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慈许久没有光明正大的出过别墅,享受过自由的空气和阳光。
玛莎拉蒂行驶在公路上,温遇慈半降车窗,不算温柔的风势迎面吹过。
她惬意地闭上眼睛,任由长发被微风卷起,拂过脸颊。
蒋牧迟频频透过后视镜看她,嘴角不自觉染上一抹笑意。
这个姑娘实在美好,是他卧底生涯里唯一的一束光。
在她一家四口没有被墨沉迫害之前,她一定很幸福。
见到仅仅是获得这不算自由的自由就开心到不行的温遇慈,蒋牧迟越发坚定要送她离开的想法。
她这么美好单纯的人,不应该被墨沉拉下地狱。
汽车一路驶进商场的停车场,蒋牧迟停好车,刚解开安全带,肩膀便被人戳了戳。
甫一转头,温遇慈半跪在座椅旁,双手圈住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唇。
蒋牧迟心如擂鼓,鼻间满是温遇慈身上甜甜的花香。
手指抓在安全带上逐渐收紧,蒋牧迟清醒的沉沦。
暧昧旖旎的氛围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越发热络。
两人像是久别胜新婚的情侣,不分彼此地纠缠在一起。
他们没有办法联系到彼此,在别墅里有墨沉在也不能多说话。
只有每天留在冰箱里的菜肴和甜品昭示着温遇慈一直记得他,也在想着他。
两人滚到后座,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蒋牧迟反客为主,与温遇慈十指紧扣,撬开她的牙关,攻城掠池。
这片刻的安宁,两人都极为珍惜。
温遇慈买了许多衣服和珠宝,毫无心理压力地刷着墨沉的黑卡。
肆意挥霍了一个亿,温遇慈意犹未尽地回了别墅。
蒋牧迟提着满手的袋子,后备箱和副驾驶位也堆得满满的。
他也不由得感叹一句,果然爱逛街是女生的天性。
真可爱。
带着安保将她买的大包小包送进主卧的衣帽间,墨沉已经回来了,就看着他们一趟趟进出,随意喊住了蒋牧迟。
今天墨沉叫了保姆来做饭,温遇慈还在楼下没上来,他也不担心她会听到。
“遇慈今天出门,都做了什么?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他还是有疑心。
蒋牧迟了然,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旁,稍稍回忆了片刻,而后坚定地摇了摇头,“董事长,温小姐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也没有问我拿手机。”
“只是怕你责怪她买了太多东西,这会儿待在楼下不敢上来。”
闻言,墨沉轻笑一声,“行了,我下去看看她。”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别告诉她我问过你。”
“我明白的董事长。”
他既要又要还要,呸。
保姆做了意面,温遇慈正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腮帮塞得鼓鼓的。
墨沉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温遇慈才察觉到有人,偏头时看到他,眼里闪过一抹心虚,随即朝他招了招手,“阿沉,快来。”
墨沉迈着长腿在她对面坐下,温遇慈吸溜着面条,“阿沉,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不了。”
在温遇慈回来之前他就已经吃过晚饭,也没有想过要等温遇慈一起。
只是保姆做的饭没有温遇慈做的合他胃口。
他吃的不多,想着还是要跟温遇慈说一声,以后她做饭。
温遇慈见话题转移不过去,只得咽下口中的意面,放下叉子,手肘撑在餐桌上举着纸巾擦嘴,声音弱弱的:“我今天……好像花了不少钱。”
“你生气了吗?”
“如果你生气,我可以马上去退掉。”
墨沉曲起食指,刮了一下温遇慈的鼻梁。
这个动作像是隐藏在记忆里,许久未做过。
做完后他自己都愣了一瞬,复又想起从前和温暖在一起时,他经常对她这样。
“在说什么?”
“就那么点小钱,我不在乎,你开心就好。”
他有许多钱,一辈子也花不完,给温遇慈花又如何。
见他没有生气,温遇慈这才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谢谢阿沉。”
“喜欢可以多买些。”墨沉看她握住叉子继续吃面,清了清嗓子道:“遇慈,我想吃你做的饭,明天给我做好吗?”
听见墨沉提出要求,她送了一口意面进口中,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她做个屁,真没一点眼力见。
烦。
日常诅咒墨沉去死的一天。
话虽如此,但墨沉和米德的交易近在眼前,墨沉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就又开始不回别墅了。
连带着蒋牧迟一起,温遇慈足足有五天没见到两人。
夜半时分,别墅里极其寂静,温遇慈莫名地感到心烦,怎么也睡不着。
下了楼后,她才发觉怪异,一路从客厅到后花园,没有看到一个安保。
整栋别墅此刻除了她外再无一人。
那些安保都去哪儿呢?
温遇慈有些疑惑。
她慢慢地靠近大门,看着近在咫尺的铁门,缓缓伸出手。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没有人在,快逃!
打开这扇门她就自由了。
手抬到一半,她倏地停了动作。
如果这只是墨沉的一次考验呢?
她能赌这一把吗?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犬吠,温遇慈心如擂鼓,脑中天人交战。
两道身影敏捷地翻过院墙落地,温遇慈听见声音,迅速转身,后退一步,背脊紧紧贴在铁门上。
来人举着军用手电,一束光芒直直射向她,她惊魂未定的脸完全暴露在光线里。
温遇慈抬手挡住手电筒的刺眼的光芒,“你们是谁?”
她并不认识这两个人。
现在小偷胆子都这么大了?
竟然偷到墨沉家里来了,不要命了。
两名男士迅速靠近,其中一人年纪稍大,温和的眉眼下正气凌然,“温小姐你好,我们是蒋牧迟的朋友,是专门来带你走的。”
蒋牧迟的朋友?
温遇慈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狐疑,蒋牧迟从未跟她提过。
见她谨慎,对他们并不信任,另一人接话道:“温小姐,请相信我们。”
“你的情况蒋牧迟已经全部告诉我们了,他请求我们,一定要带你走,好好保护你。”
温遇慈认真地看着两人,试探着朝两人靠近一步,问出了那个她怀疑已久的问题,“你们……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