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很想慢慢去习惯温姒像现在这样没有给予他回应的模样,但他终究是无法接受她对他的视而不见。
祁墨遂将身体瘫软的温姒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看着她额头上的薄汗,他遂拿出手帕,轻轻帮她擦拭着。
方才她一直咬着牙,一声不吭,直到最后意识渐渐丧失了,才胡乱的叫出声来。
但她再怎么给他脸色,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她被天行宗除名了,而且是时律亲自将她除名的,从今往后,她只有在魔界苟活的份儿!
“尊主。”
然而,就在祁墨坐在床边陪着温姒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司乔的声音。
祁墨允应道:“进。”
司乔遂推门而入,但看着门上的印痕,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听祁墨警告道:“从今往后,你可以给她熬任何药,唯独不能给她喝避子汤。”
“是。”司乔应道,但她更关注的是,“尊主,您的伤也该处理一下了。”
祁墨的手臂被炽翎枪划伤后,整个伤口被灼得焦黑,祁墨一直忍着伤痛,但在他看来,他受的岂止是一点皮肉伤?
“被炽翎枪灼过的地方,没那么容易恢复,反正也不致命,就这么放着吧。”
“可是尊主,伤口已经被灼烂了,如果不剔除的话,可能溃烂会进一步扩大。”
这话引得祁墨发笑,这就是温姒想要的吗?随便出手就将他伤成这般,她从未在意过他的感受!
末了,祁墨遂接受了司乔的提议,任由司乔在屋内把被灼伤到无法复原的伤口剔除。
而他疼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温姒却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着,对于他受的苦痛,她也是这么视而不见。
在伤口包扎完成后,司乔嘱咐祁墨不要乱动,随后便离开了。
他们之间的恩怨,司乔也不知该如何化解,她一个局外人,全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后半夜的时候,温姒悠悠转醒,醒来的时候不出意料的感受到一阵剧痛。
但她已经无所谓了,她现在已经被仙界抛弃了,以前她不承认,但在时律发话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很可笑……她之前究竟在期盼些什么?竟会认为这种板上钉钉的事会有转机?
“醒了?”
祁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耳畔,在打断她思绪的同时,让她更加不适了一分。
“你现在无处可去了,就在魔界安家吧,本座可以收留你。”
温姒偏过头去,鄙夷的道:“不稀罕。”
祁墨眯缝着眸,偏是用力扼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将头转过来直视着自己,看着她那不屑的神色,他偏要一字一顿的道:“这可由不得你。”
尽管头被他掰过来,但温姒的眼眸仍是偏到一旁,她不想看到他。
祁墨嘴角微微扬起,他知道该怎么治她,他遂拿出盛宴送她的簪子,道:“你若是好生表现,本座可以考虑把这个还给你。”
温姒余光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后,下一刻便瞠大了眸!
她触过那支簪子,大抵知道那簪子是什么模样,在看到那簪子后,她的眼眸突然亮了一下:“还给我!”
祁墨故意不给她,并要求道:“本座说了,好好表现就还给你。当然,本座说的表现不难,就比如稍后本座还会上朝,你在陪本座出发前好生吃些东西,不许再在大殿上晕倒!”
见温姒沉默不语,祁墨又补充了一句:“平日里也不许毫无征兆的晕倒,别告诉本座你控制不了,那本就是你平日里频繁作死作出来的!”
于是,为了拿回簪子,温姒破天荒的主动吃了碗粥,随后便跟随祁墨上朝去了。
祁墨回魔界的时候便已经通禀了诸位元老,这一次,他照常带着他的魔后上朝理政,元老们也没再多说什么。
“本座议政的时候,你站在一旁听着就好。”
他还是想让她多听一些政事,他不是一个成熟的君主,故而下意识的想让师尊帮他分析一些情况。
岂料,就在他坐在皇座上后,元老们纷纷提议道:“启奏尊上,尊上正值盛年,应当广纳嫔妃、开枝散叶,以巩固大局。”
“什么?”这谏言听得祁墨两眼一黑,他遂反问道:“魔界先前可曾有这等规矩?”
“回尊上,前任魔尊赤琰有妖后一人,妃嫔千人,子嗣千余人,分布在各大部落。”
“子嗣千余人?本座怎么不曾听闻?”
元老回道:“说来可惜,几千年前一场神火将魔界毁得寸草不生,而那场神火就是为了击杀赤琰余党及其子嗣。”
元老们发话的时候,眸光纷纷落在温姒身上,那一个个目光狠厉的模样,就好像要扒了她的皮一般。
其中一位元老咬着牙道:“那场重创魔界的神火,便是圣兽朱雀所降!”
温姒知道他们在忌惮什么,但她只是觉得可笑——祁墨大清早的非要拉着她上朝,就是为了让她听这些的?他是故意的吗?
殊不知,元老的问话让祁墨有些无措,他瞥了眼一旁的温姒,只见温姒干脆白了他一眼,没有发话的意思。
祁墨只得反问道:“所以呢?爱卿想表达什么?还在忌惮本座的魔后功力高深莫测?之前不是让你们查过了,她根本没有功力可言。”
“她只是羽翼未丰罢了!还请尊主广纳妃嫔,扩大势力,以便外敌来犯的时候有庞大的阵营!”
祁墨嘴角微微扬起,顺势问了一句站在一旁没好气的温姒道:“听见了吧?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打算给本座生几个?”
若不是温姒清楚大庭广众甩他一巴掌的后果,她不会强忍着装作无动于衷的。
末了,祁墨给诸臣的回应是:“子嗣的事,本座已经在考虑了,至于多少个子嗣,这也不是一两年能量产的,还请爱卿给本座一些时间,这种事可是急不得。”
尽管祁墨隐隐感觉到,这帮老臣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
在下朝后,温姒跟在祁墨的身后,依旧是一言不发。
反倒是祁墨主动探问道:“他们说的那场神火,本座从未听师尊说起过,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温姒一脸冷漠的回道。
祁墨蹙眉,警告道:“那簪子是不打算要了?”
“那时我尚未出世,如何知道详情?你若是想打探,莫不如去找我几位兄长。”
祁墨才不上她的当,找她的兄长,那不是上赶子帮她找救兵吗?
“本座就要听师尊说!师尊肯定知晓此事,师尊知道多少就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