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铭一直是何霆舟心里的安慰剂,毕竟有了孩子就有了希望。
无论最初他是用什么方式赢得了姜瑶的心,最终他也的确是孩子的父亲,这份身份和责任让他感到安心许多。
“你说得对。”
何霆舟决定不再强求了。
他知道,姜瑶外表看起来温柔顺从,但如果真的拗起来是谁也劝不住的。
面对姜瑶坚定的态度,他只能选择理解和等待,相信未来总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姜瑶不想再谈这件事:“咱们先回家行吗?”
她轻声问道,希望能够暂时抛开这些烦扰的事情,回归平静的生活。
提到家这个词时,何霆舟特别有感觉,几乎是立刻就点头答应了,然后牵着姜瑶下了楼。
陆宅
陆斓姝自打试图帮姜瑶但没成后,就很少出门了。
跟那个男人度过的一夜成了她生命中最糟糕的记忆。
那份痛苦与无助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每当回忆起来都会令她感到一阵阵地战栗。
“姜瑶,你等着——”她心中默念这句话已不知多少次了。
自从两年前父亲过世后,二叔陆知遥接管家族企业以来,她的影响力和所拥有的股份都急剧缩水,直至最后被完全赶出了董事会的决策圈子。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让她猝不及防。
她清楚地知道,属于自己的那段辉煌时光,正在以不可挽回的速度从指缝间溜走。
曾经引以为傲的陆家老宅如今也变得岌岌可危,失去了往日风光。
即使有父亲留下的遗产支撑着,也无法长期维持这样一个庞大庄园所需要的开销。
迫不得已之下,陆斓姝只能裁减了大部分家庭员工,连在日常事务中的决定权都不复存在。
面对这般无情现实,曾经光彩照人的陆家大小姐不得不承认一个不愿接受的事实:昔日的地位、名声与权利皆已化为泡影,她不再是可以随心所欲挥霍资源的人了。
春风吹拂下,天气渐渐回暖起来。
打开紧闭已久的窗户让新鲜空气流通进来的同时,也带来了院落中鲜花盛放的芳香气息。
随着这些大自然馈赠而来的不仅仅是生机盎然的春天,还有一丝丝难以名状的感伤。
此时此刻陆斓姝忽然意识到,不仅房间内积压已久的气息需要释放出来,连带着她内心深处累积多年的压抑情绪也同样需要找个突破口宣泄一下才行。
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曾经亲密无间的闺密好友们,可惜自从那场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之后,大家之间的联系便逐渐稀疏了许多。
其实她们之间并未产生什么大的矛盾冲突,只是习惯于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生活的陆斓姝,实在难以放下架子融入普通人般简单平凡的生活圈子里去。
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翻找着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名单,试图寻找合适的人倾诉一番却毫无头绪时,一条系统推送过来的消息不经意间跃入眼帘。
“令人震惊!豪门公子转爱新人,他如何从贵族公主过渡到平民女子?”
这种标题虽显得有些陈词滥调但足以触动敏感神经。
怀着复杂的心情点进去浏览一番后发现文中居然全是有关于何霆舟以及那个名叫姜瑶女子的照片。
看到他们彼此依偎的模样令陆斓姝怒火中烧,几乎想也不想就将手中昂贵的智能手机用力地摔向地面,霎时只听得“咔嚓”一声响动紧接着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就在这样愤怒交织着无助的情绪当中,关于得知姜瑶怀孕消息后的种种场景又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当中。
那时自己一时气愤将对方困在房内并向其父亲打电话求助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尤其是夏父听到女儿遭受不公平待遇时那副悲愤交加的眼神更是刺痛心灵最柔软之处。
“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报应吗?”
口中低声嘀咕道,“不!绝不!”
随即她又自顾自地反驳起了刚才的想法。
恰巧这时门外传来了礼貌却不容忽视的敲门声。
“小姐,请下来吃午饭吧,别饿坏了身子。”
是管家熟悉而又略显冷淡的声音传来。
听见这样的提醒语气不禁让人生出几分厌烦之意,心底明白这必定是叔叔陆知遥特意安排来监视自己的手下之一。
“知道了,马上去。”
她用一种近乎于不耐烦的态度回应道。
足足等待了几分钟之后,外面守候的人方才缓缓离去。
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推开屋门准备前往楼下用餐。
刚踏入客厅区域就见到了那个令她极为不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当中。
二叔……
陆知遥双手反剪站立在巨大落地窗旁,身着合体贴身的西装套装,在这个年纪尚且能够保持良好身形确实相当难得。
陆斓姝极不情愿地喊了声:“二叔。”
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陆知遥和陆天成完全不同,他的目光总是透着一丝凌厉。
光是对着陆斓姝扫一眼,就能让她感到浑身发抖,仿佛被寒冰冻结了一般。
“小雅,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儿,是真是假?”
他问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这让陆斓姝更加紧张了。
其实陆知遥心里很清楚得很,像陆斓姝这么嚣张的性格,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也不再跟那些朋友混在一起,整天粘着何霆舟呢?
这一切的变化让他起了疑心。
更令他震惊的是,他还听到了另一个消息:三年前让何家两个儿子争破头的姜小姐又回到了南城。
正当他琢磨这些事情时,眼神里不由得多了一些嘲讽之意:“我说小雅啊,你这次玩的这盘棋真是挺没劲儿的。你怎么这么大一盘棋才下了不到一半就放弃了?”
本来陆斓姝还想硬撑着面子不肯承认,但看着二叔那副表情,最终还是选择了老实交待:“我们相处了一阵子之后,发现两个人并不合适,就和平分手了。”
那些难堪的事情,她实在是不愿意再多提半句。
每当想起,心中都如刀割一般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