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夜幕降临,刺骨的寒风取代了白天的灼热。
士兵们蜷缩在透风的帐篷里,裹着厚实的毛毯瑟瑟发抖。
偶尔有巡逻的士兵经过,手中的天民国制手电筒在黑暗中划出几道苍白的光束。
这些西大陆的战士始终无法适应天民国的制服,在这昼夜温差极大的沙漠里,
他们更偏爱祖辈传下来的大毯子——既透气又保暖。
然而就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寒夜里,一场精心策划的突袭正在酝酿。
天可汗的军队像一群沙漠中的毒蝎,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沙丘之上。
他们压低身形,在冰冷的沙地上匍匐前进,朝着超日家族的营地缓缓逼近。
与此同时,天可汗的营地却反常地灯火通明,营造出人声鼎沸的假象。
\"这么晚了火把还烧得这么旺,他们难道不用睡觉吗?\"
巡逻的联合军士兵嘀咕着,丝毫没有察觉天可汗营地早已空无一人。
\"嗖——!\"
一支利箭划破夜空,精准地刺入一名超日守卫的咽喉。
守卫瞪大眼睛,双手徒劳地抓住箭杆,还未发出声响就重重倒地。
紧接着,更多的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这一片的守卫在瞬息间全部毙命。
天弓卿从阴影中现身,他打了个手势,天可汗的士兵立即如鬼魅般涌入营地。
\"五人一组,分散行动。\"
天弓卿压低声音命令道,\"找到难敌遗体后立即撤退,不要恋战。\"
士兵们无声地点头,迅速散开。
天弓卿转向身后的亲信:
\"确保退路畅通,把珊鲁卓德带上,随时准备突围。\"
几名壮硕的士兵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里面静静躺着珊鲁卓德的身体。
行动开始了。
天可汗的士兵如同瘟疫般在营地中蔓延。
他们从背后接近毫无防备的超日守卫,
一手捂住对方的嘴,另一手的匕首在喉间轻轻一划。
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此刻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碍事的障碍物。
一具具尸体无声地倒下,温热的鲜血渗入冰冷的沙地。
暗杀行动仍在继续。天弓卿终于在一座青铜祭坛上发现了难敌的遗体。
那具诡异的躯体被青铜色的皮肤完全包裹。
四肢如枯枝般细长,硕大的头颅上五官模糊,就像一尊被岁月侵蚀的青铜雕像。
月光下,这具高大的躯体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快抬走!\"天弓卿厉声喝道。
士兵们颤抖着伸出手,就在指尖触碰到青铜皮肤的刹那——
嗡!一道刺目的符文突然在遗体胸口亮起,
紧接着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千万只毒蜂同时振翅。
\"中计了!\"天弓卿脸色骤变。整个营地瞬间沸腾,警哨声响彻夜空。
远处,其他营地的火把如潮水般向这里涌来。
\"撤!立即撤退!\"
但为时已晚。超日家族的守卫已经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将天可汗士兵团团围住。
天弓卿眼中寒光一闪,弓弦拉满的瞬间,整张长弓都泛起血色光芒。
\"轰!\"
一支灌注全部灵力的箭矢如陨石般砸入敌阵,炸开的冲击波将数十名守卫掀飞。
血肉横飞中,硬生生撕开一条逃生之路。
\"天可汗的叛徒!\"普什亚米多的怒吼划破夜空。
老人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法杖,指节发白。
他浑浊的眼中映照着遍地尸骸,那些都是今早还向他行礼的年轻士兵啊!
“普什亚米多大人!他们试图带走难敌的遗体!”
就在这时净修士的领袖,沙恭达罗发现了异样,向普什亚米多汇报道。
普什亚米多听后勃然大怒道:“快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沙恭达罗领命,水晶戒指迸发出刺目蓝光,她修长的五指在空中划出玄妙轨迹。
刹那间,营地水缸中的存水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十二道旋转的水刃,带着刺骨寒气斩向天弓卿。
天弓卿嘴角勾起冷笑。
他左手持弓不动,右手快若闪电地连弹三下。
三支羽箭破空而出,箭身缠绕着血色灵气,精准地击中冰刃最薄弱处。
\"咔嚓\"几声脆响,水刃炸成漫天水滴,在火光映照下如同散落的钻石。
“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怎有阻拦我们的勇气?”
