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祁墨向盛玖和司乔说明原因后,二人皆是一惊:“温姒救了你?为何?”
按说以温姒和祁墨的关系,温姒就应该趁机逃出魔界任由祁墨被尸魔斩杀,他死了,六宝的咒印自然就解除了。
但温姒怎么会舍命救他呢?这是抽了哪门子的风?
祁墨也不敢置信,但眼下的事实确是如此,更重要的是……
“别管这么多了!快救救她!她受不住这么长时间的冰冻的!”
确实,温姒刚回来的时候还是有意识的,这会儿已经在冰封中沉睡了,但司乔没有针对尸魔的解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
“把温姒带去地下冰室,不能用魔神之力冰封她。”司乔说着,便命令侍从将冰封温姒的冰块抬到密室里,并道:“把小六带过来,或许她有办法解温姒的毒。”
于是,司乔便将温姒带到了密室,将整个密室设下重重机关,跟她一起下来的盛玖揣摩着她的动机,直言问道:“你是担心走漏风声吗?”
“本就不该带她出行,如此一来,消息封锁不住了。”
司乔在解开温姒的冰封后,将昏睡的温姒放在冰床上,如此一来,也能防止毒性扩散。
但司乔在检查的时候,心中多了一种猜测:“娘娘,这毒……很像青姬的手笔。”
“什么?”
“属下不敢妄言,但属下见过青姬的毒,她十成功力的毒液是这样的,而且没有解药。”
这时,侍从将六宝带了过来,六宝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温姒后,立刻冲过去叫道:“娘亲!娘亲!”
但温姒在毒性的作用下,意识恍惚,这会儿已经睁不开眼去回应六宝了。
司乔遂示意六宝道:“小六,你娘亲中毒了,你现在用净化之力看看,能不能治好你娘亲?”
哪里还需要司乔提醒,六宝立刻跳上了冰床,发动了手中的力量,猛地朝着温姒的小腹打去。
在一道白光下,温姒惨白的面容恢复了一丝血色,看似有所好转。
司乔遂道:“小六,你这几日陪你娘亲待在这里,好吗?”
六宝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放心,六宝会在这里陪着娘亲的。”
如此一来,司乔便放心了,遂和盛玖离开了密室。
盛玖盯着司乔治疗的全程,一直没说什么,但心里明镜着司乔的意思,她遂直言道:“你觉得我们能藏得住这对母女吗?莫不如直截了当的让百姓接受她们!”
“可这一切谈何容易?温姒已经不记得屠杀过魔界的事了,更不记得她和赤琰的仇怨,她虽不记得了,但魔界百姓还记得,青姬也在不遗余力的报复她!而她现在功力散尽,成了这副模样,根本不能让她出去作战!”
盛玖何尝不知道温姒现在是什么情况,但魔界现在岌岌可危,经不起再大的波折,可祁墨却在这个节骨眼把温姒接了回来。
“温姒曾测算过百年之内三界会有一场浩劫,我们本以为是文罗的事,但根本不是……现在看来,这场浩劫是三界都将面临的,人间、魔界以及仙界,一个都逃不了……娘娘,你感受到了吗?”
盛玖沉默了片刻,深知这场浩劫已经在魔界露出了眉目。
次日清晨,盛玖陪祁墨上朝听政,不出意料的是温姒的神火暴露了她的踪迹。
一封接一封的奏折丢了上来,朝臣们高呼道:“尊主万万不可沉迷美色,置魔界百姓于不顾啊!”
祁墨怒斥道:“怎么?本座为魔界劳心劳力,现在还要被倒打一耙,成了魔界的昏君了是吗?”
朝臣们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见祁墨执迷不悟,高呼道:“魔后娘娘,您要为魔界百姓做主啊!”
盛玖就知道自己会被推向风口浪尖,她的意思是干脆顺水推舟,直言道:“各位爱卿不必慌张,事情并非大家想的那般糟糕。眼下温姒涅盘归来后已经失去先前的记忆,并且功力尽失,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
“可别唬我们了!上次就是说温姒功力尽失,还把她扔在大殿上,让我们检查一番。可结果呢?温姒还不是发动了焚天的最高境界?那天整个三界都是红色的,天上掉火星子,把百姓吓得直呼邪祟降世!我魔界容不得温姒!”
“魔界容不得温姒!”
“魔界容不得温姒!”
“魔界容不得温姒!”
朝臣们的发声吵得祁墨无法维持稳定,他的瞳眸再度变成赤红色,真想把这些说温姒坏话的人全都杀了!
只听盛玖极力维护道:“这段时间闹得百姓民不聊生的尸魔,正是温姒铲除的!如果不是你们口中的神火,无人能彻底泯灭这些尸魔!你们看到的温姒恐怖的实力,可你们有没有想过,魔界需要温姒的力量!”
盛玖直接站出来继续发声道:“你们好生想想,她已经失忆了,不记得仙界的事,也不记得正魔不两立,还愿意帮助我们,我们何必揪着过去不放?更何况,温姒已经诞下魔嗣‘六翼魔鸟’,往后她将会是我们自己人!”
“什么?!”
盛玖的意思是直接宣布温姒的孩子是祁墨的,她不管其他的可能性,但这是唯一能保住温姒的办法!
在退朝后,祁墨思绪万千,忍不住去密室看望温姒和六宝。
温姒仍旧在冰床上昏睡着,虽然没有丝毫的知觉,但她面容平静,也没遭受任何痛苦。
祁墨终于放心了下来,坐在冰床上轻轻抚摸着温姒的俏脸。
“父君,你看娘亲是不是好多了?”
祁墨点了点头,不忘夸赞道:“还是小六有办法。”
六宝嘿嘿一笑,毫不畏惧的坐在祁墨面前,纵是整个魔界的魔族都畏惧祁墨,六宝也不畏惧他。
六宝不解的道:“可是娘亲为何会受伤?父君没有保护好娘亲吗?”
殊不知,祁墨因为此事自责了许久,也困惑了许久。
他恨自己没能及时察觉到尸魔的合体,他以为尸魔被焚烧后就不用管了,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他简直就是该死!
可他同样感到困惑:“师尊,你为何会救本座?你想起本座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