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祁墨离开后,温姒望着桌子上的那筐纸鹤,心绪不禁有些复杂。
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思考眼前这个和祁墨一模一样的孩子究竟是谁?
他不曾有过祁墨的记忆,可他在拜师的第一天就会给她熬醒酒汤,无论是灶台前生火做饭的模样,还是擂台上驾驭御雷术的姿态,甚至是叠这种五颜六色的纸鹤的习惯……都和祁墨如出一辙。
她也尝试过去测算小祁墨未来的走向,但她得到的结果却是——小祁墨已经算是她的亲眷了,太过亲近的人,她是算不准的。
温姒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是担心这孩子会再度走向歧途吗?
自那以后,温姒不得不承认自己更加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修炼时的一招一式,她都格外关注,甚至会每个月给他检查一次脉象,以防他体内出现魔气。
还好……这些都没有。
小祁墨并不理解温姒严查的用意,但他每次都会乖顺的伸出小手,任她检查,他甚至会萌生一个难以启齿的念头——师尊只检查脉象吗?其实,师尊想检查任何地方都可以的……
只是这种念头每次出现,祁墨都会将其压下去,并提醒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
就这样,又过去了二百年。
三百岁的祁墨已然长成了十八岁的模样,身高已有六尺了,再次来到这个带刻线的柱子旁,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早就比柱子还高了。
倒是比她还大三百岁的六宝,身高还不到一米六,她经常缠着祁墨问道:“为何你会比我高那么多啊!我就真的长不高了吗?”
祁墨哄着六宝道:“师姐在女孩子里算身高不错的了。”
“可是我已经六百岁了!怎么还没有娘亲高!”
祁墨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生父比较矮?”
六宝气呼呼道:“你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早就不记得生父是何模样了,况且,他也没来找过我和娘亲……娘亲和舅舅都说兽族就是如此,雄兽总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千百年来都是雌兽独自照顾孩子……你说,外界的男子也是如此吗?”
祁墨不知如何回答,这三百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蛮荒,并未接触过外界,后来他连昆仑山会武都没有再参加了,师尊说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去和师兄师姐们进行比试了。
就在这时,六宝开口道:“对了,你如今已经拿下多场比试的第一了,应该有能力打开那个传送门了吧?”
“传送门?”
“对啊!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南边的角落有个破破烂烂的传送门,只要稍加修缮,就可以带我们去人间!”
祁墨忙道:“这可不行!师尊没有允许过的事实,我们不能乱来的!”
“这东西我小时候用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你想啊,我们不告诉娘亲,但是如果我们往返只需要一刻钟呢?她其实也没办法发现对吧?”
其实,祁墨是有点心动的,他也想知道外界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真的只要一刻钟就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