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的魁地奇训练被定在第二天下午,但是上午刚吃过早饭,整个球队就都来到了球场,他们要做的事情是观看斯莱特林的试训,并从中尽可能地窥探他们的球队现状,提前准备针对性的战术。
在扫视了一圈那些歪瓜裂枣之后,德拉科大步走到了观众席上,拉起了崔格的袖子。
“你为什么不去试训?”他真诚地说道,“以你的身体素质,一定可以的。”
“但我不想去。”崔格懒洋洋地说道,“我觉得没意思。”
哈利有些惊讶,还有人觉得魁地奇没意思?
“暑假我在夏威夷试了一下F-15,我现在对扫帚已经完全失去兴趣了。”
难怪了,哈利收回了目光,不过从一个角度说,唐纳德还真宠他啊。
“看在学院的份上,帮兄弟一把。”德拉科拉下面子恳求道。
崔格和他对视了几秒钟,最后叹了一口气,随意地说道:“好吧,要我去哪个位置?”
“我们现在还差个守门员。”德拉科拉起崔格离开了看台,而哈利立刻紧张了起来。
罗恩发现哈利全神贯注地看着场地,忍不住问道:“不至于吧,就算他从双骑那里继承了一点儿身体素质,我们还会怕一个守门员吗?”
“不是双骑的问题,而是,”哈利咽下一口口水,“一个在16岁就能坐F-15的天才少年,他的飞行技术我都不敢想。”
崔格似乎听到了这句话,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魁地奇比赛不允许带魔杖对吧?”在拿到扫帚之后,崔格问道,“唯一可以用的攻击手段是身体冲撞?”
“或者用游走球砸人。”克拉布在一旁挥舞了一下球棒。
“鬼飞球行不行?”崔格眼睛一亮。
“理论上可以,但是只靠扔的话没什么威力。”
“理论上可以就够了。”他跨上了扫帚,“因为只有追球手投球才会计算得分,所以守门员的任务就是……”
经典的旱地拔葱起步,崔格整个人已经冲向了拿着球的米里森,“……击落所有的敌方追球手。”
当他用错身半滚倒转,从背后抢走鬼飞球的时候,罗恩还在嘴硬,而哈利已经开始心慌了。
当他在空中随意地复现伊麦曼、眼镜蛇等哈利在三强争霸赛上用过的动作,躲避游走球时,罗恩还在指指点点,而哈利的手开始发抖。
当他开始继续展示钟摆、锤头转弯等哈利只是听说过却从未尝试过的动作,顺便借助相对速度用鬼飞球砸落一个球员时,罗恩不说话了,哈利忍不住地擦汗。
当他用一种见所未见的姿态从追球手身边掠过,靠扫帚尾击落球员的时候,格兰芬多的所有人都开始手抖,哈利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伊芙的羽毛笔已经断在本子上了,“怎么打?”
“迪安,你能防住他吗?”金妮回头问道。
“我?”迪安同样在擦汗,“真的假的?”
“别想了,这种天才少年是没法限制的,我们得打快攻和四保一了。”哈利叹了一口气,“团战也可以练,反正熬过这两年就好了。”
球员们纷纷陷入了沉默,即使是习惯了说大话和谁也不服的麦克拉根,此刻也罕见地一言不发。
“大家别气馁,也不过就是蛇院难打一点而已。”伊芙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们还是有胜利希望的,至于蛇院,我们也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底牌,再商讨针对性的战术就好了!”
