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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也回来啦!这一路辛苦了!”太后威严十足,端坐在凤椅之上,她那慈祥的目光轻轻地洒向下方站立的李修齐,然后轻声开口关怀的问道。

李修齐身着一袭锦衣华服,快步上前,恭敬地躬身行礼道:

“儿臣参见母后,愿母后凤体安康、福寿绵长。儿臣听闻皇上不幸中毒之事,心中焦急万分,一时乱了方寸,便顾不得礼数规矩,擅自做主匆匆赶回皇城,还请母后降罪责罚。”说罢,李修齐深深地弯下腰跪倒在地,态度谦卑而诚恳。

太后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疼惜之色,柔声道:

“阿齐莫要如此多礼,你也是忧心自家兄弟安危,这才冲动行事,情有可原呐,哀家又怎么会怪罪与你,快快起身罢。”

“谢母后!”

得到太后赦令,李修齐赶忙直起身子,但他并未放松警惕,而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悄悄打量着四周。

这金銮殿内的景象与城外简直天差地别,众人似乎对他一路攻城掠地、过关斩将的壮举一无所知,依旧如同往昔那般,彼此之间彬彬有礼、相敬如宾。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修齐心生疑惑,眉头紧蹙。如此重大的消息,怎可能未传入太后耳中?要知道,这位太后可不是等闲之辈,她权倾朝野、手眼通天,想当年能够不动声色地登上皇后宝座,其心机谋略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拟。

如今面对自己这般忤逆之举,她竟然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莫非是故意佯装不知,想要跟自己耍什么心眼不成?

还有那个杜泉,他一个时辰前还如饿虎扑食般欲跟自己拼命,现在却又和没事人似的。

奇怪,这一切太奇怪了!

想到此处,李修齐不禁暗自揣测起太后的真实意图来,他试探性的开口说道:

“母后,二弟此次没有找齐给皇上解毒的药引,还望母后能饶恕二弟,他已经尽力了。”李修齐又拱手说道,言辞恳切,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他的事哀家自有定论,你就不要给他求情了。”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面色冷峻,眼神凌厉地扫过李修齐,她一向不喜李修泽,只要有关他的事情,她都会鸡蛋里挑骨头,吹毛求疵,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那皇上的病情到底如何了?没有解药,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其他的法子可想了吗?”李修齐一脸焦急地问道,看似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着皇上的身体状况,但实则内心却有着自己的盘算。

“皇上啊……哎,那不是吗!”太后微微抬起下巴,朝着金銮殿大殿门口的方向一指,众人闻言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皇上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步伐稳健地缓缓走来。冬日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使得他看上去犹如天神下凡一般,令人不敢直视。那身龙袍上绣着精美的五爪金龙图案,随着皇上的走动而若隐若现,更显威严庄重。

皇上的身后花添云和朝北一左一右站立着。

皇上走到太后身边,躬身行礼道:

“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微笑着点点头,示意皇上平身。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齐拜倒高呼万岁。

李修齐呆愣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幸而李修泽赶紧拉着他一起行礼,他才反应过来。

“起来吧。”皇上中气十足地朝众人喊道。

李修齐看见皇上身后的花添云和朝北,脸色立刻变得阴暗。他赶忙上前一步,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道:“皇上,你,你的毒,解了?”

皇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多谢大哥关心,已无大碍。”

随后,他转身对太后道:“母后,此次三弟他们一行人为了替朕寻解药奔波劳累,功不可没,儿臣认为应当赏赐三弟他们。”

太后微微皱眉,心中不悦,但嘴上还是应道:

“皇儿所言甚是,这样,赐璃王殿下黄金千两,锦缎百匹,良田千亩。其他人赐黄金千两。因先皇遗旨,也只能给阿泽赐这些俗物了,皇儿觉得如何?”

“母后这个决定甚是英明,朕还要再加赐璃王七柱玉带。”皇上李修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说道。其声音不高,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上,你.....”

“母后,就这么定了吧,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太后想要开口阻拦,却被皇上给制止了。

“多谢皇上,太后。”李修泽走上前拱手道谢。

“七柱玉带,这可是比儒王爷多两柱了。”

“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赐下玉带,竟然直接赐给璃王最顶端的七柱玉带。”

“不得了,不过璃王殿下当之无愧啊!”

就在此时,只见一人从群臣之中迈步而出,正是摄政王杜泉。他神色凝重地走到御前,躬身施礼后朗声道:“太后,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微微颔首,面带慈和之笑回应道:“摄政王有何事?朝堂之上尽可直言。”

得到皇上应允之后,杜泉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皇帝身上,沉声道:

“启禀太后、皇上,琼王殿下虽口称因忧心皇上龙体欠安,故而未经许可便擅自离了封地前来探望。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据臣所知,他此番竟是率领五万精兵悍勇而来,且一路攻城略地,直至这皇城脚下。观其所作所为,哪里像是只为探视皇上病情?分明别有所图啊!”言罢,杜泉还特意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修齐,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哦!皇兄,可真如摄政王所说,你此次竟然带着整整五万精兵气势汹汹地挺进皇城?”皇上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李修齐,语气看似轻松,实则暗藏玄机。

李修齐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结巴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此时此刻,他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深知眼前的局面极为不利,仿佛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而这个陷阱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李修泽。

越想越是觉得一切都是阴谋,李修齐心生愤恨,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李修泽,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是你、这所有的一切分明都是你算计好的!你故意引诱我带领兵马进入皇城,目的就是要将我的人马一网打尽!”

