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徐毅反应迅速。
看到棍子过来,一手抱着乔茜勉力不让她掉下来,一手挡在了脸前。
“砰!”
棍子撞上徐毅的手臂,发出一声闷响,可见挥舞棍子的人有多用力。
“柳先才,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把棍子放下。”
拿着棍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悄然离去后又复返的柳先才。
这一棍子,不止惊到了乔茜和徐毅,还惊动了不远处没有离开的人。
徐军最先反应过来,顾不得其他,快步往徐毅他们这边走来。
柳先才挥出一棍子后,并没有把棍子丢开。
虽不知道他忽然发的什么疯,但谨防他再来一棍子,乔茜拍了拍徐毅的背,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刚站稳,就疾声道:“胳膊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快给我看看。”
说完就要撸起徐毅的衣袖查看。
徐毅能明显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痛感,但那痛感告诉他,刚才并没有伤到骨头。
他本想把眼前事情解决再看看手臂上的伤,可见她一脸焦急以及担忧,终是收回了阻止的手。
不过眼睛是直直盯着拿着棍子的柳先才,因为刚才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那棍子可是要落在她的身上的。
由此可见,他的目标是她而非他。
很快,里正徐治良也过来了。
看着还被柳先才攥在手里的棍子,徐治良怒道:“柳先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个柳先才疯了不成,即使因为荒地看徐毅和徐乔氏不满,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棍子打人。
他是生怕徐毅找不到证人吗。
被徐治良这么一吼,再一看徐毅撸起袖子的胳膊,柳先才不经意扫了眼安好的乔茜,撇了撇嘴,不慌不忙道:
“里正大人,徐毅兄弟,你们先别生气呀。刚才那一棍子,我可是在帮你们,当然了,也是在帮徐柳村的村民。”
听到这话,周围看到发生何事的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那眼神犹如在说:你看我们像傻子吗?
“哼!”
因被打的是徐毅,乔茜最先忍不住冷哼一声,语带嘲讽,“是我太孤陋寡闻还是说这是徐柳村独有的风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打人就是在帮人的。
里正大人,咱们徐柳村可有打人即帮人这一说?”
身为一村的里正,对这个柳先才多次纵容,她倒是想看看,这次他还怎么纵容。
徐治良很不想看到徐柳村的村民有矛盾,是以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眼前这事,怕是化不了小了。
“徐柳村从未有打人就是帮人这一说。”说着眼神严厉的看着柳先才道,“柳先才,身为里正,我也很想听听何为打人即帮人?”
看徐乔氏这疾言厉色的样子,还有徐毅凛然的眼神,今日,若没个说法,怕是不行了。
柳先才早就想好了理由,就等着他们问呢。
只见他咧嘴一笑,掂了掂手里的棍子,不甚在意道:“里正大人,您是不知道,我刚才那一棍子,作用可是大了。
徐毅兄弟跟徐乔氏整日在一个院子里过日子,如果徐乔氏身体里的妖物没有驱走,那徐毅兄弟可是第一个有危险的。
其次,多确定几次她身上还有没有妖物,也是为了村里人的安全呀。”
“人家大师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妖物已经驱走了,还用你再确定。而且,你挥这一棍子,怎么就成确定妖物是不是驱赶走了?”
徐治良满眼的不相信,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话。
“里正大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吧。
我刚才那一棍子,可是来得出其不意。如果徐乔氏身上的妖物没有被驱赶走,那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它肯定会发作的。
如果不发作,那不就确定她身上的妖物已经被驱赶走了。只是——”
说着说着,柳先才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只是什么?”
徐治良微微眯起眼睛说。
“只是刚才徐毅兄弟替她挡住了,不然现在就能确定徐乔氏身上的妖物有没有被驱赶走了。”
说完,柳先才很是长叹一声。
“哦!”乔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感觉到自己的腿脚差不多恢复了,轻步移到柳先才面前,对着他微微颔首,“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刚才那一棍子了。”
闻言,柳先才笑着摆摆手,无足轻重道:“不用谢不用谢。说起来大家都是邻里,不用这么客气。”
看他笑得灿烂,乔茜唇角勾起,也跟着笑了起来。
见她笑了,徐治良皱起了眉,不过想到他们没有闹僵起来,就最好了,因此皱着的眉慢慢舒展开来。
不过徐军的眉却始终是皱着的。
再看徐毅,非但没有笑,墨眸比刚才又幽深了一分,看着柳先才摇了摇头。
他这边头刚摇了两下,乔茜那边就有了动作。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柳先才手里抽出棍子,对着柳先才的一只胳膊用力挥了过去。
“砰!啪!”
棍子应声断作两截。
“啊——”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哀嚎。
徐治良和徐军惊愣愣地看着抱着胳膊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柳先才,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乔茜把手里断掉的棍子扔在了地上,他们两人才回过神来。
徐治良扫了眼乔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只因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柳先才造成的。
人是他先打的,人家现在只不过是打回来而已。
但听他叫得这么凄惨,身为里正,他不管不问也说不过去。
于是蹲下身子,故作担忧问道:“柳先才,你伤到了哪里?”
“胳膊,我的胳膊好痛呀。里正大人,我的骨头怕是被她打断了。”
说了两句,柳先才抱着自己的胳膊比刚才嚎得更大声了。
很快,他的叫声就引来了一些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村民。
大家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抱着胳膊打滚。
有一人忍不住问道:“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是闹得哪出?”
徐毅和乔茜懒得解释。徐军更是不知该如何说。
徐治良蹲着看柳先才,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男子把刚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原是他刚才一直站在一边没有离开,是以才把事情原委尽数收入眼底。
“啊!里正大人,里正大人,我的胳膊怕是废了。啊!我好痛呀,您可要为我做主呀——”
柳先才一边哀嚎,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脸色。
看到有些人看着他露出怜悯的眼神,不由得扯着嗓子,嚎得愈加凄惨,还不忘给自己“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