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猛提笔,望了望窗外,远处山雾弥漫,如梦幻境,大江波涛东去,飞鸟在天地间振翅嘶鸣,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这次徐猛选择的是初唐被称为“诗骨”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徐猛以为这首诗词足以展示当时那个巨唐文人的胸襟与气魄,以及诗人本身的孤独。
现在被自己拿来装杯简直是恰到好处。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涕下。
静,静的可怕,整个天松楼的顶层一片肃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发生一丁点的声音,窗外远处江上飞鸟的嘶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徐猛缓缓放下手中长笔,揭起桌上的诗稿,转身,看向天松楼的大小姐,微微笑道:“大小姐,你看在下的这首诗词能入得了大小姐的法眼么?”
女子慢慢接过徐猛递来的诗稿,神情依旧恍惚。
“大小姐,是否可以给在下另外安排一个地方,在下便不再打搅各位的诗会了。”
诗会,还搞个锤子诗会。
以后曲山县谁还敢说自己会作诗写词。
自己作了几十上百首的诗词又怎样?
众学子脸上一顿羞红,女子却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先生请,来人,请先生去咱们天松楼最好的包房,今日先生所有的一切费用都由咱们天松楼自己买单。”
当即便有天松楼的小厮赶来,瞅了瞅在场所有人怪异的脸色,急忙请徐猛一行人前往其他的包房。
嘶——
徐猛刚刚下楼,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喧哗。
“这人到底是谁?”
“这词?”
众人往下瞧那宣纸上面,却见那上面并没有留些名讳。
“祝师兄,此人可是你找来的?你知道此人的底细?”当即便有人问向祝无忧。
祝无忧面色更加难看,他哪知道徐猛的身份,还以为徐猛只是一个路过的商人而已,也只是看中了他身旁的婢女,才说服天松楼的大小姐让其上楼,可没有料到最后会是这样的场景。
祝无忧双眼无神地摇摇头,随即又眼神一亮,俯身在天松楼大小姐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天松楼大小姐疑惑地看了眼祝无忧,见祝无忧自信的点点头,也微微点点头,缓缓卷起手中的诗稿,说道:“诸位,今日的诗会咱们到此为止吧,我为大家准备了宴席,另外今日还特别为大家准备了画龙点睛的绝技,稍等大家可以在宴席之上一观咱们曲山的画龙腾飞的绝技。”
“是么?这可是难得一见奇景。”
众学子顿时议论纷纷,至于诗会,不再有人继续参加,别人一开始就抛了一块玉,现在谁还有脸拿自己的土疙瘩去比较。
还不如在天松楼吃吃席,看看戏美。
以后曲山县谁也别说自己会写诗作词,丢人,太丢人了。
一众学子被天松楼的小厮安排到早就准备好的包房,整个天松楼的五楼只剩下祝无忧和天松楼的大小姐。
“大小姐,咱们举办诗会不就是想要挑出一首能让杨鸿仙子看上的诗词么?”祝无忧说道,“如今既然诗词有了,咱们管他是谁写的呢?”
“可是?”女子还有些疑虑。
“既然大小姐抹不开面子,那此事便由祝某来担。”祝无忧说罢,便要取走女子手中的诗稿,女子紧紧拽着,没有放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祝无忧,轻轻的松开攥着诗稿的手心。
祝无忧取过诗稿,铺在桌上,仔细端详了片刻那诗稿的字迹,然后提笔,在那诗稿之上写下几个大字:
淮州曲山祝无忧。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章,轻轻地盖了上去。
“大小姐,放心,下面的那些学子祝某来摆平,那人只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没人知道这是他的诗词。”祝无忧说道:“只要祝某拿这这首诗词,登入望涔台,便求杨鸿仙子给天松楼赐下一块牌匾,到时候咱们天松楼必然会成为淮州,乃至大楚的天下第一楼。”
天松楼的大小姐看了眼祝无忧,无奈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