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替你可惜吗！风氏家族的灵体术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要是失传了，那可是全人类的损失！”
武拉尔撇了撇嘴，反驳道。
“这话倒是没错。”风晨难得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你徒弟？”武拉尔锲而不舍地问道。
风晨闻言，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苏墨，微微摇了摇头，否定道：
“不是！我虽然教了他一些东西，但从没把他当成徒弟，他应该......也不会把我当成师父的。”
“哦？你都教他东西了，还不算师徒关系？”
武拉尔一脸戏谑，显然不信他的说辞。
“我们只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合作的关系！”
风晨试图解释，但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
“是就是，干嘛说得这么复杂？”
武拉尔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对他的解释不以为然。
“......随便你怎么想吧。”
风晨不想再争辩下去，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茶杯上。
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贵妇们在下午茶时才会使用的精致茶杯。
“现在都流行用这种杯子喝酒吗？”风晨不解地问道。
“这是茶杯。”武拉尔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疯了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用得着喝茶吗？赶紧把酒拿来！”风晨不满地说道。
“......我已经戒酒很久了。”武拉尔语气平静地说道。
“噗！”风晨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你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咳咳，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十五年过去了，我当然也会变。”
武拉尔脸色有些尴尬的解释了下。
但风晨却是不吃他这一套，嗤笑道：
“放屁！狗改不了吃屎，你居然说你戒酒了？”
“赶紧给我拿一瓶过来，不然我把你这儿翻个底朝天！”风晨作势就要起身。
“唉......”武拉尔无奈地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
在他拿酒的瞬间，风晨无意间瞥见了柜子里琳琅满目的酒瓶，顿时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这家伙，藏了这么多酒，居然只拿一瓶出来，真小气！亏你还是我师弟！”
“谁让你把酒放我这儿的......”武拉尔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风晨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武拉尔连忙闭嘴，乖乖地把酒递了过去。
就这样，原本用来喝茶的精致茶杯，最终还是变成了酒杯。
“咕嘟咕嘟——”
寂静中，香甜的酒香弥漫开来。
以两人的境界，这点酒根本不可能让他们醉倒。
但酒桌上的气氛，却让他们更容易开口谈论一些平时难以启齿的话题。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武拉尔犹豫了片刻，终于问出了口。
他的目光落在了风晨那条陈旧的木制义肢上，眼中满是担忧和疑问。
风晨笑了笑，反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想听我亲口说？”
“......后者。”武拉尔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你这家伙，非要听我说自己变成残废的故事？看来你小子这些年脾气见长啊。”风晨自嘲地笑了笑。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不然的话，我也不至于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件事吧？”
武拉尔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风晨反问道。
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武拉尔沉默了。
风晨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你也知道，十五年前的那场战斗......”
他端起第二杯酒，一饮而尽，落寞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第三杯酒下肚，他的眼中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我用一条腿，换回了这条命，从那个该死的怪物手里。”
落寞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气势。
这段记忆，对风晨来说，可谓是刻骨铭心，想忘也忘不掉。
那一日，他失去了自以为的全部！
那一日，那怪物斩下他一条腿，并留下冰冷的话语！
“等你什么时候有自信，能以一条腿跑得比以前更快，再来挑战我吧。”
尽管风晨语气平静，但深知他过去的武拉尔，心中却隐隐作痛。
风晨，如今世人皆称他为“不折剑”。
但过去，他有个更为响亮的名号——“云龙”。
云龙，意为在云层间翻腾的游龙，用来形容将风氏家族秘传体术修炼到极致的风晨，再合适不过。
就连那位剑神，也曾对风晨的速度赞叹不已。
对这样的他来说，失去一条腿，无异于失去了整个世界。
察觉到武拉尔的神情变化，风晨轻轻摆了摆手。
“腿都没了的是我，你摆出这副表情给谁看？”
武拉尔喉结动了动，却只是低声唤了一句：“前辈......”
“没什么大不了的。”风晨打断了他，眼神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一条腿换来一条命，外加一个新的感悟，怎么算都值了。”
武拉尔沉默着，眼中却满是不忍和惋惜。
风晨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语气中多了几分释然：
“嘿嘿，我到如今才明白，凭我以前那点本事，根本不可能战胜那怪物。”
“想要战胜怪物，就必须拥有与之匹敌的武器。”
两人认识十五年，这番对话却显得格外沉重。
压抑的气氛，以及后辈眼中毫不掩饰的惋惜，让风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这头死肥猪，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还没老呢！”
听到风晨熟悉的“亲切问候”，武拉尔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他低声自语道：“我也真是的......居然会担心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当年，他以前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时，风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五年级生了。
那时，风晨的天赋在他眼中，无异于神迹。
“就算失去了一条腿......”武拉尔望着风晨的背影，眼神逐渐坚定。
“可他依然是风晨啊！”
是那个从剑宗中走出的无数天才中，被公认的最强者！
是唯一得到剑神认可的挑战者！
也是他，毕生追赶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