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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文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是打算撇下沈浚,拉兄长一块儿回房间的,最后竟变成了自己跟沈浚离开,兄长留下。

这陆修文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还是那句老话,兄长在哪儿,他便在哪儿,即使不得不继续面对眼前这个令他感到厌恶的女人。

他知道反对是没有用的,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等于使兄长下不来台,最后只会招来一通呵斥。

于是他既不吭声,也不迈动步子,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在原地站着。眼睛则看向别处,心想任何人也休想把他从这里赶走。沈浚想走便走他的,反正他是不会离开这儿的。

此刻的陆修文不敢朝兄长那边看,更怕跟春红对视,只时不时地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上两人一眼。

昨晚所受的窝囊气仍令陆修文感到心里堵得慌,要不是兄长在这儿,他早就离这个堪称他们兄弟俩的克星远远的了。而他之所以忍不住时常偷看那边的动静,只是想知道兄长跟这个女人眉来眼去地到底在搞什么鬼。

出乎陆修文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等来兄长的呵斥。

的确,陆修武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定要看到自己的意志得到不折不扣地执行,这次他没有坚持,甚至丝毫看不出恼怒的样子。

“公子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养足了精神,接下来赶路才不会那么辛苦。”如陆修武所愿,思若这时也从旁赞附议道。

“在马背上打盹是很危险的!”紧接着思若又补充了一句。

“多谢小姐关心,我现在真的一点儿都不困,就是让我躺在床上,也只能是望着房梁发呆,完全睡不着!”沈浚冲思若笑了笑,神色平静地坚持道。

本来他是想说最近自己的觉很少,晚上几乎都不怎么睡,可又念及这未免让人觉得像是在开玩笑,便在快要说出来的前一秒,立即改了口。

对于沈浚的回答,陆修武并不觉得意外,还在建议沈浚回去睡觉之前,他便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最初之所以这样做,也只是抱着一丝希望试试而已,眼见这个办法行不通,他便决定另谋对策。

“哎呀!”蓦地,陆修武一拍脑门儿,道,“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一早光跟那些家伙纠缠了,咱们起来有一阵儿了,马还没喂呢!往常这个时候草料早添完了。老板到现在还没回来,只能我们自己动手了。”

“这件事耽搁不得,马匹一定要在按时进食才能保持最佳的状态。”随即他又转向沈浚道,“老沈,我们先去把马喂了吧?说不定陈师傅到时候就回来了呢!”

这一回,陆修武不仅再次尝试把沈浚从思若面前支开,还连自己也一并搭上,足见他认为倘若由着两人这么追根究底地交谈下去,事态恐会沿着他所不期望看到的方向发展。

而且他也似乎下定了决心,非把沈浚从这里弄走不可,哪怕要暂时离开那位爱提问题的小姐,以及她身旁的春红,尤其是春红,或者不如说,此刻他的眼里只有春红,思若已不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尽管他十分不舍,但在他看来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个法子了。

其实陆修武本来想说他们还没吃早饭来着,然后便顺理成章地拉着沈浚出去找家铺子吃点热乎的粥和馅饼,最好能把春红也带上,让这个胖子一个人在这儿等他的同伴就成,反正他身上肉多着呢,少吃一顿也没什么。

可他随即又觉得当着春红的面说自己肚子饿未免有失稳重,惹人笑话,幸好他由此立刻想到了他们的坐骑此时也还饿着,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毫不耽延地讲了出来。

做出这样的决定,陆修武也感到非常无奈,他实在是不想离开这个令他整个人处于一种兴奋和愉悦状态的前厅。

可是只让沈浚跟弟弟两人去,又未免使众人以为他不过是嘴上说说,其实并不关心辛苦驮载自己的马儿是否饿着肚子,或者给人一惯只动嘴,不出力,事情都让别人做,自己则习惯于在这儿偷闲的印象。

若果真如此,他可受不了。所以,陆修武无论如何不能在春红面前亲手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热诚无畏的形象。

“走吧,那三个家伙总打架,不知道昨晚又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听了陆修武的话,围在这儿的几人中最高兴的就是陆修文了,他不等沈浚回答,抢着应道。

话还没说完,身子已转过一半,作势便要向楼梯后面的那条狭窄的通道走去。

“思若小姐,我们先去忙了,恕不能继续奉陪,您如果还有别的问题,就请等我们回来,再……”沈浚本来想说再见,可立刻意识到在这异世中,还从没听人讲过这句道别用语,反倒是“告辞”两个字常常挂在人们的嘴边,而且之前他也曾有样学样地这么对人家说过,现在竟一时忘了。为免引人生疑,带来不必要麻烦,于是赶紧打住,然后改口道,“再聊,告辞!”

在除了沈浚以外的众人眼中,陆修武表现得很自然,他所提出的想法也很正当,丝毫没有可以指摘和使人起疑的地方。

唯有沈浚清楚地意识到陆修武对自己仍不放心,不惜寻找各种理由也要把他支走,为的就是不让他继续跟思若小姐说下去。

所以,为了不使陆修武太下不来台,或者一再地拂他的意,沈浚便在陆修文之后也应了下来,并准备跟在陆修文后面钻进通道。

然而提出这个建议的陆修武本人此时却变得犹豫起来,扭扭捏捏地好一会儿迈不动步,只见他现出一副依依不舍的痛苦神情,目光温柔地看着春红,仿佛就此别过以后,便再无相见之日似的。

然而他心知改变主意是不可能了,反悔就更会让人家瞧不起。

他看看春红,又瞅瞅业已开拔的两人,一咬牙,跟在两人身后,钻进了比昨晚他们进来时亮堂了许多的狭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