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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慕容瑶看着跪在脚边的秋明轩,“你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沉香了吧?我给她安排了桩极好的婚事。”

秋明轩说:“公主施恩,秋府上下铭感五内。”

慕容瑶轻笑,手指卷着一缕发丝,慢悠悠的说:“那你知道,我为何要施恩于她?”

秋明轩不懂,但他直觉这事儿跟秋明月有关。

沉香只是一个丫鬟,曾受慕容瑶刁难,秋明珠将她要过去,倒也符合她的性子。可秋明珠跟慕容瑶没什么交情,又素来谨慎,怎么可能冒着得罪公主的危险把沉香送出去?

这不合常理。

他想到秋明珠和秋明月走得近。

这个五妹妹,一向不安分。

慕容瑶欣赏着他脸上的微表情,觉得很是有趣,遂伸出一只脚来,让他给自己按摩。

“我可算明白你从前为何不动沉香了。”

秋明轩手下一顿。

慕容瑶现在特别喜欢动不动刺他一句,语气里尽是轻蔑和讽刺。

其实贵族子弟,豢养男宠的也不在少数,可公然把人养到妻子公主府上,秋明轩还是头一人。

“不过也得亏你没碰她,否则这辈子就完了。”

秋明轩蹙眉,听出这话的不寻常。

“你知道沉香是谁吗?”

慕容瑶晃着腿,她从小泡牛乳,皮肤养得娇嫩白皙,灯光下如凝脂一般。

“她是你的亲妹妹。”

秋明轩骤然变色。

慕容瑶终于被他的表情逗乐,又换了另一条腿。

秋明轩心中惊骇无以复加,手上动作却不敢停。

“我少来秋府,倒是不知道这百年名门,书香世家,竟是如此的藏污纳垢。”

最后一句,极具凌厉。

“公主。”

秋明轩看着她,“此事定有误会,沉香是幼时卖进秋府的,父母皆有名有姓,断不可能是我秋家血脉。”

慕容瑶笑得明媚,“别急啊,听我慢慢说完。”

秋明轩不想听,慕容瑶偏要说。

“你爹瞧着端方正直,却是个悖逆人伦的伪君子,不止染指兄弟的女人,还珠胎暗结,逼得人家一个弱女子走投无路,远走他乡。还有你娘,狭隘善妒,心狠手辣。沉香,你的异母妹妹,原本也该是金尊玉贵的千金闺秀,却沦为奴籍,还险些成了你的房中人。”

“父母不仁,也难怪能教养出你怎么个玩意儿来。”

慕容瑶猛的抽回自己的腿,冷冷睥睨着他,“你们秋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秋明轩垂着的手微微卷曲,没吭声。

慕容瑶最恨他这副模样,看着像是个端方君子,实则黑心烂肺,不知廉耻。

当初她就是被他这翩翩如玉的模样给骗了。

“你如今是不是想着,要去找你的妹妹算账?把你们秋家的阴私之事告诉我这个外人?”

秋明轩垂下眼,依旧不语。

慕容瑶连声冷笑,“你们这些臭男人,互相为谋,遮掩丑事,千般手段,都用来对付女人。三元及第,新科状元,圣贤书诸般警世之言,想来你只学会了恃强凌弱,草菅人命。”

秋明轩呼吸一滞。

“公主…”

慕容瑶冷哼,“你要不要回去问问你的好父亲,曾经干了什么龌龊丑事,沉香又是怎么来的。”

秋明轩大脑嗡嗡作响。

这段时间,慕容瑶想方设法的从言语和身体上各种折辱他,却都不如今日这番话给他的冲击大。

上次母亲发现父亲在外偷养姬妾,原本以为那已是极致,不成想,竟还弄了个私生女出来,比大伯还要荒唐。

如今他越发确信,此事与秋明月有关。

都是私生女,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才会感同身受,出手相帮。

上次冯氏之事,他就该警觉了。这个堂妹虽然姓秋,却一心向着外人。

慕容瑶今晚依旧让他跪着替自己守夜,反正他风寒都好了,冷一冷也无妨。

沉香一走,老夫人倒是过问了两句。

“公主不是不喜欢沉香吗?莫非是想要留在身边折辱?”

秋明珠微笑道:“祖母多虑了。沉香从前在兄长身边侍奉过,虽是清清白白,可若说道出去,到底也不好听。跟着我,也没什么好前程。公主体谅她辛苦,又得知她身无依靠,便想着给她安排一桩婚事,也算为腹中的孩子积德。”

老夫人虽意外,倒也没怀疑。

“如此也好。”

魏氏闻言后也松了口气。

事后秋明珠对秋明月说:“三婶给沉香准备了嫁妆,一盒首饰,一个庄子,有五十亩,都是她自己的陪嫁,每年收成都不错。有银钱傍身,沉香以后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

两人都心知肚明,魏氏这是在弥补。

“那你呢?应该也准备了不少吧?”

秋明珠没否认,突然说了一句。

“大哥差人送了一盒珠宝,底下还有一千两银票。”

秋明月扬眉。

“给沉香的?”

秋明珠缓缓点头。

“虽然他没说,但早在半个月前他就给我准备了份添妆,断不会再添置,想来是已经从庆宜公主那里知道了沉香的身世。”

“哦。”

秋明月神色如常,笑道:“大哥和公主的感情还真好。”

秋明珠不知内情,虽觉有些异常,可这个结果,已算圆满,倒也不用过分深究。

已经二月份,府里早就开始张灯结彩,为秋明珠的大婚做准备。

她本人倒是很淡定,只是越发的沉默。

出阁前头一晚,秋明珠让秋明月陪她一起睡。

“四姐为何焦虑?”

“不知道。”

灯火未歇,秋明珠望着帐顶,“我娘死的那晚,我也像这样,睡不着觉。自那以后,小心翼翼,步步谨慎,想着长大就好,出了门,能自己做主了,便能稍稍松快些。薛家来下聘时,我觉得快熬到头了。如今马上就要出阁,反而静不下心来。”

她自嘲的笑笑。

“抄了那么多年的佛经,也没什么用。心有杂念,修行不到家。”

秋明月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说:“四姐,无论你和薛靖将来如何,一定要记住,一定要最爱自己。你首先是你自己,才是别人的女儿,妻子,乃至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