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猛、李融二人在孙家豪宅并没有遇到孙家二公子孙文,孙家的小厮说二公子孙文一大早便去了江畔的小渔村赈灾。
徐猛、李融二人又急忙带着人前往江畔的小渔村,因为前段时间遭灾,之后又断断续续的小雨,这江畔的渔村遍地狼藉淤泥,大人小孩躲在破碎的木屋之下苟延残喘。
孙家在附近建了救济堂,里面挤满了各色各样失去家园的庄户渔民,此时孙家在救济堂前架起了大锅,孙家二公子孙文正在组织施粥,等待救援的难民在救济堂前排了好长的队伍。
孙家二公子孙文听到稽查司的人找上门,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迎接徐猛、李融一行人。
“二人大人,这里刚刚遭灾,实有不便,我们稍稍找个稍远的地方吧。”
孙家二公子将徐猛、李融一行人引到稍远的一处角落,问道:“不知二人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徐猛、李融顿顿,却听的李融说道:“二公子,我等前来时想打听一下大公子的事情。”
“大哥?”孙文顿了一下,说道:“大哥数月前便出去行商了,怎么,你们有他的消息?”
李融稍稍咳嗽一声,说道:“我们在青山县发现一艘商船,上面所有的人都死了,尸体已经成了白骨,经各州的文书查询,与数月前孙家出行的商船信息差不多能对的上,所以此次前来是为了——”
“什么,你们的意思是?”孙文顿时大惊,说道:“你们的意思是,你们的意思是大哥出事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二公子,此事我们还没有直接认定就是大公子的商船,此次前来只是想向二公子求证——”
“二公子,这是这艘船的文书,二公子可以看一下。”
李融将一叠文书递给孙文,这些都是在青山县整理好的那艘商船的资料,包括商船的规模、构造以及船员的人数等信息。
孙文急忙取过李融递来的资料,仔细查看,猛然间脸色大变,忽然一口鲜血喷出,喃喃说道:“是,这就是大哥的商船,怎么,怎么会这样?”
李融急忙搀扶孙文,问道:“二公子,你没事吧?”
孙文勉强挣脱李融的搀扶,站直身子说道:“无碍,老毛病了,打小身子弱,近来因为赈灾的事情,有些劳累,并无大碍。”
孙文的动静迅速引来周边孙家小厮以及难民的围观,迅速围猎过来,将众人围在中间,怒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孙文松开身旁小厮的搀扶,摆摆手,朝众人说道:“两位大人是来了解一些情况,大家都散去吧,都散去吧。”
周围的难民在孙文的再三劝导之下,才缓缓散开。
徐猛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二公子在这里的威望很高啊。”
孙文惨然一笑,说道:“孙家在淮州算得上有些家产,此次淮州遭难,孙家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这些庄户渔民本就日子过的艰难,此次逢此大难,日子更是难以为继,他们也只是感恩孙家所作的事罢了。”
“那也是二公子宅心仁厚,这一路过来,却未见淮州其他的世家豪绅有此善举。”徐猛说道。
“力所能及之事罢了。”孙文稍稍咳嗽几声。
徐猛点点头,却是不再说话,因为从孙文身上早就看到了所有事情的真相。李融不明就里,却是继续问道:“二公子,可曾知道大公子生前可有哪些结怨之人?”
孙文长叹一声,说道:“大哥自从掌事以来,这营生上是一把好手,与淮州的各个家主也并没有仇怨。”
顿顿,却是有些疑虑。
“二公子有话请说便是。”李融见孙文似乎有难言之隐,急忙劝道。
孙文顿顿,却是叹气说道:“不瞒两位大人,我哥此人有时候太过精明,营生上的一毫一厘都算得十分清楚,对于家中的小厮、打杂收货的庄户渔民也是斤斤计较,将工钱、收获的价格压的很低,压榨的十分厉害,因此在淮州这边的庄户渔民闹得有些民怨,不过若是因此被人杀害,在下绝不相信。”
李融顿顿,却是取出淮州那几个泼皮混混的画像,问道:“二公子可曾见过这些人?”
孙文瞥了一眼,说道:“这些人都是淮州无所事事的泼皮无赖,有时候可能会向家里讨要一些银两,家里面有时候给就给了,在下与这些人并没有交际,至于我哥那边是否与他们结怨,在下便不清楚了。”
顿顿,又继续说道:“两位大人,我家老爷子年事已高,大哥的事情还望隐瞒——”
李融点点头,如今既然确定是孙家大公子孙武的商船,也算是有了突破,随后围绕孙家展开调查便是。
“两位大人,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孙文忽然问道。
“二公子但说无妨。”
孙文顿顿,疑声说道:“会不会是这些泼皮混混见财起意,才做下了伤天害理之事?”
李融稍稍一顿,却是没有说话。
“当然这只是在下的一下猜测,还望两位大人能够尽早查清事情真凶,为大哥报仇雪恨。”
二公子孙文微微躬身,然后辞别徐猛、李融二人,却是前去继续安排赈灾之事。
望着远处赈灾的孙家二公子孙文,李融喃喃说道:“这事你怎么看?难不成真是那些泼皮混混见财起意,才谋划劫杀了孙武的商船?之后分赃不均,然后又被杀害?”
徐猛冷然一笑,说道:“可是如此一来,为何翠娘也会被杀?”
“那估计翠娘知道一些信息,才被杀人灭口,如此来说这些泼皮混混身后还另有其人。”
徐猛并不反驳李猛的意见,却是淡淡说道:“或许那些泼皮混混是为了一些钱财,但他们的背后之人恐怕却远非如此。”
顿顿,继续说道:“别忘了,之前在翠娘那里咱们推测这凶手会是一个富贵之人,一个富贵之人断然不会跟那些泼皮一样为了一点蝇头小利铤而走险,肯定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李廷尉,你说这孙武死了之后,谁的利益最大呢?”徐猛很自觉地顺着往下问道。
李猛顿时心中一亮,看向远处的孙家二公子孙文,笑道:“你是说二公子孙文?为了孙家这偌大的家业?”
徐猛顿顿不说话,但李融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既然有了答案,那么剩下的便是找到通往答案的办法。
这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