个箭步上去扶住了他。

“别走别走啊!”女人拼命往前去追赶飞舟,可又怎么能追上呢?

女人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还没醒呢,你们不能走……”

老村长看着她,叹了口气,多要强的一个女人呐,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孩子养大。

往日里在村里掐尖要强的,也只有遇上孩子的事儿才会慌了神。

“村长,带我去她家吧,我能救她儿子。”

闻言,村长诧异的看向她。

女人自然也听到了,哭泣都停下了。

老村长再三向霍州确认,得到她肯定的点头,高兴的连声说好,又才转过头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妇人。

“你也听到了,还不快前头给霍仙长带路!”

“是是是。”妇人一骨碌爬起来,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鼻涕,“霍仙长,这边请。”

到了妇人家舍,院子里的农具柴火东倒西歪的,显然主人家并没有来得及收拾。

妇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引着霍州到了儿子房里。

房间陈设简单但规整整洁,妇人的儿子就躺在床上。

妇人跪扶在儿子床边,看着无知无觉的儿子,险些就要落下泪来,她转头期盼的望向霍州。

霍州走到床前,抽出一根魂丝然后用灵力包裹住,缓缓落到他眉心处。

整个过程极为缓慢,得跟着魂魄吸收魂力的速度来,快不得也慢不得。

妇人和老村长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魂丝的最后一点也彻底融入眉心之后,屋内三人同时长舒一口气。

霍州退后几步,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子。

妇人殷切的看着儿子,一直提着的心在看到儿子眼皮有了转动的时候终于放下,一把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娘。”床上的男子终于开口唤了一声娘,妇人瞬间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都多久了,多久没有听到儿子喊自己一声娘了,这些日子她做梦都想听到儿子再叫她一声。

“娘,你怎么哭了?”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看清楚床边哭泣的母亲时,瞬间慌了神。

“娘,你别哭,儿子知道错了。”能让平日里要强的母亲哭成这个样子的只有自己,先不管什么原因,但肯定是自己这个儿子的错。

妇人闻言,破涕为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错了?娘这是高兴的。”

村里人都说苦,偏她不觉得苦,她有这么孝顺的儿子比什么都甜。

妇人放开儿子的手,来到霍州面前腿一弯就要往下跪去,“老妇人拜谢霍仙长大恩大德!”

霍州用灵力托起她,并未让她跪实。

“想必你们母子二人还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就先走了。他这几日会比较虚弱,先修养几日再下地走动。”

霍州扶着村长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