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时间,东城街道外传来爽朗的笑声。
十几名背着汉阳造的衙役簇拥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向着城门走来。
来到近前,肥头中年男子热情的说道。
“哎呀,张老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谁跟你这头猪是一家人。”
程焦在一旁撇过头去小声嘀咕着。
张扬看到来人模样,不由得和猪对比了一下,还真别说,程焦说得有几分在理。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啊,那个王县令,刚才我想到了美好的事。”
张扬敷衍的说道。
“哈哈,张老弟说的什么话,既然来到了我的地界,我这个做东道主的肯定不会怠慢了你。走走走,哥哥我今晚陪你不醉不归。”
王县令一上来就喧宾夺主。
这意思非常明显。
仿佛在说,这是老子的地盘,跟我一条心就有好酒好肉,不听话弄死你!
这个王县令名叫王德发,来头也不小,是奉天府上下来的,根据小道消息,这个王德发曾经是奉天府府尹身旁的一位马夫。
有一次府尹巡视途中遭遇刺客刺杀,王德发凭借熟练精湛的驾车技术让府尹逃过一劫。
为了表达对王德发的救命之恩,府尹推举王德发为凤凰城县县令,这一干就是十几年。
如今奉天府府尹早已换了人,王德发在凤凰县也非常得“民心”,他的位置迟迟没有换掉。
张扬二舅成为知府后,一直想把王德发这个外来户赶出锦州府,可每次派遣官员去凤凰城不是失踪就是被马匪杀害。
导致最后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敢去凤凰城,就在张扬二舅愁绪之际,自己便宜老爹找到了他,本着都是一家人,于是他也顺水推舟任命张扬为凤凰县县令,不过同时也向便宜老爹说明了凤凰县不安宁,路上马匪众多,叮嘱张扬去就任的时候要小心。
张扬二舅却隐瞒了最重要的情报,这王德发在凤凰县简直一手遮天。
张扬看了看面前笑里藏刀的王德发和他身后十几名衙役,同时打开了雷达。
顿时脑海中出现了方圆百公里的小地图,只见地图内张扬一行二十几人手拿武器的大兵和护卫为绿色小点,而城内有很多红色小点。
特别是张扬百米范围内,红色小点数量不下百来个,城内其他地方也有七八十个。
这说明王德发在他的身边安排了不下百名暗兵。
一旦张扬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张扬和他的人瞬间就会身死当场。
张扬知道,现在他绝对不能怂,一旦他表现出害怕的神情,不仅会被王德发拿捏,甚至可能走不出凤凰县。
于是他笑着说道。
“王县令不急,我们先处理一件大事!”
“哦,什么大事比得上我们哥俩喝酒?”
王德发意味深长的说道,同时眼睛瞥了一眼挂在城门上有气无力哀嚎的三舅子。
“这个容我卖个关子,还请王县令通知一下城内的所有百姓,我今天要公开处理一个犯人。”
张扬语气冷淡的说道。
王德发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倒要看看张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怎么敢处置他的人,趁着这次召集所有城内百姓,当场将张扬杀死,也算是在凤凰城立立威,看看将来还有谁敢和他唱反调。
于是他轻蔑的说道。
“既然张老弟执意要做,当老哥的自然同意。”
“二狗子,马上通知城内所有人到东门菜市口,我老弟要开公审大会。”
“老爷,小人这就去!”
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弯腰躬身向王德发行礼,谄媚的说道。
同时还不忘冷眼瞧了眼张扬。
妈了个巴子!
真当老子好欺负是吧!
王德发这个逼没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了,现在一个菜鸡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几个意思?
原本想以低调温和的方式和你们相处,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冷眼与嘲笑,我是挂逼,不装了,摊牌了!
爆兵,必须爆兵!
再次向系统下达了生产200大兵的要求,同时将之前生产的100个大兵悄悄地释放了出来。
老子一对一偷袭还干不死你!
“叮,消耗积分,用时秒,当前剩余积分。”
两人各怀鬼胎,两方人马簇拥着张扬和王德发一起到东门菜市口。
来到菜市口,张扬静静的等待百姓的到来,心里同时将生产出来的大兵悄悄地接近王德发隐藏在暗处的伏兵。
半小时后,菜市口外面的广场上人山人海,目测不下有2万多人。
这些人面容憔悴,大多数人枯瘦如柴,有的人甚至还穿着单衣,被冻得瑟瑟发抖,看来在王德发的治下这些百姓过得水深火热。
这时王德发走了过来,示意张扬开始表演。
张扬看着下面的百姓,深深的吐了口浊气。
他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青年,从来没有在这么大的场合进行过演讲,不过他的心里也有底气,这些都是红警系统带给他的。
他张扬,从今天开始,真正的站在历史的舞台上。
“开始行动……”
张扬拿着简易的铁皮喇叭,朝下面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们,我是新任命的凤凰县县令,今天的主要目的,公开审判吴刀疤……”
张扬话还没说完,下方顿时传来一片嘈杂声。
“吴刀疤?是那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吴刀疤吗?我三姑的二儿子在上个月前往锦州城的途中被吴刀疤绑架,找家里要了1000两的赎金,我二姑四处借钱好不容易凑齐了钱财,最后换来的是那孩子惨不忍睹的尸体。”
“哎,这吴刀疤真是天杀的啊!”
