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潇顺着江逾白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小狐狸轻盈地一跃而起,径直跳到了她的双腿之上,然后惬意地蜷缩起来,舒服地眯起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
看到这一幕,云潇潇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道:“这几个月来,它成长得非常迅速。你瞧瞧它这身毛发,是不是格外漂亮呀?”
说着,她还伸手轻轻抚摸着火狐那柔顺光滑、宛如火焰燃烧一般艳丽的皮毛。
江逾白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只毛色火红的小狐狸,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此刻的火狐,已然完全褪去了曾经毛发稀疏的模样。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油光水滑、亮丽夺目的皮毛,显然是得到了精心的照料。
不得不说,她把它照顾得极好。
二人先是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话,然后云潇潇开始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对着江逾白缓缓道来。
江逾白起初只是安静地聆听着,面前那娇俏灵动的少女在自己耳畔轻声细语、娓娓道来。
然而,就在少女提及东南方向似乎有异常动静的时候,他的心头猛地一颤。
因为就在这过去的两个月里,当他潜心钻研那张神秘莫测的“九州山河图”时。
曾有那么一瞬间,山河图的东南区域忽然闪过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
可转瞬间,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时,他甚至一度怀疑是否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如今想来,或许真与潇潇口中所说的东南方向的异动存在某种关联。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潇潇,我打算前往东南位置一探究竟。”
云潇潇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继而缓缓开口应道:“......好。”
江逾白见状,不禁挑起一侧的眉毛,似笑非笑地问道:“这次你竟然都不阻拦我啦?”
只见云潇潇微微一笑,神情变得无比认真起来,柔声说道:“江逾白,只要是你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情,我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
听到这番话语,江逾白的眼眸中忽地闪烁起明亮的光芒。
紧接着,他伸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云潇潇轻轻地拉到自己身前,紧紧拥入怀中。
同时,他用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脑勺,使得两人的额头相互轻触。
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美好。
云潇潇只觉得自己的耳边传来江逾白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犹如一阵轻柔却又坚定有力的风,拂过她的心弦。
“等我回来。”
“好……”
……
待到江逾白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之后,云潇潇的面色骤然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方才还温柔可人、笑意盈盈的面容,瞬间变得冷酷无比,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她朱唇轻启,冷冷地开口说道:“左叔。”
话音刚落,左护法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在云潇潇的身后现身而出,毕恭毕敬地问道:“小圣女有何吩咐?”
云潇潇微微眯起双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你立刻去跟上江逾白,在暗中保护他,不得有误!”
闻听此言,左护法不禁一怔,面露难色地说道:“可是,小圣女您……”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云潇潇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
云潇潇的声音冰冷而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面对自家小圣女如此强硬的态度,左护法心头猛地一颤,不敢再有任何迟疑,连忙躬身应道:“是!属下遵命!”
说罢,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转身离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云潇潇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久久未曾挪动脚步。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间毫无征兆地笑出声来,笑声清脆悦耳,但却透着丝丝寒意。
回想起上次那个所谓的便宜母亲给自己带来的伤痛,竟然害得自己足足休养了半年之久!
原本这口气她倒也咽得下,可是这个女人却偏偏对江逾白动手……
如今,终于到了讨回一些利息的时候了。
想到此处,云潇潇的眼神愈发凌厉起来。
随着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她的身影也如同烟雾一般渐渐消散,最终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
在遥远的西州幻影宫中,云萝正满心欢喜地享受着近日来愉悦的心情。
自从得到了自家母亲的承诺和保证之后,她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整天无忧无虑,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远处的大长老目光如炬,远远地便望见了自家少宫主那难以掩饰的喜悦神情。
他心中不禁暗自叹息连连,无端地,他想到了——
云潇潇。
这位宫主向来不怎么喜欢的“便宜”女儿。
自幼时起,她便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她甚至早早地学会了,如何将真实的情绪深深埋藏起来,不让他人轻易察觉。
不仅如此,她还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和令人惊叹的毅力。
尽管自小就被当作提供养分的工具,身体承受着源源不断的损伤,但她修炼的脚步却从未有过片刻停歇。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眼前这个被无数珍贵的天材地宝精心养育长大的少宫主。
按理说,如此优厚的资源堆砌之下,理应取得突飞猛进的修为进展。
然而事实却是,少宫主的修为不仅未见显着提升,就连心性方面都不如那些普通的宗门弟子。
真不知宫主究竟因何缘故,对这样一个女儿钟爱有加、偏袒至此。
大长老越想越是觉得荒谬可笑,简直如同分不清珍珠与鱼目的愚人一般。
以他的看法,这云萝实在不配担当少宫主之重任!
只可惜,他虽然贵为幻影宫的大长老,可这幻影宫内大小事务,向来皆由宫主一人独断专行。
所谓长老之位,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思及此处,大长老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随后转身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