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里纪青姝进京告状得谢庭煜相助,遇刺时也多亏谢庭煜相救,因而心生爱慕——简称吊桥效应。
如今两人不曾经过患难,自然难生情愫。
破系统又在那哔哔乱叫,谢京辞直接选择无视。反正只要她不理会,破系统就能自动闭麦。
从城门来到宫门口,早朝已散,大臣们赶在她之前陆续出了宫。
外臣未得召见不可入宫,谢京辞便对谢庭煜道:“你先入宫回禀陛下,就说我带着严受义等人求见,此案错综复杂,牵扯甚众,还请陛下亲审。”
虽说天子脚下按理说没人敢杀人灭口。
但小说世界,什么颠剧情都能出现,为免意外,谢京辞还是留了个心眼儿,亲自留在这里看着证人。
“此前有苏大人和秦将军协同,就请二位一并入内陈情,我就在这里等着。”
秦少元抱拳道:“公主金枝玉叶,怎可纡尊至此?就让末将在此相侯,必定护得嫌犯及其人证安全。”
苏启明也点头,“殿下,陛下已经在宫中等候多时,您既有此心,不如亲自向陛下禀明,也好早些了结此案。”
谢京辞略一思索,“既如此,有劳秦将军,不可使一人损伤分毫。”
秦少元肃容道:“末将遵命。”
谢京辞便和苏启明,谢庭煜一起进了宫。
文宣帝在后宫和淑妃下棋,听得宫人禀报,喜上眉梢。
淑妃笑着道:“恭喜陛下,终于父女团聚了。诚徽皇后在天有灵,也可安心了。”
文宣帝原本心情愉悦,听了这话,想起经年旧事,神色淡了淡。
“太华刚回国,舟车劳顿,也不便向后妃请安。你先歇着吧,晚上不必等朕了。”
淑妃一愣,见他离去才回过神来。
“恭送陛下。”
大宫女上前扶她起身,“娘娘。”
淑妃眸光晦暗,“皇上方才是不是生气了?”
大宫女斟酌回话,“太华公主回归,皇上心中高兴,父女相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皇上大约是不想被人打扰,娘娘您别多虑。”
“是吗?”
淑妃这样问着,心中却知道,自己无意中触怒了文宣帝。
诚徽皇后在世时风评不太好,可文宣帝就是喜欢。后来她死在叛乱中,刚出生的女儿也就此‘夭折’,文宣帝悲痛欲绝,这些年无论大臣如何上表,他都不曾再立后以正中宫。
如果说当年太华在叛乱中丢失,那于皇族而言也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最好的法子就是宣告死亡。
时隔多年突然有了这个女儿的踪迹,就算文宣帝爱屋及乌,要将她接回来。可为着皇室颜面,也绝不可能名正言顺的恢复她的身份。
还弄了这么大阵仗。
直到前些时日,北昭那边传来消息。
水稻。
能让天下百姓吃饱饭,那确实是大能,且大善。
这么个公主,怕是不少人想要拉拢。
可她方才并未如何表示亲近之意,皇上为何突然就生气了?
淑妃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谢京辞已经见到了这一世的‘父亲’,文宣帝。
苏启明和谢庭煜皆拱手行礼。
苏启明道:“陛下,微臣幸不辱命,历经四月,终将太华公主接回北齐。”
文宣帝一眼见到谢京辞与发妻相似的容貌,眼眶便有些温热,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辛苦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
苏启明站起来。
谢京辞站在那没动,他有心想提醒,可抬眼一见帝王神情,又默默闭了嘴。
文宣帝绕过玉案,慢慢走近谢京辞,“孩子,父皇终于将你盼回来了。”
谢京辞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声音清冷。
“参见陛下。”
文宣帝抬着的手僵在半空,他有些失落,转念一想她在北昭想必吃了不少苦,心有怨念也是人之常情,便没有计较。
“咱们父女十多年未见,如今突然要你改口,实是有些为难。也罢,朕不强求。你先回公主府洗漱,晚上朕为你举办接风宴。”
谢京辞象征性的福了福身,“陛下,儿臣有要事相禀。”
听得‘儿臣’两个字,文宣帝又高兴起来,语气更温和了,“你说。”
谢京辞一板一眼道:“半个多月前,儿臣在怀庆逗留时偶遇一女子纪青姝,她声称自己的兄长本是乡试举子,却被怀庆知府严守义偷换名额,她为兄长伸冤不得,还被强行虏劫府中,欲行不轨。此事苏大人已经上报,陛下应已知晓。”
文宣帝点头。
“朕不是让你七弟将严守义押往刑部,并主审此案了吗?”
他说完才回过神来,看向谢庭煜,“你怎么跟着进宫了?”
谢庭煜看向谢京辞。
谢京辞道:“陛下容禀,接到圣旨后,儿臣便带着一干人证一同入京,昨日在五岭峡却突遭埋伏…”
“什么?”
文宣帝震惊,紧接着就是震怒。
“何人胆敢刺杀公主?你可有受伤?”
说着就要宣太医。
谢京辞摇头打断,“儿臣从前学了些拳脚功夫,又有秦将军相护,倒是无碍,刺客共十八人,全都是死士。十二人死亡,三人服毒自尽,还有无人被活捉。儿臣原是不解,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嫌犯严守义眼见刺客,却咬定一人——当朝宰相,刘从英。”
文宣帝变了脸色。
谢京辞继续说,“儿臣初查此案时,严守义眼见事情败露,曾口出威胁,也提及过刘大人。妄图胁迫儿臣停手,儿臣察觉有意,假意虚与委蛇,终于从他口中得知,原来他竟是刘大人的私生子。”
听了一圈儿的谢庭煜满脸惊色。
“私生子?”
“没错。”
谢京辞从怀里掏出那支白玉簪,“当时儿臣并不信,严守义觉得儿臣不过一个公主,生母已故,无依无靠,强权之下不得不低头。故而将此信物相告,上面刻着英宛二字。英是指刘从英,宛,是严守义的母亲杜宛秋。”
文宣帝接过那玉簪,果然看见了上面的刻字,脸色很是难看。
谢京辞恍若未觉,“虽有信物为证,但儿臣仍旧半信半疑,有心试探,于是昨日以李代桃僵之计,果然引出杀手。那些人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灭严守义的口。因此事涉及当朝宰相,儿臣不敢大意,故而今日未曾将严守义押送刑部。如今人已在宫门口等候,由秦将军亲自看守。还望陛下亲审,以还亡者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