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如言接过信，打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发现院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开始好奇信里写了什么。
有人实在忍不住，便悄悄靠近韩云安，希望能探听点什么。
可是刚问出口，就得了韩云安的一个白眼。
天地良心，为何来问他，难道他脸上写着“他知道”。
至于徐毅，书院的学生平日就很少有能跟他说得上话的，现在看他不苟言笑，更是没有一人敢上前搭话。
徐毅也注意到院长脸色的变化，不由得眉心紧蹙。
须臾，院长黑着脸，一手捏着信，一手背在身后，眼神晦暗，“徐乔氏，你确定这是你找到的证据？”
乔茜慢悠悠笑了一声，点头，“回院长，这确实是我找到的证据。”
“哼！”院长冷哼一声，把信递给身边的先生，嗓音透着股冷意，“你们也看看吧。”
听闻此话，众人的视线又都齐齐汇聚在几位先生身上。
不想，几位先生的反应跟院长没有太大差异。
尤其是以前很是看好徐毅的两位先生，那脸色简直黑如锅底。
徐毅眼眸微眯，似有所悟，然后面露自嘲。
想到他之前差点掐死她，还说要折磨她。
是他太天真了，竟以为她会救他。
“哈哈……”站在学生中的于鸿涛似乎从中明白了什么，忽然大笑起来。
一手指着徐毅幸灾乐祸，“徐毅，你这嫂嫂怕不是跟你有仇吧。这哪里是来帮你的，分明是把你又往火坑里推了一把。”
听到他的话，众人也开始议论开了。
“我看着院长和先生们的脸色，还真不像是来帮徐毅的。”
“我看着也像。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世人诚不欺我。”
“她不会是想把徐毅弄死，然后独吞所有家产吧？这未免太狠了点。”
……
他们议论声音不小，似乎故意说给乔茜听的。
众人本以为会看到乔茜满面羞惭，不想她只是嘴角带笑，反倒一面坦然。
她嗓音轻柔，娓娓动听，看着院长他们，“诸位觉得这证据如何？”
徐毅瞳孔微缩，看向院长。
院长薄唇紧抿，冷冷斜了乔茜一眼，“徐乔氏，你可知你给的证据足以证明徐毅就是偷古籍之人？”
众人听到猜测变成现实，不由得一片哗然。
那于鸿涛脸上的讥笑更是肆无忌惮。
乔茜感受到他们异样的眼神，就连徐毅狠厉的眼神和韩云安不解的眼神也一并察觉。
可她问心无愧，没有丝毫慌张，点头，朗声反问院长，“信上写得很清楚，徐毅偷了古籍要卖予他人。而且笔迹也是徐毅的，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本院长只能请府衙的人过来一趟了。”
院长很是失望的看了看乔茜，然后微拧着眉视线在徐毅身上转了一圈，“徐毅，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徐毅摇头。
见状，韩云安有些耐不住了。
这封信从哪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想到前日种种，他刚想上前一步，忽听得乔茜冷声叫他的名字，并看着他摇头。
他脸色变了变，终是忍住没有开口。
“院长是不是误会了？”
院长抬起一手，刚要派人去府衙一趟，就听到乔茜说出如此话。
“本院长误会什么？难道这信不是你亲手呈上来的？”
院长皱眉。
其余人也纷纷看向她，等着她后面的话。
乔茜话音一转，“这信是我亲手给你的。可是，我可没说这信是徐毅写的。”
院长，“不是他写的，那是谁写的，上面可是他的笔迹。”
听到还有转机，于鸿涛脸上的讥笑微微收敛，看着乔茜的眼神不善，“徐乔氏，你什么意思？”
乔茜看也不看他，也没有回答院长的问话，而是转头看向韩云安，“韩云安，你来给院长好好解释一下，这信是怎么来的。”
一听这话，刚才就有些焦急的韩云安立刻上前把这信的来由说了出来。
还不忘把小伙计到上清书院找人也说了出来。
但是没有得到乔茜的示意，他并没有说出小伙计找的是谁。
院长，“那小伙计到底找的是谁，你们确定没有看清吗？”
乔茜摇头，便见院长等人一脸失望。
于鸿涛抓住机会啧啧两声嘲讽道，“哼，说的好似真的一样。”
“于鸿涛，你先闭嘴。”
不等乔茜说什么，一个先生有些看不过眼，于是出言提醒。
暗自得意的于鸿涛看了看面色不愉的先生，又看了看院长，发现院长也在看他，忙闭了嘴巴。
见状乔茜眸光一转，并没有把于鸿涛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嗓音带笑，“虽然我们没有看到那人是谁，可是这封信却能帮我们找到。”
院长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乔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在先生手上的信。
院长忽然一顿，好似想起什么，忙把信纸拿过来放到鼻端轻嗅。
他一脸惊诧，“这信纸上竟有种特殊的香味。”
乔茜点头，“是的，而且这种香味如果沾染到衣物上，也会留下味道。院长只需查找衣服上有这香味的人即可。”
她那日去学生们住的地方便发现了，因为都是男子，只有书院休沐时才会回家。
那么他们的衣物多会穿上几日，才会换一身再穿。
是以即使过了一日，她也不担心找不出那人。
而且昨日她一天也没有现身书院，为的就是让那人放松警惕。
院长忙让人去寻众人衣服上有没有带此种香气的人。
不过半刻的功夫，众人就被闻了个遍。
院长看着他们对自己摇头，眼神一暗看向乔茜。
见他眼神看过来，乔茜抬眸，大大方方跟他对视。
院长心头不由得一跳，想到她刚才问的话，迅速抬头在众人面上扫视。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
乔茜看到他一副了然的样子，知道他也发现了，心中暗自赞赏。
“诸位学生，看看你的身边是否少了人。”
众人被院长看得有些茫然，正无措时，忽听得院长说出此话。
虽不理解院长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