面对李修齐的指责,李修泽却显得异常镇定。他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地道:“皇兄啊皇兄,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强词夺理呢?这从头到尾不都是你自己一步步精心策划的吗?如今反倒怪罪起我来了?哼,真是可笑至极!别忘了,我可是被你暗中下了蛊虫,一路上如同行尸走肉般受人摆布,哪里还有半点自主思考和行动的能力?又怎会有心思去算计于你?”

“琼王殿下,你一路攻城略地,所到之处皆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如今更是剑指皇城,妄图行那大逆不道之事,难道真要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吗?快快束手就擒,或许陛下还会念及手足之情饶你一命!”只见平北侯杜忠绍一脸怒容,手持长刀,身后跟着一队精锐之师如潮水般汹涌而入。

琼王站在城楼上,俯视着下方的军队,脸上毫无惧色:“哼!本王为何要束手就擒?这江山原本就该是我的!想当年先皇还未登基时,本王就是嫡子,这皇位本该就是属于本王的。本王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日!”

说到此处,琼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本以为三弟中毒之后必然无药可医,不久便会命丧黄泉。谁曾想到,他竟能苟延残喘至今。不过无妨,就算老天不收他,本王也定要亲手送他归西!为了除去这心头大患,本王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将那珍贵无比的雾叶婆娑毁去,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解毒之法。看来这天意难违啊,但本王偏不信邪!今日,就让我们来个鱼死网破,看看最终鹿死谁手!”

就在李修齐刚刚说完话的那一刹那间,只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石开带领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出,瞬间将朝中所有的人都团团包围在了正中央。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全都惊呆了,他们一个个不知所措地站立在原地,脸上充满了惊恐与茫然。有的人甚至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们胆战心惊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和太后,心中暗自祈祷着,期望他们能够赶紧想出一个应对之策来摆脱眼前这场危机。

然而,此时此刻的皇上和太后自身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见他们的身边同样密密麻麻地围满了手持利刃、凶神恶煞的叛军士兵。这些叛军个个面露狰狞之色,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随时都会对皇上和太后痛下杀手。

花添云和朝北紧紧地将皇上和太后护在身后,眼神犀利地看着周围的叛军,一脸的肃杀之气。

不仅如此,就连一向威风凛凛的儒王爷以及李修泽也未能幸免。他们两人分别被好几个身手矫健的侍卫紧紧围困住,尽管奋力挣扎,但却依旧无法挣脱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局势愈发危急而无能为力。整个场面一片混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

“皇兄,你收手吧!或许此刻停下,所有的一切都还有挽回的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啊!”皇上李修明满脸悲痛之色,眼眶泛红,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着,他痛心疾首地苦苦规劝道。

站在对面的李修齐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三弟啊三弟,你如此的心慈手软可绝非一个合格的君王应有的做派。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二弟在背后替你料理那些肮脏不堪、见不得光的丑事,又怎能有你今日这般安稳的皇位?哼,你如今倒是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来劝我了!”

“皇兄啊!你说得太对啦!皇上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能让那些腌臜之事扰了心神呢?唉,可惜我呀,可没有皇上那般的仁心大义哟!你可能忘了,我生下来就是个专门给旁人制造麻烦的主儿。既然如此,倒不如由我亲自出马,将所有可能对皇上不利的人和事统统解决掉。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您这位皇兄喽!”李修泽一边说着,一边死死地盯着李修齐,脸上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李修齐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怒目圆睁,对着李修泽大声吼道:“哼!你不过是一介区区布衣罢了,既无权柄在手,亦无雄兵可遣,又能奈我如何呢!”

然而,面对李修齐的怒斥,李修泽不仅毫无惧色,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面带不屑地回应道:“皇兄啊皇兄,莫非您已经忘却了不成?想当年,众人皆尊称我为‘布衣战神’,此名号绝非子虚乌有、凭空捏造而来。虽说如今我手中确实并无实际兵权,但难道您不曾察觉到,仅凭借我自身所拥有的强大号召力,便足以撼动山河了么?”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儒王爷终于缓缓开了口。他先是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李修齐说道:“阿齐啊,即便你此番能够侥幸得逞,最终成功登上那至高无上之位,恐怕也难以逃脱谋权篡位之名。如此一来,不但会令这大好河山陷入无尽的动荡之中,更会使得黎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所以,听王叔一句劝吧,切不可再行此等愚蠢之事了。”

听到这里,李修明也满脸失望之色。他强压着心头怒火,痛心疾首的说道:

“朕原本并不愿走到今日这般田地,然皇兄若一意孤行,非要与朕拼死一搏的话,那么朕为了南宴千千万万的子民,也唯有倾尽全力与你一战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