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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猛驭风离去,只剩下盲眼道人燕赤霞依旧留于原地。
感受着半空的雷光逐渐陷入到了沉思了。
这么猛,不要命了啊?
知不知道上一个比自己还猛的人落了个什么样的下场,烂裤裆而死啊!
这年轻人!
“主人,远处好像有仙气,又好像是香火之气……”在走出百里之外后,伏猛冷不丁地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某个方向说道。
杨凌霄顺势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捧不停流转的轻云。
“找到了,走!”
要论起这方世界中的最强者,太乙上人要说第一绝对没有人能称第二,只差一丝丝便能飞升成仙的存在,岂是浪得虚名的。
别看自家的四个护法天师也达到了飞升的程度,但飞升跟飞升也是不一样的。
太乙上人修的是功德,乃是今世之道,而四个护法天师飞升的道路早就已经断绝了,所以只能修阴德。
转而去往底下。
世界便是限制!
几人动作连连掠动,眨眼便来到了一个孤零零的院子之前。
还未靠近,半空的青云当即演变成了一条光道,好似是在迎接几人一般。
“贵客驾临,老道这里有礼了!”
沉稳爽朗的声音从院落中响起,放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老者正于远处站定迎接他们。
“前辈!”
“贫道茅山杨凌霄,叨扰前辈,实乃小道之过也!”
杨凌霄轻轻施下了半礼,远处的太乙上人如临大敌一般避了又避,眼见头顶的滚滚黑云散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这也太吓人了!
刚才险些降下天雷。
阴天子拜阶?!
果然!
待凑近了之后太乙上人暗暗吃惊不已。
“前辈不敢当,贵客请进!”
“叨扰前辈了!”
“师叔先请!”
随着几人的落座,太乙上人这才仔仔细细打量起了众人。
那条狗跟那个黑面妖且不说,就光说那个杏黄袍的道士,一身阴德都快溢出来了,更兼有功德傍身。
本是平稳过完一生之相但在此刻却是成了模糊之相,背后光轮滚滚不断,怎么看都像是飞升之相。
四个藏于暗中的道友就更别说了。
周遭阴德滚滚,都快凝聚成云团了,只差一丝丝便能飞升上界,成为传说中的仙人了。
怪哉,怪哉!
再说一身道衣的杨凌霄!
一眼!
两眼!
三眼!
咳……没看出来!
再来!
这一次看去可不简单,一眼扫落,迎接他的乃是金甲王灵官轻轻睁开的眼睛。
太乙上人:“……”
难道是上方的哪位里降下来了?
“几位请用!”
“小友可是自天外而来?”太乙上人将几杯清茶送至几人身前,又端详了一番杨凌霄之后这才缓缓开腔问道。
天见尤怜啊!
终于有人来替代自己了!
狗日的那群老秃驴简直是快烦死一层又一层人了。
“正是!”
“那小友修的是什么道?”
“修的是祖师之道,走的是庇佑世间,奉天伐罪的道路!”
太乙上人:“……稳了,稳了!”
“贫道祖师为三茅真君!”
“大茅君祖师为太元妙道冲虚圣佑真君东岳上卿司命神君,中茅君祖师为定录右禁至道冲静德佑真君,小茅君祖师为三官保命微妙冲惠仁佑真君!”
看着太乙上人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杨凌霄直接直言不讳地道明了自己的来历。
这让太乙上人在心底大呼我道不孤啊!
“小友原来历如此非凡,真是老道怠慢了,小友请看远处!”
太乙上人指着远处稀稀拉拉,上面只有寥寥几片叶子的桃林道。
“小友可曾看出了什么?”
杨凌霄眼底眸光泛金,一眼扫落,刚才还平平无奇的桃林好似在顷刻间演变成了一个无比特殊的棋盘。
棋盘上面分为两色棋子。
白色的一方只剩下两枚棋子,剩下的黑色棋子已经占满了整个棋盘。
而在那些黑色棋子上方,则是铭刻有一枚枚栩栩如生的佛纹。
这是两道之争!
左侧的白子代表道门,右侧的黑子代表佛门。
从棋盘上来看,道门不仅落了下风,只差一步便会被蚕食殆尽。
“小友,贫道无能!”
“小友可曾窥视过底下的地府?”太乙上人说着,将手中的茶水尽数泼向了半空。
茶水悬空,演变成一片光幕呈现在众人眼前。
一眼扫去,里面正是一个个僧人诵经的场景,而想要加入那个队伍,便是要掏出钱财去贿赂那些手持月牙铲,身披袈裟的鬼差。
若无钱贿赂,那些鬼差便会毫不犹豫地挥动月牙铲将鬼魂驱逐出去。
“小友,这就是现在的阴司!”
“有人身死,却无人历经六道轮回投胎!”
“现在所诞生下来的婴孩,都是鬼魂强行附体从而诞生下来的,依靠着这样的动作,人间的秩序早就崩坏了!”
此话一开口,除了杨凌霄之外的几人皆是挑了挑眉。
不是!
我一觉醒来你告诉我这年头投胎还得交钱了,交钱也就罢了,你把十八层地狱给我设置成道场?
玩儿呢!
“前辈,阴司地府乃是天庭所辖亡魂轮回之所,怎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四目道长神情阴沉的可怕。
你没事诵经也就罢了,反正道爷都快听免疫了,你说是吧,一休大师?
结果你转头告诉过我死了之后还要掏钱去底下念经?
你他妈!
师侄,发兵,发兵捏碎这些狗日的卵黄!
四目道长险些骂起了娘!
怎么,非得逼道爷遵黑帝律是吧?
“千年之前,不知为何,地府的阴神都逐渐消失了,趁着这个间隙,便有诸多自称为阴天子的人影从地府中汇聚。”
“久而久之,便成了这幅模样!”
“道门大为了防止其广开大门冲上来,这才留下了一片桃林,设下了一盘棋子。
千年之间,便有无数道门弟子入棋盘中身化棋子从而镇守,但也无法阻止那些东西的动作。”
太乙上人说着,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炸裂,远处棋盘上仅存的两枚白色棋子又崩碎了一枚。
只剩下最后一枚孤零零地面对无数黑子的包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