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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瑾,等一下。”

岑矜雪叫住他。

身后的关休连忙追上去。

其实她挺想弄明白这件事情的原委,解决好这件事情,免得离开后身后还跟着一群跟屁虫。

赶路已经够累了,她不想再有其他麻烦事。

而且她希望阿瑾的眼睛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对异类的排斥是那么明显的,是从一次又一次那些路人的眼中看到对他露出惊恐的眼睛,和那写满妖孽的表情。

她知道隐藏的再好也会有遗漏的地方,但是还是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好这个秘密。

“姑娘,我家大人绝对没有恶意,真的只是聊聊家常。”

“你稍等一下。”

岑矜雪带着凉珩之走到对面,买了一顶斗笠,戴在他头上。

边整理边小声说:“我们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如何,而且这个事情总要解决的,最好的办法是和官府的人一起行动。”

“我们人少,藏在暗处的人多,到时候我们会很被动。”

“小雪,你决定就好,我都支持。”

看着他蒙起的眼睛,心头一动,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似乎在试探他能不能看到。

她踮起脚尖,仰着头缓缓靠近。

“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卖了?”

视线下移,明眸落在他那玫瑰色的唇瓣上。

他唇角轻轻上扬,带着独属于她的温柔。

“小雪心底善良,不会这么做的。”

“我的善良是有底线的。”

“走吧。”

她没有多说什么,拉着他走向缉问司的马车。

有底线的善良才叫善良,没有底线的善良那叫愚蠢。

马车没过多久,就停在了缉问司门口。

再次来的缉问司,不是在审讯室,是来到了会客厅。

钟录站在门口,见到岑矜雪,赶忙上前:“小师妹,许久不见。”

这般热情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在叙旧。

身侧的凉珩之微微动了动耳朵,牵起她的皓腕直接闪到一旁。

钟录眼睛眯了眯,笑了下:“小师妹的夫君还真是………”

“我有名字,我叫岑矜雪,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她真是有点儿受不了小师妹这个称呼,这个称呼出现在谁身上都行,出现在她身上不行。

“既然如此,还未正式介绍一下,我姓钟,单名一个录字,钟录。”

“坐。”

他摆出请的手势,吩咐人倒茶。

“钟录大人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岑矜雪看了眼茶,直接明了的问他。

钟录用茶杯抹了抹茶沫,说道:“昨晚的事钟某已经知道了,根据现场的尸体,可以判断是往生堂的人。”

“往生堂?”

“对。”

岑矜雪开始深思,自己或者是天厥山庄有哪里得罪往生堂的地方,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

如果不是这个可能,那便是有人买凶杀人,因为往生堂就是那种能花钱买命的杀人组织。

前两天听说烟雨楼死了个富商的儿子,而自己刚好昨天就救了烟雨楼的花魁,会不会因为这个,有人觉得自己和他们是同伙,在打算灭了烟雨楼的同时,也想把自己和阿瑾处理掉。

果不其然,钟录接下来的话便是印证了她的这一点。

“如此一来,你们和烟雨楼的人都很危险,但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郑员外所为。”

“不知道你们进城时是否遇到了一队送殡的队伍?”

岑矜雪想了下,那晚是遇到了。

“晚上出殡那个?”

他点了点头:“正是。”

“是和这个案子有关?但郑安是前两日才死的,时间对不上。”

“是对不上,那个死的叫罗仪,家中做布行生意,和花影主仆二人是认识的,生前曾和他们来往密切,半个月前,罗仪还想要替他们二人赎身,但后面因为钱不够,所以没有成功。”

“他是花影的常客?他喜欢花影?”

钟录抿了口茶,接着道:“他是花影的常客,但却不是烟雨楼的常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不通过烟雨楼,而是私下见面,有人见过罗仪时常买东西通过丫鬟桃儿的手送给花影。”

“毕竟进去烟雨楼的入场费就要一两银子,不是普通百姓消费得起,即便罗仪家中是开布行的,但生意十十分之惨淡,况且罗仪本人还要参加明年的科举,就更不可能挥霍在这种地方。”

“他的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等着他养活,说来身为读书人,却为了情爱丧命,实在可惜。”

钟录摇摇头,说着可惜的话,脸上的表情又是那么的无所谓。

“等等,你说这么多不会是想说是郑安害死了罗仪?我捋一下。”

岑矜雪听了这么多,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现在,这件案子中有关键的三人,花影,郑安,罗仪,这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已经死了,假设,罗仪和花影互生情愫,郑安贪图花影的美色,想要占为己有,忽然无意间发现他们两人的私情,心生嫉妒。”

“于是郑安就买凶杀人,花影知道他害死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伤心悲愤之下,也做出了杀人的举动,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就明了了。”

钟录笑了一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还有一点,就是郑安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罗仪的布行里下令家丁打死的罗仪。”

“啊?!”

岑矜雪诧异地看向他:“那郑安就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不把他抓进大牢,还任由他逍遥法外?”

“不是没抓过他,他爹是桐柏城首富,两个月前他在烟雨楼虐死了一名妓子,我抓过啊,被他用中邪逃过了一劫,没过几天老子就被知府调去了永安县。”

“我能回来,是因为他和我姐定亲了,说来我就气,郑员外是怎么敢腆着老脸上门提娃娃亲的事,我爹也是老糊涂,迂腐得很,偏说是祖宗定下的娃娃亲,稀里糊涂的收下了聘金。”

看得出来,钟录是真的很生气,提起那对父子恶心到不行。

“我当时要知道是因为娃娃亲,打死我都不回来。”

“所以当天回来我就把郑安那王八蛋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