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大早，金爷就匆匆赶到了将军处，毕恭毕敬地将林枫的要求汇报给了将军。
昏暗的阁楼里，气氛压抑而肃静，金爷微微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耐心等待着将军的答复。
出售生产线毕竟不是小事，还是要谨慎为之。
“那人是叫林枫是吗？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大胆的龙国人。”将军沉默许久，低声呵呵地笑了起来，“既然他说钱管够，那我又何必和钱过不去？”
做这行，不就是为了钱吗？
“正好，我手上有两套从毛熊国的旧ak生产线需要处理，就把这两条生产线卖给林枫吧，一直在手里也是碍事。”
“但是，子弹生产线，我顶多只能卖给他一套。”
子弹属于消耗品，需求量极高，如果将太多生产线转交给林枫，很可能会面临自身需求无法满足的局面。
虽然将军不是从别的同行那买不起，只是……这种物件，还得是自家人在眼皮子底下生产的靠谱，省得出岔子。
“至于价钱，你自己决定就好。跟着本将军做了这么些年的事儿，定价这种小问题，本将军相信你能做好。”
将军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向金爷，嘴上说着让他自己衡量，实际上暗含敲打的意味，最后还特地补充了句：“林枫明确说了他不差钱，随我们开价，对吧？”
都点到这个份上了，如果金爷再听不懂将军话语背后的潜台词，那就真要成傻子了。
金爷眼中浮起些许亮光，郑重其事地朝将军敬了个礼：“明白！”
他知道，将军这是留意到林枫了。
……
得到将军允许，金爷马不停蹄联系了林枫，和林枫约了再次见面的时间，他本以为林枫在听到将军同意出售生产线的消息时会很兴奋，可电话里，林枫语气平平，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林枫笃定，将军不会拒绝。
赚钱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谁会装看不见？
下午，林枫再次来到金爷的据点，金爷对他的态度明显更热情了，装模作样说了几句拍马屁的话，便，迫不及待把话题往价格方向扯。
“林先生，咱们不是第一次做交易，你对将军掌握的生产线的品质也有所了解，不是其他阿猫阿狗随随便便搞点货就能够比得上的。虽然咱们价格贵一些，但贵有贵的道理，希望林先生能够理解。”
金爷笑眯眯地说着。
“这一点，不过分吧？”
“这可是整整两条ak生产线和一条子弹生产线，原本将军还想要更多价钱的，我说你是老客户，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只按市场价收你钱，想必以林先生的财力，完全负担得起。”
林枫一听，面上维持着笑容，心中骤然冷了。
一来就为狮子大开口做铺垫，还真好意思。
他家生产线是金子做的？话里话外都是要狠狠敲他一笔，说到最后还不忘给他戴高帽，是真把他当冤大头了？
虚伪至极。
心里骂骂咧咧，林枫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没问题，既然我说了随你们开价，那便绝不还价。”
“不过，在正式交易之前，我要看看你们的兵工厂，顺便看看货。这没问题吧？”
金爷有些犹豫。
要去兵工厂实地勘察吗？
这……按道理讲，兵工厂乃是他们机密之地，不是自己人绝不能放进去，以免趁机捣乱。可林枫刚刚才答应绝不还价、即将成立一单大生意，要是连看货这种小要求都不答应，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在林枫催促的眼神下，金爷一咬牙一跺脚——
“行！”
在足够的金钱利益面前，什么规矩都可以商量。
反正这些生产线在不久之后就是林枫的了，林枫提前看看也无伤大雅。
在金爷的带领下，林枫如愿进入了兵工厂，如愿参观了整个生产流程，他一边跟着金爷前进，一边将生产注意事项牢记于心，眼神中闪烁着晦涩不明的颜色。
在跟着金爷前进的时候，林枫的余光忽然留意到，一号不知是谁的工作服正凌乱的放在一把椅子上。
通体黑色，表面有防护涂料，在灯光下反射出点点光泽。
应该是哪个交班的士兵没有认真归位，随手丢在这里的。
“系统，传送！”
看金爷站在他前方两三米的地方，专注于介绍生产线的运作方式，一时间没有往工作服的方向瞧，林枫意念一动，趁着金爷看不见，眨眼之间就将衣服给传送走了。
参观完生产线，在林枫的要求下，金爷又带着他去参观了原材料仓库，以及成品仓库。
密闭的仓库内，空气中散发着点点霉味，窒息得让人喘不过气，林枫微微皱着鼻子，看着面前成堆的枪支弹药手雷成品，按捺住作呕的冲动，对着金爷竖起大拇指：
“谢谢金爷带我参观，为我讲解。”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将军名下的产业，庞大的规模，精细的制作流程，忠心耿耿的手下……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除了将军本身的能力，这一切也多亏了金爷你！如果不是你十年如一日地帮将军打理这一切，相信这片地下兵工厂也不会发展得得这么好！”
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奖，为了表现自己诚意和敬佩，林枫不由分说就拍了一通马屁，把金爷夸得迷迷瞪瞪，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哪里的话，林先生过奖了。”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刚刚把林枫带进工厂内时，金爷还留了个心眼子，默默用余光监督着林枫的一举一动，但后来看林枫确实老实，除了乖乖跟在他屁股后面参观外，没有任何小动作，便慢慢放松了警惕。
对于生产线附近的椅子上有没有工作服，工作服又是什么时候消失了的细枝末节，金爷丝毫没有留意到，更别提阻止。
他此时满心想着的都是——他金爷要发财了！
只要做成这笔单子，他不仅能赚到数不清的钱，还能获得将军的赏识，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