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动作很快,说派遣使者前往高句丽,当即使者团便已经出发。
片刻后,又有诸多人前来觐见。
“臣,内史元寿拜见陛下。”
“臣,兵部尚书段文振拜见陛下。”
“臣,太仆卿杨义臣拜见陛下。”
杨广看向三人,摆摆手,命其起身。
此次出兵,他亲自坐镇大军,剩余的兵马交给这些人率领。
“少诚,你们也见识过了,届时与朕一起参与征讨吐谷浑。”
唤这些人来本欲商议军机大事,恰巧武信也在此,便引荐了一番。
“是,我等早已得知信侯威名,此次征讨吐谷浑定然大胜而归。”
三人并非是在拍马屁,百国猛士之战他们皆在场。
何况武信是靠山王杨林的人,世人都知杨林一心为了大隋,推荐的人又能差到哪去。
比起和宇文化及共事,他们愿意和武信共事。
“信只是有些许武勇,并未参与战场之事,东征西讨,临阵对敌还得仰仗诸位。”
面对这些老油子,武信也不敢托大。
接下来杨广商议进军路线,调集钱粮等等。
武信听的实在犯困,索性先告辞离开。
到时候指挥的事交给这些人,他只负责打不就行了。
值守的宇文成都见到武信身影,本想上前打个招呼。
可一想起来父亲之前说的话,一时间他挪动的脚又收了回来。
武信眼睛多尖,早就发现了宇文成都,喊道:“哟,天宝将军,说好回来喝酒的,走起?”
说了一通,对方并未回应。
走到跟前,发现嘟嘟已经立正了。
他十分不解,怎么个事。
当初说好的一起喝酒,宇文成都乐的跟什么似的,怎么现在装不认识了。
“你是怕自己掏银子是吧,真小气,勾栏听曲去不去,我请。”武信捅咕了宇文成都一下,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宇文成都语塞,武信真是个自来熟,热情的过分了。
“武信,很抱歉。”宇文成都夹在武信与父亲中间,实在是难受。
“我跟你爹的恩怨不关你事,朝堂上,你我是同僚,凡事要为大隋当先。”
“下了朝堂,你想喝酒我奉陪,若想跟你爹为伍,我也奉陪。”
武信话里话外说的明白,他只是觉得宇文成都并非像他爹那般可恶。
宇文成都怔住,片刻后蹦出来两字:“喝酒。”
武信点点头,那没事了。
“成都我儿,此时你应当做好你的职责,勿要与闲人攀谈。”
宇文化及从远处走来,瞥了一眼武信,缓缓说道。
这下,宇文成都更不敢言语了。
武信只听说过妈宝男,还是头一次见到爹宝男。
他该说的也说了,就看宇文成都想不想与他交这个朋友了。
武信走后,宇文成都说道:“父亲,咱们与武信是同僚,何必闹的这般?”
“我与他不死不休!”宇文化及并未搭理宇文成都,转身向着大殿走去。
“唉。”
宇文成都重重的叹了口气儿,只感觉好累。
一边是父子,一边是同僚,这叫什么事。
武信从宫中返回家中,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很快,他想起来了,杨如意。
这丫头还挺有情趣的,堂堂公主装婢女,跟他这玩考斯普雷?
“侯爷,这么快便回来了?”
程咬金迎了上来。
“嗯,只是处理些小事,这一下午你教的怎么样?”
武信看向鳌鱼,他来考验一下教学成果。
“四太子,来,走一个!”程咬金踮起脚,拍了拍鳌鱼的肩膀。
鳌鱼竖起大拇指,字正腔圆道:“纽鼻!”
“噗!”
武信刚下的水直接喷了程咬金一脸。
他吗的!
就是让你这么教的?
之前在登州返回东都的时候,武信觉得程咬金像极了姜文。
便联想到姜文教老外说纽鼻,他便也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没想到真让这货给学去了。
胖子学东西不快,这些玩意儿却一点就通。
非但如此,还交给了鳌鱼。
“纽鼻!”见到这一幕,鳌鱼又补了一句。
“怎样,教的如何?”
程咬金嬉皮笑脸,这不比吼野听起来要字正腔圆?
“教得好,你也好好学。”
武信无话可说。
既然一个敢教,一个敢学,他还能说什么呢。
宇文成都要来喝酒,武信也不能慢待了人家。
当即列举了一个清单,吩咐管事的人前去采购所需物品。
什么好酒,好肉,通通全部买来。
程咬金是个吃货,见到今夜有那么多好东西,立刻就精神了,说什么也要一起去采购。
夜幕降临,随着时间推移,很快便到了子时。
侯府内最不缺的便是宽阔地方,武信带着程咬金,鳌鱼来到庭院中。
不多时,管事的人便带着一金甲大汉前来。
即便是下了朝,轮流值守后,宇文成都还是穿着一身甲胄。
“天宝将军,快坐。”武信抬手招呼着。
“打扰了。”宇文成都话依旧少,默默坐在座位上,不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像这种人,武信只能用四个字评价。
天生内向。
交际方面,宇文成都几乎是被他爹给坑完了。
真正的价值,无非就是一身的武勇。
“咬金,好了没有?”武信问向远处树下,正拿着蒲扇不断甩动的胖子。
“快了,快了,嘶!”
程咬金坐在铁制烧烤架前,卖力的扇着风。
正所谓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扇风的同时,还往嘴里塞着肉串。
鳌鱼跟个傻大个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是在等着吃。
武信端起来桌上的酒,说道:“天宝将军,来,敬你一碗。”
“好。”
宇文成都端起酒,一饮而尽。
“天宝将军,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吧,怎么整日死气沉沉的,丝毫没有青年人该有的样子,就像七老八十的人一般。”
“来,笑一个。”武信说完,宇文成都扯了扯嘴角,整张脸都在用力。
紧接着,被武信打断:“算了,你别笑了。”
好家伙,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不善言辞。”
宇文成都自生下来,被宇文化及发现其天生神力后,便一直给他灌输,家国天下,家在前。
无论什么时候,最先考虑的一定是宇文家。
入了朝堂近好几年,与朝内的同僚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
久而久之,宇文成都成了木头人,只会去听从宇文化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