……
台下人群议论纷纷,张扬示意。
两个大兵架着吴刀疤走了上来。
此时的吴刀疤浑身污渍,断掉的双腿被止住了鲜血,头发枯燥蓬松,模样凄惨。
就在刚才张扬悄悄地从极乐世界将吴刀疤提了出来,还让大兵给他打了一支肾上腺素,这东西是每个大兵生产出来后自带的。
吴刀疤感觉自己浑身疼痛,可大脑十分清醒,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他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让他成为这副模样的张扬,另一个是和他同流合污的王德发。
他忍不住仰天大笑。
张扬!在王德发面前看你怎么死!
“乡亲们,吴刀疤长期在凤凰县境内打家劫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厮甚至在我赴任途中公开劫掠,作为凤凰城的父母官,有剿匪之重责,如今这吴刀疤和他的党羽被全部拿下,今天就在乡亲们面前,处决了这个王八蛋,为所有被吴刀疤迫害的无辜百姓出口气!”
“好!”
“杀了这个狗日的王八蛋!”
“这种祸害就应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张扬真是我们凤凰县的青天大老爷啊,我们县有希望了。”
……
台下传来一片叫好声,有的人甚至激动的落泪。
在这寒冬腊月,似乎都变得不那么冷了。
一旁的王德发面色阴沉,他原本以为是公开审判他的三舅子,却是没想到处理的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吴刀疤。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
张扬的声音继续响起。
“乡亲们,前任王县令在这些年任职期间,派兵多次想剿灭吴刀疤,最后都无功而返,如今吴刀疤被公开处决,前任王县令今天到场,下面请王县令上台说两句。”
王德发闻言,怒不可遏,什么多次剿匪无功而返,这分明就是借着这次公开审判吴刀疤来打他的脸。
好,好的很呐!
他向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瞬间秒懂,点点头悄悄地离开。
王德发的目的很明确,他要让在外的伏兵悄悄放冷枪将张扬打死当场。
同时也要让这些刁民明白敢和他作对的下场。
退下的衙役刚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几个身穿迷彩的大兵猛的从背后将他按在地上,同时一把匕首划过他的喉咙,鲜血喷溅。
直到死他都没有看到来人的面孔,眼眸中只留下了惊恐。
“报告长官,外围已处理完毕!”
“根据指挥官命令,继续监视,一旦王德发有任何危险行动,立即处决他。”
“是……”
王德发缓缓的走上台前。
他在等,等张扬被打死的那一刻。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
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此时张扬走上前,大声说道。
“我们的前任王县令有些悲痛,如今吴刀疤伏诛在即,他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下面的百姓闻言,一片哄笑。
该死!
这该死的李全,通知外面的人杀死张扬这么磨蹭。
待会儿看怎么收拾他!
“行刑!”
张扬的声音传来。
两个大兵架着吴刀疤来到墙角。
远处三个大兵端着枪瞄向了他。
眼见自己就要身死,吴刀疤嘶声大吼。
“王德发,我踏马为你鞍前马后,杀了那么多和你作对的人,你就这么看着我去死?”
王德发闻言,脸上怒不可遏,同时他采取了b计划!
只见他右手高高举起!
这是他的暗号,一旦外面的人看到他的手势,就会一起集火将台上的敌人射杀。
这个计划有些大胆,他也在台上,有受伤的危险,如今不得不用了。
片刻后!
周围一片寂静,枪声并没有传来,让他有些尴尬的站在台上。
“哦,不知王县令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扬轻蔑的问道。
王德发尴尬的缓缓收回右手。
他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既然救不了吴刀疤,他索性就让他去死吧。
“大胆土匪,事到如今还敢污蔑,张县令,我要求立即将吴刀疤处决!”
张扬冷冷的看了眼王德发,让他打了个寒颤。
同时挥了挥手。
砰砰砰~
几声枪响传来,吴刀疤的污言秽语戛然而止。
顿时台下传来欢呼声!
张扬站在台上,目光冷冽的看向远处。
“乡亲们,吴刀疤已经枭首,他绝对不是第一个,只要我还在凤凰县,就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在我的辖区胡作非为!”
台下百姓顿时喝彩声不断!
“谢谢张县令!”
“谢谢青天大老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