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听,不但是生意做得广,她的夫君,沈轻舟,现任东夏国工部尚书,更是狼子野心。”
巴特尔眉头一挑,萧储的话,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轻舟拥护萧璟川不说,两年前,他刚考中状元,担任翰林院修撰。
可他却提议出,要去云州建造大坝,如今已经完工,大王可知道这个大坝的作用是什么?”
巴特尔听说了,因为那年边城干旱,云州建立大坝,是为了给下游的百姓们蓄水,若遇干旱,可用来灌溉农田。
“知道啊,灌溉农田嘛?”
巴特尔还是想得太单纯了。
“如果只是用于灌溉农田的大坝,那为什么大坝建成后,沈轻舟便可一跃成为工部尚书,大王不觉得奇怪吗?”
巴特尔对东夏国的云州不了解,但萧储说得对,为什么只是建造了个大坝,就能为升为工部尚书。
一个翰林院修撰,仅用两年升为工部尚书,这样迅猛的升官,除非是立了大功。
建大坝就是立大功,那么这个大坝,就不可能像东夏国传言的那样简单了。
“这个大坝,是用来对付西罗的?”
巴特尔一脸严肃,手中的匕首插入烤熟了的羊腿上,眼神阴冷的盯着萧储。
“没错,西罗的种植地主要聚集在阳城,而阳城的灌溉依靠罗河。
沈轻舟早就查过,罗河的源头在东夏国的云州,所以他在云州建设大坝,如今还开闸,让水继续流入罗河,你们才没发觉什么。
但大王可以叫人去打听,这两年以来,罗河的水,是不是小了很多。
还有这个大坝,蓄水后,把水调入东夏国的北部,今年东夏国的北部,大量生产粮食,异常富足。
如果哪天东夏国心情不好,利用大坝对罗河泄洪,那阳城种植的粮食,会被洪水冲没。
若是一年来么两次,西罗没有自己种的粮食,是不是只能向东夏国购买,但若是东夏国停止粮食供给,那西罗又当如何?”
果然是为了对付西罗,说好的签订二十年友好契约,如今东夏国在背后搞他。
“东夏卑鄙......”
巴特尔忍住心中的怒火,也不吃肉了,匕首拔出,使出蛮力,刺入餐桌。
看到巴特尔愤怒,萧储心中暗喜,他的就是西罗人的怒火。
“大王以为,这就是完了吗?还有很多呢?”
巴特尔不语,眼神恶狠狠的看着萧储,努力忍下怒火。
“七皇子想借助本王的手,助你夺的东夏国九五之尊的位置,若是东夏皇帝老儿知道,你为了皇位,把东夏国卖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萧储冷笑:“我在东夏国兢兢业业多年,自认为有才能,是他先对我不仁,我何必对他有义,我只要东夏国,他不给,我就自己抢。
只要我当了东夏国的皇帝,我愿意把边城当成礼物送给大王,还有上贡,我也愿意按照之前的样子,无条件对您上贡。”
巴特尔可以收拾东夏国,但他却不能灭了东夏国,因为东夏国周边还有其他小国,所谓唇亡齿寒,那些小国不会让东夏国灭亡。
他们会不遗余力来救东夏国,为他们铸成围墙,若东夏国倒了,那意味着,他们的末日也快到了。
这就是为什么,萧储敢光明正大来找他,还敢把东夏国的计划和秘密说给他听。
巴特尔也明白这个道理,东夏国敢对他们下手,今后喜萧璟川当上皇帝,对西罗更加不利,倒不如把萧储这个草包送上皇位,更好拿捏。
“七皇子想让本王帮你,这没问题,但本王要知道东夏国的所有计划。”
两人举起酒杯,合作差不多达成,两人一饮而尽。
“好,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诉大王你,我们说回林听这个女人。
大王不要看她是个女人,她的能力,能顶一百个谋士。
东夏国低价售卖粮食,是她的提议,主要为了架空西罗将来的种植粮食。
为了加快西罗人不再种植,她开了制衣作坊,如今在西罗高价收狐皮的葳蕤夫人,就是林听。
大王这两年也感受到了吧,西罗百姓为了猎狐,已经有大部分不去耕地。
耕地不如猎狐挣的多,已经成了西罗人的潜意识,这便是慢性谋杀啊。
西罗人挣了银子后,又大量购买武山辣椒,花颜产品,还有粮食,建新房子,银子最后的流向,还是回到了林听的手中。
林听那个女人很敏感,我来到西罗,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撤了西罗所有生意。
狐皮也不收了,西罗人没有了收入,百姓将会大乱。”
林听两个字巴特尔没听说过,但葳蕤夫人四个字,却如雷贯耳。
原来葳蕤夫人,就是林听,之前边城干旱,本来西罗能一举攻破边城,是葳蕤夫人,凭一己之力,让整个边城的人,都喝上了水。
他当时就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一个女人能让他巴特尔受挫,葳蕤夫人还是头一个。
可他以为林听就只是让边城找到水源,没想到早还想架空他。
今日要不是萧储告诉他,再过来两年,西罗真的就要被她给架空,只留下个空格了。
林听果然像萧储说的那样,像一只狼,一旦咬住什么,就会生吞活剥。
“二皇子,本王助你夺得皇位,但林听夫妇的命,本王要定了。”
萧储站起来,抱拳点头:“成交!”
巴特尔看着餐桌上的那一罐武山辣椒,拿起来,狠狠朝大厅中间砸过去。
......
翌日!
巴特尔下旨,去抓毁林听在东夏国的所有的生意,这事交给柏鄂去办。
一天时间,柏鄂气喘吁吁回来禀报。
“大王,不好了,花颜,还有武山辣椒,加上皮草店铺的生意,早已人去楼空。
臣去打听了,发现他们在三日前就已经全部撤走,东夏在西罗的商会,还把其他的东夏国商人也一起带走了。”
巴特尔咬牙,一拳把面前的茶桌砸烂,把柏鄂都给吓了一跳,他还从未见过大王发这么大的脾气。
“跑了,她跑了,其他的东夏国商人呢?一个也不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