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有机会吗？
萧玉山看了看好友，用眼神询问他可以说吗？
因为来时好友的行程是保密的，不知现在还要不要保密。
沈清晏看懂了他的询问，不用他再转述一遍，直接答道：“明日我们就动身。”
“这么快？”
乔茜很是诧异的叫出了声。
叫完才发现有些失仪，忙歉意一笑，放低了些声音继续问道：“怎么突然走得这么急？”
问完她就发现沈清晏抿了抿嘴唇。
看他这反应，乔茜以为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急忙又道，“我就是随口一问，如果不方便说就不用说。”
不想沈清晏顿了顿，开口道：“其实说了也没什么。今日不说，明日我们离开，凌霄城的人基本都会知道，你们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之所以走得这么急，是因为要押送聂家父子进白帝城，由圣上亲自定夺灭门之罪。”
闻言，乔茜不由得疑惑：“从凌霄城到白帝城，路途遥远，把他们押送到白帝城在定夺，是不是有些冒险？难道皇上不能下达一道圣旨，直接在凌霄城执这灭族之刑吗？这样岂不是更稳妥？”
听到乔茜的话，沈清晏刚还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闪过一道光泽。
随即看向身边的好友，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此刻，他眼中的意思只有萧玉山能明白。
刚才一脸得意的萧玉山现在似乎更得意了。
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估计现在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乔茜觉得她是不是看错了？她怎么感觉她看到师父现在很是骄傲自满呢。
不过苦竹接下来的话，把乔茜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无论他们是在凌霄城还是去白帝城，总归脱不了一死。
既然都是死，那索性我们再试试能不能从他们身上再寻些线索。”
听到苦竹的解释，乔茜起先不明白，可是她略一沉吟，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不得不说，这位沈大人确实有勇有谋。
她颇有深意的看了萧玉山一眼，随意道：“想来大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请我师傅帮忙了吧。”
“你怎么知道？”
不等沈清晏回答，萧玉山直接露了马脚。
听到好友的回答，沈清晏顿时想捂脸。
他这个好友，啥时能长长脑子，现在连新收的徒弟都能轻而易举把他的话套出来了。
怪不得他每接触一个陌生人或者交个新朋友，他大哥都要替他把把关。
如果不把关，估计他早就被人卖了，还帮那人数钱呢。
“因为——”乔茜拉长了音调，看所有人都在看她，她俏皮一笑，“因为不可说。”
她的疑惑已经解了，有些话就没有必要宣之于口了。
再说，她怕说多了，再无意透露了沈清晏的计划，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对于她的俏皮，萧玉山很是宠溺的瞪她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
不过站在她身后的徐毅却微微一愣，眼神复杂的看着乔茜的背影，心中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再次冒出了头。
想到之前的试探，他又觉得这种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
人明明还是那个人，记忆也都对得上，不能因为她现在的一点变化，就怀疑她人被换了。
别说是她变了，自己不也是在慢慢改变吗。
以前的他从不屑玩那些阴谋论，现在还不是为了给哥哥报仇，跟人玩起了阴谋。
尽管是大家各有所需，但这始终跟之前的他是不同了。
想通了这点，徐毅掩去眼中的审视，神色恢复如常。
“不过——”乔茜刚才一直觉得她好似忽略了什么，想了又想，她才知道她忽略了什么。
看着沈清晏，继续道，“不过沈流光怎么办？以他现在的伤势，能承受的住马车的颠簸吗？”
那些可都是剑伤呀。
因为怕他们发现异常，她可没敢给他用空间里的小溪水。
只是普通治疗，怕是得养上好些日子才能见好。
听到这话，萧玉山对于自己的选择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看，他看上的徒弟多善良，这时候还能想到流光那小子。
虽说沈清晏早就问过他，但是沈清晏是看着流光那小子长大的，关心他是自然的，可自己的乖徒儿跟流光那个臭小子可没有任何交集。
顶多就是救了她的小叔子。
这次，不用沈清晏开口，萧玉山很是乐意为自己的乖徒儿解惑。
“乖徒儿，有为师在呢，你觉得这还是个问题吗。为师已经特意为他准备了马车，保证让他能够尽量不受马车颠簸之苦。
还有，此次押送聂家父子，不着急赶路，再加上走官道，所以基本没有大问题。”
“那师傅您明日具体什么时间出凌霄城？”
她得看看能不能赶上第一趟马车亲自去送一送。
如果还有点时间，她也好买个礼物不是。
“为了不露宿荒郊野外，我们明日一早城门刚开就走。”
提到自己要离开，不知道何时才能跟乖徒儿再见面，萧玉山顿时有些不舍。
那么早？那她岂不是连送行都赶不上？
也就是说现在一别，他们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这么几日相处下来，她还真有些不舍。
其余几人听到她提到这个话题，下意识都想到那种离别的场景。
院子里忽然很是安静，安静的连大家的喘息声都能听得到。
徐毅看着她低垂的脑袋，脚还不自觉的踢踏着地上的泥土，猜测着她可能想的跟自己的一样。
他的内心告诉自己，他不想见到情绪如此低迷的她。
于是往前踏了一步，站到了她的身旁，低声道：“如果你想送行，今日我们就可以进凌霄城，在凌霄城的驿馆里住一晚，等送行完再回来。”
听到徐毅的话，乔茜一脸惊喜的抬头看他，见他冲着自己点头，知道自己刚才没有听错，立时又阴转晴了。
沈清晏一直站在他们身前，把他们俩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乔茜，又看了看徐毅，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微微蹙起的眉心，说明他有心思。
看自己刚收的徒弟还在看乔茜，沈清晏有些忍不住了，不由得道：“徐毅，你跟为师过来一下。”
说完不等徐毅回答，就率先往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