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你过来严密观察赖教授。”
“我看看仪器。”
从震惊中回神的方主任拍了拍自己的脸说道。
无论怎么说，小李所说的情报也太骇人了。
军方这么随便改造了一下，这台伽马射线仪器就超越世界了？
这也太扯了吧！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亲眼确定一下。
小李闻言立刻和方主任进行交接，方主任则是一屁股坐到仪器的面前。
“居然真的是这个数据？！”
“咦，奇怪。仪器运转功能没有错误，不像是机械设备出错。”
“难道是军方特意调整了显示数据？不对啊，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干。”
方主任操作激光设备近万次，对于仪器的各项流程异常熟悉。
为此，他一眼就看出了仪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出错。
只是显示的数据十分骇人！
这种可能性，只能是军方的设备人员特意调整了显示数值导致的。
可贸然修改显示数值，对于赖教授的治疗没有任何帮助，还可能造成他们判断失误。
就算军方再好大喜功，也没有理由在这里做文章才是。
带着心中浓浓的疑惑，方主任当即招来护士长。
“护士长，这里还有一台备用检测仪器是吧。”
“拿过来给赖教授检测一下，看看他身体内的实际数据怎么样？”
虽然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证明军方在舞弊。
但方主任还是不太相信这台经过改造后的仪器数据。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准备用另一台备用机重新测试一遍。
护士长的手脚非常快。
不多时就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推来了备用的检测仪器，迅速接上了赖教授的身体数值。
可当结果显现在护士长以及医护人员面前时。
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半拍！
“方...方主任！根据我们的备用机显示，经过军方改造的仪器数值完全正常！”
“赖教授的身体内部的辐射指数的确没有超过0.8%，体内癌细胞也降低到了5%以下！”
“甚至...甚至这台机器还激活了赖教授体内的自愈细胞，他的身体状况在不断好转！”
“照这个情况来看，赖教授几乎可以立即接受二次灭杀手术。”
看着备用机上，赖教授生命体征不断回升至稳定的曲线图。
护士长张大了嘴巴说道。
此话一出，整个手术室内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能听到倒吸凉气的声音。
“居然...居然是真的？”
“这台仪器，真的能做到单次以几乎可以忽略的辐射来消灭绝大数癌变细胞？！”
“间隔不到3分钟，身体状况就能好转到接受二次手术，这在全世界可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这简直不可思议！这台伽马射线治疗仪，军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难道军方对于癌症方面的研究，已经超越了我们专门的医学专家？”
“....”
低声的惊呼不断从医护人员嘴里传出。
所有人都能从旁边的眼眸中，看到表情失控、呆若木鸡的自己！
而一众人中，最为惊讶的当属博学多识的方主任。
数据货真价实？
癌细胞切实的被大量灭杀？
患者能立即接受二次手术？
这一个个消息宛如一颗颗炸弹，不间断的轰炸着方主任的毕生认知。
他呆坐在椅子上，心里甚至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主任，赖教授的身体数值已经回归平常值。”
“我们立即进行二次手术吗？”
观测着赖教授身体数据的小李问道。
他的这话，拉回了出神的方主任。
他快步来到赖教授旁边，再度调整能量值，操控着设备：“所有人准备，立刻进行二次手术！”
……
5分钟后，手术室外的手术红灯熄灭。
等候在手术室外的众人见到此景，内心的顿时凉了半截。
贺双龙更是怔在原地，内心如坠冰窖！
哪怕是他这个门外汉也知道，就算被誉为世界上手术时间最短的激光手术。
单次手术时间也需要10分钟以上。
这还只是针对小肉瘤，皮肤病这种常见疾病。
至于癌症的激光治疗，至少都需要30分钟乃至1个小时的重复手术才能结束。
可赖教授才进去多久？
前后不超过8分钟，手术就结束了？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手术失败了！赖教授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被确认死亡！
赖教授的儿子，并不是亲生的，而是已故战友的儿子。
俗话说，生而养之，断指可还。
不生而养，万世难还！
赖教授的儿子对自己这位养父也异常孝顺，几乎将他看作了自己的天！
如今天忽然塌下，他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
“贺双龙！你还我爸爸命来！”
在手术灯熄灭的刹那。
赖教授的儿子飞步冲向贺双龙，眦目欲裂想要和他拼命。
要不是身边的警卫员死命拦住，他的拳头几乎要招呼到贺双龙脸上。
惭愧的贺双龙甚至不敢和赖教授的儿子对视。
知道他和赖教授感情的贺双龙，十分理解对方现在的心情，也不打算追究。
叹息了一声后，贺双龙让警卫员退下。
“小赖，我理解你的心情。”
“你要是心里实在难受，就往贺叔叔脸上招呼吧。”
“我贺双龙要是躲一下，我名字倒过来写！”
贺双龙来到赖教授儿子面前，坚定的说道。
小赖一把拎住贺双龙的衣领，想要挥动的拳头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他何尝不知道这次父亲本就九死一生。
也不是不知道这次成为小白鼠，是父亲自己的意愿。
现在的他，只是在迁怒他人而已。
良久后。
赖教授的儿子放开了贺双龙。
垂头丧气的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眼眶近乎要流出血泪。
而贺双龙，则准备给柳万青等人述说这个不好的消息——白驲先生的作品，可能要出现首次失败案例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方主任和助手小李走了出来。
“主任...我父亲呢？”
“我...我想见他最后一面，可以吗？”
见到这两人，赖教授的儿子连忙上前，有些抽泣的说道。
“最后一面？什么最后一面？”
“你爸爸的手术非常成功好不好！你们军方的设备简直神了！”
“赖教授体内的癌变细胞已经完全消灭，甚至连辐射影响都没有。”
“我估计再过两天，他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到时候，你就是想一天到晚粘在你爸爸旁边都可以。”
方主任看着赖教授的儿子说道。
他的话，宛若一个晴天霹雳，让在场的众人顿时傻了！
贺双龙更是惊得差点把卫星电话摔落到地上。
卧槽！什么玩意？
不是，前后才8分钟啊，甚至连一根烟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你跟我说。
一个癌症晚期，甚至在弥留之际的人，就这么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