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居,京畿之中极为普通的一家酒楼,但若是在县城便算得上豪华。先前在母子二人身上,徐猛能够看到母子二人进京之后,计划首要找的便是这个地方,因为这座酒楼的老板算是二人的远亲,当年其夫来京计划投奔的也是这家酒楼。
“客官,里面请。”徐猛刚进入,便见一名酒楼的小厮迎了上来,徐猛瞥了一眼,便知道小鱼儿母子二人早就来过这座酒楼,可惜吃了闭门羹,几次上门想要求见酒楼的老板,被酒楼的几个小厮轰走,别说查访丈夫的下落,连这酒楼的老板都没有见到。
至于小鱼儿母子二人如今在京畿的下落,则无从查起。
“来几个你们这拿手的小菜。”徐猛抛给小厮一锭银子,顿时被喜笑颜开的小厮领着找了一个僻静的好位置。
没有一会的功夫,便见小厮端来几个精致的小菜,徐猛夹了一块微微一尝,眉头紧蹙,一下子吐在地上,把筷子狠狠地拍在桌上,大声喝道:“小二,这样的猪食是给人下咽的么?”
徐猛的找茬一下子吸引了酒楼内众多食客的注意,几个小厮便迅速围了上来,很明显徐猛这是故意来找茬的。
“客官,若是咱们的小菜不合口味,客官不妨去别家。”领头的小厮笑着说道,虽然彬彬有礼,但身后领着几个小厮,气势汹汹,显然是想要以势压人,逼迫徐猛退出。
徐猛微微一笑,慢声说道,“那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你们老板请出来吧,你们几个小厮担不了这责。”徐猛说着,将一个沉重的包裹抛在桌上,里面露出一块块金灿灿的黄金。
小厮一愣,虽然见徐猛穿着平常,但能够出手拿出这么多银两的肯定也非一般之人,不是自己这个小厮能惹得起,对方摆明了是奔着自己酒楼的老板来的。
“客官,你稍等。”小厮躬身作了一揖,便领着身后众人退开。
徐猛微微一笑,悄然坐下。
不一会儿,便见酒楼的后面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仿佛是一尊笑面佛一般。徐猛一瞥,便知道此人正是这间酒楼的老板温诚,也从其身上看到了小鱼儿的父亲温安当初来京畿之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年温安来京之后,生活过的十分拮据,不过因为生的一副好皮囊,长的高大帅气,后来经过温诚的介绍,这温安竟然给京畿的一位富商之妻当起了秘密情人,这几年生活倒是在京畿过的有滋有味。
因此对于小鱼儿母子二人前来京畿寻找自己,温安怕那富商之妻生疑,因此索性便让温诚赶走了母子二人。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徐猛自然也不再与这温诚纠缠,放在桌上一锭银两便转身离开。
温诚正心里琢磨最近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找上门来,可哪知徐猛早已没了身影,心里更是不住犯疑。
对于温安的事情,徐猛并不愿过多关注,这种事情实在太正常不过,徐猛也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事情算计对方,目前最主要的还是找到小鱼儿母子二人。
然而徐猛接连在醉香居附近等了几天,都没有发现母子二人的踪迹,在偌大的大楚京畿,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二人,的确是难如登天。
徐猛无奈,只得放弃,给青山县的众女买了些京畿的礼品之后便匆匆返回青山县。
这本就是一段毫不起眼的小插曲。
就在徐猛离开京畿之后,醉香居的老板温诚最近遇到了一些蹊跷的事,总觉得每日身后有人跟踪自己,于是加派了几个小厮每日形影不离地跟着自己,然而接连几日又没有动静,反倒是闹得自己紧张兮兮,差点神经错乱,连在花楼喝个花酒都不得安宁。
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嘈杂,温诚让守在门外的小厮前去查看。
不一会儿便传来消息,说是一个老头死在了一个姑娘的肚皮之上,当差的正在办差。
“真是晦气。”温诚喝了一声闷酒,让小厮再三催促花楼的老鸨子将自己的老相好赶紧带过来。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门窗吹散,温诚嘟囔着起身关好门窗,转身忽然发觉屋中多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正是来京畿寻找温安的妻子蒋歆。
还未来得及喊叫,便见一柄明晃晃的短刀抵在自己的胸口。
“弟妹,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
“我只想知道我丈夫的下落。”
温诚长叹一口气说道:“弟妹,其实你这是何必呢?既然他躲着不肯见你,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他到底在哪里?”蒋歆稍稍将短刀一送,便轻轻刺入了温诚的身体,一丝血迹慢慢渗出。
“他现在给一个富商之妻做了秘密情夫,依附在那个女人身上生活。”温诚急忙说道,见蒋歆神色一顿,心里长舒一口气,顿顿,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想再去找他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他的地址。”
温诚见蒋歆的短刀慢慢放下,眼神瞥了眼蒋歆的身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贪恋,一只手攀上对方的肩头,安慰道:“其实当年,我也曾劝过他,可他爱慕虚荣,觉得这样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弟妹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地找他呢?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大家都知道,在这京畿讨生活不容易,你们孤儿寡母地想必过的也十分艰难,还是应该找个靠山才好。”
温诚心里琢磨着如何拿下蒋歆这个年轻貌美的妇人,等过段时间自己玩腻了,将其再介绍给一个富商做妾,想必从中还能大赚一笔,至于那个十岁左右的小子,等以后有机会送到哪户人家做小厮。
先前见这蒋歆来找自己,自己怕得罪那个富商之妻和温安,所以自己并未理睬,如今看这情势,自己只要操作得当,说不定能够人财皆得。
其实当年温安来京畿投奔自己之时,自己经营的这座醉香居也是经营困难,差点倒闭,若不是自己将温安卖给了一位富商之妻,自己得了利,之后依靠那女人的本事,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在京畿这种地方将醉香居经营地有些气候。
“弟妹,想必这段时间在京畿你过的也不如意,我请你吃酒如何?”温诚当即便要出门招呼上席。
可哪知就在此时,一道刀光闪过,只听得一声惨叫,温诚的一只手被齐刷刷的斩断,掉落在地上,鲜血淋漓。
门外的小厮急忙冲进来,却见自己的老板被一个女人挟持,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你刚才无礼的代价。”蒋歆冷声说道:“回头告诉温安,就说是我蒋歆当年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说吧,翻窗而出,早就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