商讨来商讨去,最终的结论是——在对阵斯莱特林的时候,调古特去做击球手,哈利和金妮改为追球手,两个人轮流负责带球和崔格周旋,而那个不需要周旋的人就带着纳塔莉找飞贼,用找球手的经验去尽快结束比赛。
好在,斯莱特林有些得意忘形,还没到吃中饭的时间,就嘻嘻哈哈地离开球场了。
一下午的时间,哈利和金妮也能比较熟练地掌握那些空战机动了,毕竟扫帚的操纵性更好,速度也没那么快。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是经过多次尝试,反复锻炼才做到的,而崔格看起来是一次就成,这让他感到有些沮丧。
“崔格也不是完全没有基础。”伊芙安慰着他俩,“他很小的时候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麻瓜界有一种叫电视的东西,可以让他在家里就看到飞行员的英姿。”
“这就是生活在麻瓜界的好处,唉,要是我们能在电视上看魁地奇比赛——”
“也没多少用,”哈利叹了一口气,“或许我们已经是魁地奇方面的天才了,但有时候真的得承认,对于那些生来就属于更高天空的人,天才也只是见他的门槛。”
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年级的那些书还在吗?你俩可以试试配合起来对付他,那样还有一战之力。”
“你说到四年级我就想起塞德里克,然后我就想起现在的鹰院和獾院,我们对抗崔格还有一战之力,但是他们呢?”哈利摇了摇头,“所以我们还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我们该如何从他们手上拿到足够多的分数,至少要比蛇院从他们身上拿到的分数多。”
听到这句话,伊芙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这不是严峻的问题,这反而是我们的优势。因为他们的找球手格林格拉斯擅长的是前十五分钟快攻,并不擅长压制,所以我们只要好好训练抓分配合,一定从另外两家身上拿到更多分数。”
“对另外两个学院来说,那太残酷了。”年龄最小的纳塔莉同情地说道。
这天吃过晚饭以后,哈利在火炬木的闲聊中才得知,崔格暑假里并不是坐了F-15,而是在学着开F-15,唐纳德和他一起在夏威夷的飞行基地度过了近一个月。
“他对你这么好,是不是悔过了?”卢娜问道。
“不知道,不过老唐好像是说,他不打算结婚生孩子,所以我成了他唯一的继承人。”崔格有些心虚地说,“但是我的梦想是当飞行员,还算是一个挺危险的职业了。”
“对麻瓜来说有点危险,但是对巫师来说,如果你能学会靠自己飞的话,也没那么危险。”德拉科说道,“而且你还可以幻影移形,不是吗?”
在他们的闲聊中,哈利逐渐拼凑出了这个暑假里,被打败的唐纳德发生了哪些变化:他似乎准备和卡珊德拉重修旧好,也私下里找她做了诚挚的道歉,但是早已封心锁爱的卡珊德拉拒绝了,她现在只想和儿子一起过平静的生活。
如果套用张秋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些小说,接下来应该是她逃,他追,他付出全部,挽回她的真心,但现实没那么狗血,唐纳德只是简简单单地放下了这段感情,回国之后海选了七个美丽的女秘书。
不过,既是作为赎罪也是作为退路地,他开始更多地关心崔格,并正式把他确立为自己的继承人。这一次崔格提出自己未来想当飞行员,他立刻就发动自己的人脉,开始为他铺路。或许也正如德拉科所说的那样,毕竟巫师当飞行员比普通的麻瓜飞行员要安全得多。
“不过,这样好像也有个问题。”哈利问道,“如果你毕业之后去麻瓜界上飞行员学校的话,卢娜怎么办呢?”
即使从功利的角度来说,哈利也是不希望他们分手的,极致形态是顶级的超巫师力量,而单独的双骑只能和德拉科坐一桌。
“明年再想吧。”崔格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我连去哪里当飞行员都没想好呢,虽然说,老唐在那边有门路,但我也真的不想和大家分开。”
哈利连忙说道:“没关系的,看你和卢娜做什么打算了,如果想留下的话,我在国防部也有门路。”
“那你妈妈呢?她支持你吗?”德拉科酸溜溜地把话题岔开了。
“当然,她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开战斗机。”崔格高兴地说道,“从第一次溜去杂货店看电视开始,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从没有了解过战斗机的巫师们,怀揣着一种对于魁地奇天才的崇敬感,听着崔格一点点介绍那些空战传奇,他们既充满了听故事的好奇,也从精彩的情节中找到了一些沉浸感。
不过,哈利倒是没有很认真地去听,因为他以前就上过麻瓜们的历史课,知道空战也只是众多战场中的一个分支,并没有普通巫师那么有兴趣。
引起他兴趣的是一种思考方向,如果巫师介入现代战场的话,像崔格这样靠法术提高安全性只是最粗糙的做法,他们完全可以开发针对性的,供巫师使用的,更高性能的武器。但是,如果把思路放在改进现有的麻瓜武器上面,那么就难免还是要面临[巫师不愿意学习麻瓜事物]的问题。
所以,如果换个思路,使用类似于[龙骑士]或者[狮鹫骑士]这样更符合巫师认知的魔法空中单位,再给他们上一些辅助性质的科技来掩饰其魔法本质,这会不会具有可行性呢?可行性似乎不错,但比起常规空中力量来说或许不占有多少优势。
一想到这里,哈利又有些无奈,或许崔格终究只是一个极其少见的特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