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感慨了一句,随后便言归正传。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并不赞成诸位以这种形式的作战,不是因为我没有信仰,而是我很清楚大雷音寺出来的僧人是何等修为,更何况他能躲过大雷音寺的追查,实力更是不俗,尔等既然决定与他交手,就要先行做好灰飞烟灭的心理准备。”
凤涟漪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她却想把憋在心里的话直说出来:“你想等大雷音寺出手,可大雷音寺只会在事态严重到不可挽回的情况下才会出手,每次都是如此,那时就算缉拿犯人有何意义?非要等到人都死绝了才施救吗?”
白瓷现在倒也收敛许多,耐心的听凤涟漪把话说完,才继续道:“我能理解诸位的意图,只是希望诸位清楚此战的危险性。”
白瓷继续道:“其次,容我问上一句——在座的各位,没有矛盾和私仇吧?倘若有的话,劳烦现在摒弃一切成见!我们打的是团战,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诸位务必团结一致,此战容不得任何环节的疏漏!”
这支队伍显然是东拼西凑的,方才入座的时候白瓷已经看出来他们的关系没有那般和谐,故而他必须郑重强调这点。
见众人没有反对意见,白瓷方才开始了正题:“那么接下来,我根据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分配一下诸位的任务。”
“首先,这位梁国皇帝,你负责下达战书,率军开战,而且若想引起他们的重视,还请你御驾亲征。”
盛晏怔了怔,这可真是准备干一场大的!
“其次,我负责主攻,正面应对文罗。”
众人:“……”倒还别说,虽然白瓷态度嚣张,但这么危险的战局,他是真上啊!
“祁墨既然能破大雷音寺的封印咒,那么你全程必须专注克制这道符咒,这点非常重要,一旦他发动咒术,我等就算几十万年的道行也是白费!”
祁墨理解他的意思,但他还是强调道:“如果本座在克制封印的同时亦能主攻呢?”
白瓷一本正经的回怼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兴师动众的跟他对战?以你魔尊的身份,闹大了很容易被天道误判,认为你在为祸苍生,到时候一道天雷劈下来,你想让我们都被文罗收了吗?”
祁墨:“……”他说得太真实,以至于祁墨在心底骂街。
“凤涟漪,你带族人去扫平除了文罗以外的所有喽啰,不论是人是魔,办得到吧?”
凤涟漪应道:“这个放心!包扫平的!”
“盛玖,你不是要对付那个漏网之鱼吗?在大战时分趁机潜入皇宫,这么大的场面,文罗不会让她出手,你趁机杀了她,以绝后患。”
盛玖应道:“是!”
分配到这里,白瓷的话便止了,但他显然看得出来温姒神色中的不满,他遂补了一句:“对了,盛玖未必能探察到青姬的具体位置,小妹,你陪她一起去。”
“二哥!你这就过分了,我向来只打头阵不扫尾!”
白瓷不解的道:“十个凤凰还不够给你当平替的?”
实则,众人也不太理解,虽说白瓷的战力这几万年来都是毋庸置疑的,但除他之外,温姒和祁墨的战力也是出类拔萃的,为何不准温姒上主场?
盛玖不禁问道:“白瓷大人为何不准她出手?可是有何缘故?”
白瓷冷着脸道:“没有缘故,单纯看不惯她为仙界那些混吃等死的上神卖命的模样。当哥哥的既然在此,哪有让妹妹出战的道理?”
温姒拒绝道:“我不答应。”
“不答应?那便就地散伙!等大雷音寺出手!”
他居然威胁她!
而这时,盛晏却是主动提出道:“白瓷大人也是担心你,莫不如你先陪盛玖去对付青姬,说不定有白瓷大人在,很快就能解决了呢。”
白瓷可以惯着她的一切,但唯独作战这种事,他在得知时律上神契约温姒的目的是为了让她替自己上战场后,不知道骂了时律几百遍,说她是贱人都是骂轻了!
“如果诸位对这个分配没意见的话,便干了这杯酒,庆贺我们顺利结盟。”
在场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唯独温姒没有,她瞥了眼白瓷道:“我沾不得酒,见谅。”
白瓷知道她肯定不高兴,但这都是小事,他回去多哄哄她就好了。
当天夜里,盛晏没有回房,而是在草拟战书,他当皇帝没多久就要给七国霸主下战书,而且此举还得找个理由,不然太后和满朝文武都会对他有意见。
故而,他这一夜都不知该怎么下达战书,本来想问问温姒,但温姒回来之后脸色就没好过,好不容易才肯回寝宫歇息。
而就在温姒在寝宫辗转反侧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温姒都不用开口问来者是谁,便察觉到是祁墨来了。
温姒遂警告道:“我二哥就在附近,你若是不想被揍得很难看就要点脸。”
“本座已经很收敛了,只是不知道如果一直敲下去,会不会把师尊才修好没几天的门给敲坏了。”
祁墨话落的刹那,那房门便“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温姒十分不满的推开门,不耐烦的道:“你有事吗?没事就跟你那狐狸魔后共枕去,深更半夜的乱蹿什么?”
祁墨突然笑了出声:“师尊是吃醋了吗?”
“我吃你个鬼的醋!你也喜欢造谣污蔑我是不是?”
祁墨突然意识到戳了温姒的痛点,他赶忙道歉:“抱歉,我就是开个玩笑……”
“这个玩笑很无聊!”
温姒本就不好的心绪被他搅得雪上加霜,恼着就要关上房门,但这时,祁墨焦急的道:“今日是师尊的生辰,师尊是忘记了吗?”
“什么?”确切的说,温姒压根就不记得这种事。
祁墨在她怔住的时候小心翼翼把门打开,也不敢再乱开玩笑了:“你出去的这些日子,本座想到你快过生辰了,于是每日都做一盏花灯,准备等你回来给你个惊喜,要来看看吗?”
温姒有些诧异,这家伙怎么突然这般温柔?若不是气息骗不了人,她都怀疑这是盛晏披了祁墨的皮在唬她!
“我能说生辰这种东西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吗?”
“可它对我而言很有意义!师尊每年的生辰本座都记在心里,每年也是在你生辰的时候精心制作礼物,以前你不收也就罢了……这一次,去看一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