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山横了好友一眼:“你就是麻烦。要我说,好声好气跟他说两次,两次都不说,那就直接动手就行。
刚好我最近研究出几个穴位,把那几个穴位用针封住,能够让人失去行动一个时辰,但是人却是可以保持清醒并且有知觉的。
在那人清醒之际,用针一根一根扎进他的手指,然后拔出来,再一根一根扎进去,在那一个时辰里一直重复,再硬的嘴也能给他撬开。”
说着他还不过瘾,用手在身上摸索一阵,接着手指间便多了几根银针。
张全一抬头,不期然看到他带着怪笑的眼神,吓得身子一缩,然后又看到他指尖不断闪烁的银光,更是双腿发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声音打着颤:“你,你要做什么?官老爷可,可还在呢。”
说着他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沈清晏。
经萧玉山这么一说,沈清晏也觉得他对张全这个无耻之人太客气了。
都是他,耽搁的自己来了这么久还没能去看看未来爱徒怎么样了呢。
所以沈清晏忽然转过头去跟身后的沈流光说话,全当没看见他的眼神。
张全被沈清晏的反应弄得一愣,不等他想出其他办法,就看到萧玉山离他越来越近,甚至于感觉到萧玉山手中的银针也在蠢蠢欲动。
炎炎夏日,他额上竟然满是冷汗,想到一个时辰自己要被用针反复扎手指,张全觉得挨二十板子还是可以接受的。
院中几人看着萧玉山走向张全,不由得也跟着提了一口气。
只因萧玉山刚才说的刑罚,他们是闻所未闻呀,不由得有些好奇,究竟是哪几个穴位,能有这么神奇。
就在萧玉山距离张全仅有一步之遥时,众人便见刚才还硬撑着的张全忽然头磕地,颤着声求饶:“草民认罪,草民认罪,千错万错都是草民的错,希望大人责罚。”
听到张全认罪,沈清晏丝毫没有隐藏他的惊讶。
只因他本以为还会耽搁上些功夫,不想好友的这招还挺管用。
萧玉山见自己的话起到作用,几乎立刻收了手里的银针,转身,看着沈清晏的眼神说不出的得意。
沈清晏案子还没判完,懒得理他,任他得意个够。
“柳立春!”沈清晏叫了声似乎在出神的柳立春,“你可知罪?”
有了张全的前车之鉴,柳立春老实的点头:“民女知罪。”
沈清晏颔首:“按照天乐国律例,你也应该受鞭笞之刑,念在你是初犯,且是被他人所迫,故刑罚给你减半,只需受五大板即可。你可有疑义?”
柳立春原本以为自己要跟张全一样挨二十大板,不想听到这样的判决,心中一喜,急忙应道:“民女没有任何疑义,多谢大人开恩。”
对于柳立春的上道,沈清晏很是满意:“好,既然如此,一会儿等本官回凌霄城府衙,你们便跟着一起去接受刑罚。
现在本官还有事要处理,你们便在院中等候吧。苦竹!”
说着他看向苦竹,“你在院中看着他们。”
“是!”苦竹抱剑作揖领命。
徐治良看案子了了,觉得眼下是跟官老爷套近乎的好机会,急忙大踏步走到沈清晏身前,很是恭敬道:“大人,在下是徐柳村的里正徐治良,字安邦。大人可以叫我徐治良,也可以叫我徐安邦。
大人能到我们徐柳村来,真是令徐柳村蓬荜生辉。
如果大人需要人手,可以尽管吩咐。”
沈清晏走到如今这个位置,想要巴结他的人有的是,他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那人是真心还是有所图。
眼前之人,曲意逢迎的眼神,以及溜须拍马的话,让沈清晏想不看错都难。
他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宠辱不惊道:“本官要处理的是私事,就不劳烦徐里正了。徐里正请自便。”
说完直接转身看向身边的好友道,“走吧,一起进去看看。”
看他们两人都进了徐毅的房间,乔茜也急忙跟上,在跟上之前,她不忘院中还有曾帮过她和徐毅的徐冲。
出于礼貌,她跟徐冲打了声招呼就进了房间。
至于徐治良,他是走是留随他的意。
*
沈清晏坐在床边把徐毅看了个仔细,边看边道:“萧石头,他什么时候能醒?”
被叫的萧玉山眉心一蹙,有些不高兴:“沈平宁,我都多大人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名?”
“取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沈清晏才不管他高兴不高兴,继续追问,“快说,他究竟什么时候能醒。”
说他不听,萧玉山只得愤愤道:“今日如果不醒,最晚明日肯定会醒。”
听到这话,沈清晏松了口气,昨日看他受那样重的伤,还怕他在自己离开凌霄城前不会醒来呢。
他点头:“那就好。对了,你刚才说看上一个徒弟,是谁呀?我认识吗?”
闻言,萧玉山刚想张嘴说,忽然又闭了嘴。
让你不要叫我小名,你不听,那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他迟疑了下阴阳怪气道:“唉,我就不告诉你。”
对于好友的阴阳怪气,沈清晏不以为意。
萧玉山看他这副样子,心情顿时有点糟糕,没好气道:“如果明日他醒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行拜师礼?”
沈清晏替徐毅拉了拉背角,帮他盖住了肚子,实话实说道:“还没想好。怎么着也得在最近挑个黄道吉日吧。”这样才显得他对徐毅的看重不是。
“怎么,你有事?”
沈清晏反问。
萧玉山点头:“定好了日子,你跟我说一声。”
看他神情淡淡,沈清晏缓缓道:“怎么,你也要参加?那我可告诉你,到时你可算的上我徒弟的师叔,不能空手去。”
萧玉山:“……”
过了半刻,好似想起什么忽然开口,“放心,我一定去,不过我也要叮嘱你一句。”
“什么?”沈清晏不解的看着他说道。
“你也要准备两份礼物,至于何用,你不用问,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等你举行拜师礼时就知道了。”
沈清晏什么都没说呢,萧玉山直接把他的嘴“堵上。”
乔茜站在旁边看两人你来我往,顿时觉得自己面对的犹如两个小学生——真是幼稚至极。
是谁说的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果然是让人信服的。
她有些无奈的摇头,然后看向徐毅,看他的唇瓣又干了,忙拿起湿布巾给他擦拭。
不经意间,她的视线落在了徐毅的手上,看着眼前的情景,顿时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