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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的人,出来混不就讲究个雅量吗?
灌糯米水,再加两重符咒的防备。
你说你要尸变?
与此同时,一处建造在地底下的青石宫殿中。
幽光森森,放眼看去,只能依稀看到一些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
阴冷之气沁骨,死气沉沉。
“长老,这就是这座石宫的最后一层!”
看着远处沉默不语的鬼魔,后方的几个弟子连忙出声禀报道。
本以为那些蜡尸只有几十个,谁知道等踏入此方地界他们才堪堪察觉,姜家底下的蜡尸并非只有一层,而是足足有十层,且每一层中就有一代乃至于两代的姜家先祖。
而眼前的便是姜家第一代的先祖,自秦朝时期为之留存下来的秦尸。
粗略估计,最少也有上百!
上百个秦尸一起出笼,除了三山合力之外,还有谁能是他们的对手?
这还不算上面的几层蜡尸。
若所有的僵尸一起现身,就是整个道门合力也得灭杀上一阵。
“秦尸,好一个秦尸!”
鬼魔咆哮不休,奋力一震炸去周身的衣衫,露出一个浑身铁青,周身刺满了无数诡秘花纹的健硕人影。
借着幽光看去,好似在其身上披有一层青石甲胄,眸光猩红,周身除了魔气之外还有一股浓浓的鬼气。
“有此秦尸,何愁我魔宗不兴!”
“都醒来吧!”
鬼魔浑身蔓延出无穷无尽的血色丝线,丝线透过地面蹿入一只只秦尸的眉心,一时之间,那些被层层封禁的蜡尸尽数晃动了起来。
“醒来!”
鬼魔又是一声咆哮,魔火在其驱使下横压而出,然后横做两团火云悬浮在诸多秦尸上空。
灼热的气息蔓延而出,仅仅只是片刻,那些秦尸猛地睁开了眼睛。
张口一吐,便是尸气凝云。
“你们,以后就是魔宗的神军!”
收敛周身魔气的鬼魔得意不已,就在其哈哈大笑之时,四双藏于暗中的黑影猛地睁开了眼睛。
眸光猩红,周身缠满了让人作呕不止的尸山血海之气。
“随本长老杀尽天下的道……”
“哗啦啦!”
四道凛冽无比的劲风冷不丁地腾空而起,然后迎着鬼魔的方向扑杀了出去。
仓促抵挡的鬼魔径直被四道恶风给轰入到了远处的秦尸群中。
“吼!!”
刚才还为鬼魔所控的一众秦尸尽数变得暴动起来,不顾鬼魔周身的魔气,随即好像潮水一样一层又一层地涌了上去。
一旁的一众魔宗弟子正欲出手,则被暗中伸出来的几只血红无比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拧断了脖子。
倒映在那些弟子眼中的,正是四个周身血红,生满鳞甲,背后生出一排白色骨刺的不化骨。
“该死!”
“给本长老镇!!”
眼见秦尸群暴动,鬼魔也不叫嚣了,连忙调动周身的魔气用以抵挡,手生雷霆,将逼近他的一批蜡尸给生生掀飞。
鲜血入体,四个飞僵背后的不化骨突然接二连三地隐藏起来,体态变得充盈,两只猩红的竖瞳中尽是让人汗毛倒竖的暴虐之意。
四只飞僵出声咆哮,那些秦尸就像是整齐划一的军队一样一层层包围向了鬼魔。
任凭鬼魔再有手段,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无穷无尽的秦尸不停涌向自己。
“孽畜!”
一头千年僵尸哪怕刚刚尸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碾成碎片的。
在将一个秦尸给撕碎之后鬼魔连忙化作一道残影向着外界逃窜而去。
自己再厉害,也扛不住一层又一层秦尸的围杀,更不要说被四个飞僵给唤醒的汉尸了!
本想借助这些蜡尸将三山给掀翻,好让宗主看到自己的实力,谁知玩脱了!
眼见鬼魔向着半空蹿去,四个飞僵周身立即升起一层白森森,仿若白骨一般的甲胄,起身扑出,左右腾挪,其中一只冷不丁地抓住了鬼魔的双脚。
“孽畜……”
“吼!!”
四只飞僵张口咆哮,掀起一层层尸气轰落在鬼魔身上。
一时间,鬼魔就像是一只胀气般的气球一样炸出了漫天灰尘。
四僵再转,身体倾斜蹿出,双脚当即在地面上勾画出道道狰狞的沟壑。
“魔气冲天!”
鬼魔再次被逼的仓促应战,抬手一挥演变出无数道漆黑色的骨爪扑杀向了四个飞僵。
四个飞僵不躲不避,周身的鳞甲紧绷而起,抵挡下鬼魔攻击的同时一口啃在其背后。
随后的三僵同样选择啃了上去。
后方的秦尸一个个冲天而起,径直将鬼魔的身影淹没在其中,除了声声尸吼之外,还有鬼魔那绝望无比的声音。
“龙鳞僵?!”
“宗主救我,宗主救我啊!”
某处处于山巅中的宫殿中。
披头散发的逆天童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般睁开了眼睛,但还未等其有所反应,拓印在眉心处的一道灵官宝印迅速亮起。
“啊……”
金光闪烁,逆天童如遭雷击一般立即发出了尖锐的哀嚎声。
茅山,茅山啊!
等他寻回流落在外的十世修为,必定要杀的茅山血流成河,以报自己的心头之恨,以报自己被王灵官一鞭子险些打的魂飞魄散之仇。
还有那个叫杨凌霄的道士,不把他挫骨扬灰,自己绝不成道。
“魔道在上,我逆天童在今立誓若不把茅山弟子挫骨扬灰,魔道绝不显!”
“啊……”
金印再次亮起,逆天童则被一道金鞭的幻影给抽在了脸上。
一时间,传说中的魔宗宗主只能如同条蛆虫般不停蠕动。
天刚蒙蒙亮。
姜家宅院外界。
“师侄,看师叔唤他前来!”
“老姜头,老朋友上门,还不来迎接?”第一茅看了一眼身旁眸光轻眯的杨凌霄,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般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
别问!
自家大师兄石坚削他们之时就是这副神情。
一声咆哮落下,远处的木门缓缓打开,透出一个身穿黑色皮……是身穿绸缎褂子,胡须花白,手持拐杖的人影。
“原来是你这个老土匪!”
“怎么,你也是过来喝我儿喜酒的?”姜老爷耷拉了一下眼皮问道。
随即那双浑浊的眼睛径直挪移向一身道衣,气息浑厚的,气度不凡的杨凌霄身上。
只是一眼,其那双眼睛便如针扎般刺痛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