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跑下来几个孩子,连盔甲都没给他卸,三下两下,就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
此时,咽喉处的枪尖才收走。
于禁只听到“我去追杀那些运粮兵”,连制住他那人的脸都没看清,那人就已经转身离去。
不是于禁不想看,枪尖顶在他的咽喉处,他根本不敢转头。
“主公,带他上山吗?”
“不用。我们从峡谷口出去。有了这个将领,那些残兵不会再有斗志。把那匹战马牵上,感觉那起码是头等战马。”一个孩子声音回答道。这时,于禁才看清楚,在他身边的,都是孩子。被称为“主公”的,也是孩子,而且还是年纪最小的孩子。
“汝乃何人?为何偷袭?”于禁不甘心地叫道。
“呵呵,被生擒了,还不服气?”那个被叫做主公的孩子,一脸戏谑。
“见到我家主公,还不下拜?”
“黄口小儿,如果不是你们偷袭,如何擒我?”
“哈哈哈哈——”那个主公仰天大笑。“败就是败了,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等回到营地,你若不服气,我单人战你。”
于禁怒目圆瞪,可此时已经被擒,如果嘴巴再不老实,这些孩子手中的兵器,估计也会不老实。
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禁安慰着自己,不再开口说话,乖乖地被押着,走向峡谷口。
这也是蔡成没有经验的体现,问了半天,连对方的姓名都没问出来。
“主公,我们得走快一点。一旦另一边的贼人从山顶处绕过来,就麻烦了。”申金边走边对蔡成说着。
“致远铁忧。他们要从山顶绕过来,至少还有两刻钟。有这个时间,他们只能看到峡谷中燃烧的粮车和地上的尸体,其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可主公,子义大哥去追杀那些士卒,会不会有危险?对方可有近万人呢。”
“哈哈,人数虽多,却都是吓破胆的。等马上我们出了峡谷,你们就能看到了。”
果然,他们走出峡谷口后,就看到太史慈正悠哉游哉地返回峡谷口处。
看到蔡成他们出来,大叫着:“主公,他们也太没胆了。我一个人追杀他们,他们八九千人,都不敢回头看一下。”
“没了粮草,这路就已经废了。让大家背上点粮食,我们走。”蔡成笑眯眯地说道。
申金马上招呼着童子军,每个人背上十斤粮食,把其他的粮草全部点燃。
然后全队绕到另一个山口,直接撤退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有两路人马要犯青州吗?蔡成制定的战术就是“拖住一路,围歼一路”。
兖州军这一路,就是要“拖住”的。
如何拖住?当然是毁了他们的粮草。
他们从泰山郡进入齐国,一路可都是山路,可以打伏击的地方太多了。
而且,斥候早已经报告,这一路军,不仅行军缓慢,而且粮草都在后军。随便找个峡谷,就可以截断中军与后军的联系,然后直接用火箭烧粮就是了。
只不过,蔡成没有想到,这后路军如此菜。他们根本用不着厮杀,只发了两轮火箭,就把他们吓跑了。
当然,蔡成也不会与敌人厮杀。
他带来的,可是一千童子军,最大的也才十六岁,力气还没长出来,如何厮杀?
中军在峡谷中被隔断后,虽然也损失了一些人马,但并没有像后军那样惊慌失措。
中军的一个临时都尉看到山顶上只有滚木擂石,并没有人冲下来放箭,马上就判断说,伏兵的数量极少,他们只是想把中军和后军隔断。
他马上就想到,隔断的目的是要烧毁粮草。
于是,他马上调集自己手下的两千人,顺着山坡,拼命向山顶上攀爬。
到了山顶后,就看到峡谷中火光冲天,峡谷的天空上黑烟滚滚。
“完了,全完了。就是不知道将军如何了。”那都尉念叨着,马上下令,两千人沿着山脊走上一段,然后下到峡谷,去寻找将军。
可他们冒着峡谷中的炙热,一直冲到峡谷口外,除了地上的尸体之外,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所有的粮车都冒着火苗,他们想救都救不了,峡谷中根本就没有水。
那个都尉马上派两人重新上山,让他们通知中军和前军,尽快把隔断峡谷的滚木擂石搬开,全军撤回莱芜。
粮草都被烧光了,不撤回去怎么办?按此时距离莱芜的距离,全速回撤,也就需要两天。但如果继续往前,还没到齐国,所有人就都饿得走不动路了。
同时,他还派出几人,快速前往奉高县,向泰山郡太守张举禀报情况。
不是于禁不知道粮草的重要性,他只是没想到,青州护民军真的会前出百余里,然后利用地形地势埋伏他。
这对于兵少将寡的护民军来说,要来埋伏他,就无法堵截臧霸那一路,而且臧霸那一路,肯定比自己这路速度快上很多。要派兵来堵截自己,就得放任臧霸进入齐国肆虐。
谁知道,对手还真的前出了一百余里,而且目标根本不是打整支队伍的埋伏,而是烧毁粮草。
蔡成率领童子军,就是蔡成的亲卫队,撤入大山后,一路欢声笑语。
这次蔡成只带了他的亲卫队前来。
哦,还带了山地师的一个营。只不过,那个营在布置好此峡谷的滚木擂石后,就已经撤走了。
布置滚木擂石,需要伐木断石,还要在山顶搭好盛装滚木擂石的木架子,放好滚木擂石后,还要做好伪装,以防敌人爬上山顶后被发现……,亲卫队的年纪小,可干不了这力气活。
布置完毕后,留下砍绳索的二十人后,其他人就都回到齐国,去参与阻击徐州军了。
留下的二十人,也没有留在山顶上。而是躲在峡谷另一面的山脚下,身上都是树枝绿草,在山顶上根本就发现不了。
直到敌军进入峡谷后,他们才慢慢地爬上山顶,等着后军粮草快走到设伏点前,才开始砍断绳索,放下滚木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