说罢又对天射出数箭,化作箭雨向超日军队倾泻而下。
普什亚米多立即施展屏障,与净修士们一同保护士兵。
而沙恭达罗一跃而起,向天弓卿杀来。
她足尖轻点,踩着下坠的水露借力跃起,手中凝结出一柄三尺水剑。
\"这次不会让你轻易得手了!\"剑锋直指天弓卿咽喉。
两人身影在空中交错。天弓卿急忙后仰,冰冷的剑锋还是在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他闻到了剑上带着的莲花香气——这是沙恭达罗特有的灵力气息。
二人的对决再度展开。
而这一次对决不再是以天弓卿的实力碾压而结束。
沙恭达罗吸取了上次战斗的教训,对天弓卿的战斗方法了如指掌。
凭借灵活的身法,竟然可以势均力敌。
若是平时,天弓卿还能凭借庞大的灵气储备和沙恭达罗打消耗战。
但现在时间紧迫,他必须要在联合军主力抵达之前,掩护士兵们撤离战场。
他们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带走难敌的遗体,并复活珊鲁卓德,以此获取大可汗的下落。
为此,他不得不驱动全身灵气,发出全力一击。
他不再保留,浑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弓弦震动的声音如同龙吟,九支金箭同时搭上弓弦。
箭矢离弦的瞬间分裂成八十一道流光,如暴雨般笼罩沙恭达罗所有退路。
每一道流光都在空中划出灼热的轨迹,将夜幕撕得粉碎。
\"保护长老!\"净修士们急忙结阵,灵力屏障在普什亚米多身前层层展开。
箭矢撞击屏障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最近的几个帐篷被气浪直接掀飞。
天弓卿趁机跃上高处。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弓身上。
古朴的长弓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
随着弓弦震颤,数以千计的光箭在夜空中交织成死亡之网。
箭雨落下的瞬间。
照明用的篝火被掀翻,点燃了散落的帐篷。
冲天火舌吞噬了半个营地。
惨叫声中,超日家族的阵型彻底崩溃。
\"就是现在!撤!\"天弓卿吹响骨哨。
天可汗士兵立即扛着难敌的遗体向预定路线狂奔。
“不许跑!”沙恭达罗从废墟中爬起,正要追击。
三名天可汗死士突然从烟雾中扑出。
她怒喝一声,水剑横扫,三人拦腰而断。
但那些残躯仍用最后的力气抱住她的双腿,断肢的手指甚至抠进了她的皮肉。
\"大人...快走...\"其中一个死士吐着血沫喃喃道,
直到被沙恭达罗的水剑刺穿头颅,狰狞的笑容才凝固在脸上。
等沙恭达罗挣脱这些人肉枷锁时,远处只传来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和沙漠中风沙的呜咽。
刺耳的警报声中,李铁的装甲车碾过满地狼藉。
跳下车的那一刻,他的军靴深深陷入被鲜血浸透的沙地。
眼前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燃烧的帐篷像火炬般照亮夜空,
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恶臭,满地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铁一拳砸在装甲车外壳上,金属的闷响惊飞了附近的食腐鸟。
他扯开勒得发紧的领口,喉结剧烈滚动着:
\"魔族还没打来,我们自己人先杀起来了?\"
赤涛的战戟划破长空,戟刃迸发的寒气瞬间冻结了肆虐的火龙。
吕斌则直接冲进火场,三米高的魔铠撞碎燃烧的梁柱,
徒手掀翻着火的帐篷寻找幸存者。
\"委员长!\"降星斯坦的士兵们气喘吁吁地赶来,铠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他们与超日残兵合围,将留守的天可汗死士逼到角落。
那些死士背靠背站着,染血的弯刀在火光中发亮,眼中尽是决绝。
\"留活口!\"李铁的吼声晚了一步。
最后三名死士突然割开自己的喉咙,喷溅的鲜血在沙地上画出诡异的图腾。
其中一人临死前还死死盯着李铁,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血泡:\"大...可汗...\"
普什亚米多踉跄着穿过浓烟,法袍下摆已被烧得焦黑。
老人枯瘦的手指抓住李铁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他们偷走了难敌!我们的王牌!\"
李铁听后内心一阵颤动,混乱的大脑试图将一切线索串联起来。
天可汗家族、难敌的复活、阿琼铠甲、珊鲁卓德。
虽然不知道天弓卿到底在打什么盘算。
但李铁此刻突然顿悟的是,天弓卿之前绝对说谎了。
阿琼铠甲和珊鲁卓德一定还在他们的手上。
可令李铁感到疑惑的是,珊鲁卓德作为天可汗家族的人。
却也是与自己有着深切交往的战友。
为什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从未过来找过自己?
“恐怕是天弓卿将珊鲁卓德囚禁了起来!”
想到这里,李铁当即转身向吕斌等人下令道。
“所有直升机和无人机出动!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天弓卿以及天可汗反动集团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