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望墨尘临泽道君道名气,黎宿野的身份,本应是四海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在此之前,赤芙长老却是对其闻所未闻。此次她受他人之托,专程赶来处理稷下学宫中层出不穷的棘手问题。
只是,当亲眼见到黎宿野本人时,其真实身份还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与此同时,黎宿野仅仅是漫不经心地瞥了赤芙长老一眼,心中便暗自思忖起来:“瞧这模样,活脱脱就是一朵心如蛇蝎的芍药花啊!”
站在一旁的左墨此刻已是心急如焚,满脸焦灼之色。他紧紧抓住应不染的衣袖,言辞恳切地哀求道:“还望您快快出手相助啊!
我所管辖的稷下学宫近来祸事不断,一桩接着一桩。倘若不能妥善处置这些事端,莫说我的官帽子能否保住,恐怕就连我这条小命都要不保啦!”
应不染有条不紊的正准备向黎宿野辞别,然后赶去实地查看具体状况。
忽然间,只见黎宿野嘴唇轻动,施展起只有他们两人方能听见的秘境传音术,对应不染轻声嘱咐道:“切记行事谨慎,切勿引发不必要的恐慌。若发现有人患病,速速送回庆远侯府接受诊治即可。”
应不染心中已然明了,今日所发生之事定然与那黎宿野脱不了干系。
此事非同小可,但务必要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万不可让黎宿野因此而招惹上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急促且踉跄的脚步声,伴随着声声惶急的呼喊:“景程!景程!莫要害怕,为父来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黎秉泽正跌跌撞撞地匆忙赶来。其神色惊惶不定,满脸都是焦虑和担忧之色。紧紧跟随着他身后的,则是江氏与文娘二人。
江氏心急如焚地四处张望着,一心想要寻找到自己那已经多日未见的宝贝儿子。
忽然间,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她飞奔而来,并一头扎进了她温暖的怀抱之中。
“娘亲!娘亲!还有文娘!文娘!我可想死你们啦!”黎宿野一边撒着娇,一边兴奋地叫嚷着。
江氏见状,赶忙伸手一把将他紧紧地抱入怀中,眼中满是慈爱之情。站在一旁的文娘则是满脸笑容地轻轻擦拭着眼角喜悦的泪花。
“哎呀呀,你这个小机灵鬼哟,口口声声说想念娘亲,却也没见你天天给家里写信报个平安呐!
告诉娘亲,你有没有受伤呀?”江氏心疼地上下打量着怀中的孩子,关切地问道。
“娘亲放心好啦,孩儿我一点事儿都没有哦。啵……啵……”
话音未落,黎宿野便已飞快地在江氏和文娘那娇嫩的脸颊上各自留下了一个响亮的亲吻,随后还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脑袋,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
“你这孩子呀,都已经来到稷下学宫这么久开始学习知识了,怎的还是这般调皮捣蛋,一点儿都改不掉这顽皮的性子呢?”
江氏佯装嗔怒地轻点了一下黎宿野的鼻尖,语气中虽然略带责备之意,但更多的却是对他无尽的宠溺。
“娘亲,我可乖啦!不仅如此呢,我还结识了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哦,娘亲,让我给您好好介绍一下吧。”黎宿野兴奋地朝着身后招了招手,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喜悦。
只见令狐司令和公子起稳步走上前来,两人皆身着华服,气质不凡。
令狐司令面容敦厚,平易近人;而公子起身材高大威猛,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江氏见到这两位青年才俊,心中不禁一惊。
要知道,这二位可是昆阳国中出类拔萃、难得一见的贵胄公子啊!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短短几日之内就能与他们结交成为好友,江氏顿感无比欣慰和骄傲。
一时间,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几丝得意之色,但很快她就意识到现在可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于是连忙收敛了一些笑容。
江氏轻轻地将黎宿野抱入怀中,然后缓缓地走向人群中央。
就在这时,应不染看到黎宿野被江氏紧紧拥抱着,他赶忙对着江氏躬身行了一礼,并恭恭敬敬地说道:“夫人。”
江氏见状,顿时惶恐不安起来,整个人都愣住了。
毕竟应不染乃是堂堂一国之师,其尊贵身份摆在那里,如今竟然向她这样一个普通妇人行礼,实在是有悖礼数啊!
然而,应不染并未等待江氏回过神来,而是微微一笑后,继续着之前的动作。
只见应不染轻抬右手,掌风如疾风骤雨般呼啸而出。
刹那间,原本放置在房舍门口的那些木制凳子、丛生的荆棘以及其他杂乱无章的物品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瞬间被挪移到了一旁。
紧接着,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紧闭的屋门猛地敞开,扬起一阵尘土。
应不染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发现里面鸦雀无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就在他刚刚抬起脚步准备迈入屋内的时候,黎秉泽已经完全顾不得周围众人的阻拦和反对之声,如同一头猛虎一般径直冲进了屋子里面。
由于这间屋子所有的窗户都被严严实实地封死了,而且上面还胡乱地覆盖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使得本就光线不足的房间变得更加昏暗无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景程,景程你在哪里啊?!\" 黎秉泽心急如焚地大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焦急。
\"呜呜呜呜......父亲,我在这里呢......\" 一阵微弱而又苍老的哭泣声从屋子的某个角落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黎秉泽急忙循声望去,发现哭声正是从那个角落里堆积如山的被褥之中传出的。
\"景程,景程!\" 黎秉泽一边呼喊着儿子的名字,一边像发了疯似的朝着那堆被褥狂奔而去。
当他冲到近前时,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将厚厚的被褥猛地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