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没有力气从我手上脱手,再不吃饭,伤口没事,你就得饿死了。不可一世的湘王殿下,最后沦为为饿死的地步,写成书我想我的听书楼会满座的。”
王娇娇是知道怎么去气他的,在看到他微变的脸色时,故意继续说道:“我还会添油加醋,说你胆小懦弱,还幼稚,和弟弟吵架了,就要死要活。”
秦子林的目光越来越不可置信了,语气也变冷了起来,拽着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恼怒之余用尽全力一拉。
王娇娇被他忽然暴起的力量拉得一个冷不防,悲剧就发生了,摔在了他的身上,好死不死的还压在了他腹部的伤口处。
闷哼一声,秦子林头一歪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晕死过去了。
吓得王娇娇忙起身,尴尬的看向身后的影和大哥。
又看向那跪在一旁的医官。
“你出去。”
“是。”医官赶忙背起药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了。
“额。影,来搭把手,将他放到榻上。我要为他清理伤口了。”
“是。”影二话不说,立马上前。
“轻一点,别扯动他伤口。”王娇娇出言道,影刚要搭上他的手一顿,点头,转手就抱起秦子林放在了榻上。
“但愿没事。刚才被我压到的伤口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要不是太过严重,怎么会自己一压就晕死过去,或许是被自己气过去的,要么就是多重叠加,多日来的不配合治疗,加上自己的到来,最后发生的“意外。”让他无力抵抗了。
王娇娇分析着,转而对影道:“影,去门外。别让人靠近。”
“是。属下遵命。”影离开时还看了壹仟一眼,心道:郡主为什么不让壹仟也一起出来。
反正大哥知道我的秘密,留着也没事,这是王娇娇内心的想法。
“二妹。”
在王娇娇想要伸手去解湘王衣带的时候,壹仟平静的面庞上还是出现了波动,知道是医者对患者,可让他亲眼看着心底深处的女子去解其他男子的衣带,那种异样感还是让他的心里不适,极度的不高兴,不想去看。
“大哥,怎么了。要是害怕血腥可以去外面等我哦。”
王娇娇看见他好看的脸上,眉毛轻蹙,以为大哥是不喜欢血腥。
“......我。额,没事,你继续。”
壹仟调整好心态,走到一旁坐下,不想去看,可又忍不住去看她。
总觉得背后有道目光一直锁定着自己,那目光的主人是谁,不用言说,王娇娇心里也清楚。
将心里的想法抛开,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利落的解开了秦子林的衣带,露出的里衣下腹处被染红了。
血液变黑,还有鲜红的血液,似乎是刚流出来的。
王娇娇抱歉道:“这真是造孽啊,都被我压出血了。唉。”
无奈叹气,小心翼翼的去解他的里衣,但那伤口处似乎和里衣黏连在了一起,她轻轻的去掀开,原本晕倒的人,俊美的面庞上还是出现了几分裂痕,在昏迷的时候是最不会伪装的时候。
卸下伪装的湘王,对疼痛的感知也强烈了一些。
王娇娇更加放轻了动作,目光时不时去看向秦子林,时刻注意着他的面色。
秦子林和秦子明长得有三分相似,只是身上的那种气质完全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悠然长叹,王娇娇对着这张脸,根本下不去狠手,原本还想报复他一下,凌云山顶做的事情,可别以为就这样过去了。
“你要活着赎罪,想死,想自残,自轻自贱,你想得倒是美。”
“想眼睛一闭,撒手人间,将自己做的事情全部都抛下,天下哪里有那么美的事情。”
“不过就是个封号而已,不过就是弟弟优秀而已,人的天赋不同,拿自己的短处和人的长处去比,那还不是自己气自己,真是活该。”
“还有,要不是看在曾经那为数不多的交情上,我就该报复你。”
王娇娇一边碎碎念,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在一抬眼时,秦子林虚弱的半开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盯着她为自己处理伤口。
有些尴尬,王娇娇假装无事发生,好像刚才絮叨的不是自己一样。
“你医治的时候一直废话那么多吗。”
“多也有多的好处,你不就被我絮叨醒了。”
“......被吵醒的滋味不怎么样。”
此时的秦子林已经平静了一点,不再反抗,看向上方,时而会去看面前的女子,为他处理伤口时专注的样子。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盯着上方,看那雕花床榻。
好在处理伤口前,王娇娇已经把要用到的工具全部放在了床榻上,处理伤口的时候,她也总是去看秦子林的神色,有时候会对上他的视线,醒来后的他还是习惯性伪装,不管是生理盐水清洗伤口也好,还是挖掉腐肉也好,还是最后的缝合也好,他都一声不吭。
偶尔才会轻微蹙眉。
“额。你的痛感是和你的意识相连吗。别忍着,痛就喊,没人笑话你,你需要的是释放,心里压力也需要宣泄口。”
“......你好吵。”秦子林拧眉,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额间已经痛得直冒汗了。微微攥紧的手,承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不是有什么药物可以屏蔽痛觉吗。”许是王娇娇的动作太过缓慢,又或许是伤口比预想的还要严重。秦子林还是问出口。
“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不宜用药。”
“伤口已经化脓,持续低烧,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吗,现在承受的痛,都是你过往的决定。”
此话一语双关,秦子林一直沉默着。
王娇娇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秦子林一直没有动弹,哪怕再痛,也没有跳起来打她的冲动,或许是没有力气,连带着说话都是简约了很多。
一直到包扎好纱布,王娇娇才缓了一口气,玉国养尊处优太久,一场平常的手术都累得自己半死。
索性便坐在榻边休息一会,将手套随手丢在一旁,若无旁人的清洁着手,完全不理会盯着自己的湘王。哪怕他的眼神要吃人。
“退烧的药呢。”
“这会知道吃药了,不作了?”
他改变主意,王娇娇任务达成,但嘴上还是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