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见状大咧咧地问道：“但是什么，赶紧说啊，别吊人胃口啊！”
其余几人见盘马这副模样，心中隐隐升起疑惑。
在惨白的月色下，盘马迟缓地凑到烟嘴旁，使劲吸了一口，眼神呆滞。
他继续说道：“但是...我遇到了这辈子最恐怖，最诡异的事情。
第二天我打猎，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来到了那个营地附近。昨晚明明都死了的，可那营地热闹极了，像是根本没发生过一样，而且...我亲手杀死的人居然又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人不可能死而复生，他们肯定都是妖怪变的！”
无邪眼中带着怀疑，他试探地开口：“你确定没看错，就跟之前一模一样吗？”
盘马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对，一模一样啊，连那些痣都丝毫没变！”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盘马看见他们的眼神，皱眉道：“你们不相信我？”
“我信。”无邪淡淡道。
岁安却跟墨昀对视一眼，眸光中满是疑惑不解。
死而复生，在巫族都需要不少的代价才能让人活过来，可巫族之外的人会死而复生这就很奇怪，除非这其中有巫族掺和进去。
盘马也不在意他们到底信不信，只是缓了缓神，继续说道：“要说不一样的，大概就是他们身上有股味道，那味道就跟...”
说着，盘马的目光不禁看向张启灵，其他人见此也都看了过去。
无邪看着张启灵冷淡的脸色，轻声道：“那味道...就是你所说的死人的味道？是吗？”
盘马缓慢地点了点头。
胖子语气戏谑：“就凭一个味道，你就说小哥危险啊。”
无邪接过胖子的话，继续道：“就因为你闻到了小哥身上有那个味道，所以你就觉得小哥也是死而复生的人。
当年一定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吧，不然你不会这么害怕的。”
盘马眼神闪烁，：“是啊，当年跟着我一起杀了人的那几个，他们也去了湖边，结果看到了水里的妖怪。
他们回家后没多久，竟然全都死了...”
“死了？”无邪惊愕地看向他。
盘马双眼恍惚地回忆着:“有两个是在自己家门口吊死的，还有一个是喝农药死的。”
“他们都是自杀？”胖子微微倾身，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村里的人都说他们是自杀，可是我不信，他们一定是被妖怪害死的！
我害怕得很，当晚就收拾东西进了山，在山里待了整整三年才敢下来的。”盘马痛苦地说道。
胖子恍然大悟地看向张启灵：“难怪你不认识他啊，小哥看来你来这里住的时候，盘马老爹就跑山上去躲着了，等你走了之后，他又回来了。”
“铁块，是什么？”张启灵看着他问道。
“不知道，我躲了三年，心里还是很不安，于是我又去了湖边，就是那个时候，我在那儿捡到了一件衣服，铁块就是从那件衣服里面掉出来的。”说着，盘马从怀里将铁块掏出来。
他看着铁块继续道：“一开始这铁块也有一股很浓的味道，可是随着时间味道就一点点地变淡了，到现在都已经没有味道了。”
无邪垂眸，疑惑不解地问道：“塌肩膀是谁啊，他为什么让你杀我们？”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知道所有事情，包括我杀人的细节，他都知道。他找到我时，就用这个事情威胁我，只要有人来问当年考察队的事情，我就把人给引去水牛头沟。”盘马脸色凝重的说道。
无邪眼神晦暗，幽幽道：“看来秘密的守护者就是这个塌肩膀了啊。”
“我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跟你们说了，你们必须要保护好我的儿子和孙子，他们一定不能被卷入这件事里面来。”盘马视线紧紧盯着他们。
无邪点点头：“放心吧，只要你自己去自首了，我们会帮你保护好他们的。”
说完，无邪便率先起身离开了，其余人紧随其后。
岁安见他们都出去了，悄无声息地站在盘马旁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道：“当年你有没有见到其他奇怪的事情，比如祭祀仪式？”
盘马察觉到岁安突然出现在自己旁边，吓了一跳，听见她的问题后。
他赶紧仔细地回想，才战战兢兢地回道：“我没看见过，但我也不确定，毕竟我不能经常去那个地方看他们。”
岁安沉思片刻，才松开盘马的肩膀，走了出去。
盘马在她离开后，直接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冷汗打湿了他的后背。
他颤巍巍地拿起烟筒，吸了一口，明明灭灭的火星子在夜晚尤其显眼。
岁安从盘马那儿离开后，就小跑追上无邪他们。
她和墨昀并肩走在最后。
“哥哥，巫族之前有人出来过吗？”岁安悄声问道。
墨昀想了想族里的卷宗，微微摇头：“没有，要说有什么，只有当时叛出巫族的那群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来这里动用秘术让考察队的人死而复生？可他们根本做不到的。”岁安否定道。
墨昀叹息一声：“其实在你没被唤醒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有圣女将秘术交给族长了。
若是真有人能动用死而复生的秘术，也只可能是族长所为。新族地里面不是就有个族长吗？他就是之前学习秘术的其中一个。”
“哦~可秘术代价极大，要死而复生可不是一晚上就能做到的，这件事我总感觉不像是动用秘术，让他们死而复生...”岁安眼神怀疑，可她暂时也不能完全肯定。
“那不如我们明天回巫族去调查吧？”墨昀期待地看着她。
岁安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抬头看向天空，轻声道：“再等等吧，哥哥。”
墨昀垂眸，眼中晦暗不明，可还是温声道：“嗯...但我们还是得早点回去。”
天色微亮，他们才回到阿贵家的小院里，五人坐在楼梯上都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胖子起身来到张启灵身边，伸手掐住他的脸扯了扯。
无邪不满地看着他：“死胖子，你干嘛呢？”
“我看看小哥到底是人是妖，这不是得好好检查一下嘛。”胖子故意调侃道。
“妖怪。”张启灵偏头，神情肃穆回答道。
“嗯！ 我也觉得，那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妖怪吧。”胖子笑着又想伸出魔爪捏张启灵的脸。
无邪赶紧叫住他：“别迷信了，你还真觉得有妖怪啊，现在新社会，要相信科学懂不懂啊？
盘马说的那些事情，都比较偏向于他自己的想象，很多事情都是他脑补出来的。我才不相信有什么妖怪，有什么起死回生呢！”
胖子听罢，不禁好奇起来：“那你说，那个考察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