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导师反映，因您的能力平平，才心生嫉妒，进而盗窃他人成果。”
汤城嗤笑一声：“究竟谁嫉妒谁，还未可知。”
“汤先生，您清楚我现在代表谁与您对话吗？”
“请注意您的态度。”
汤城的淡漠与无所谓令助理颇感不适，仿佛他全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难道他不应该为自己辩解几句，诸如“并非我所为”、“这是诬陷”云云，以证清白吗？
“你们调查过卜能吗？”汤城怒气冲冲地质问。
伍成功按住汤城，示意他冷静。
“汤校长，您这是在怀疑我们……”
牛毕来一抬手，打断了助手的话。
“汤校长，您是对科学院的工作表示不满吗？”
汤城虽收敛了点气势，但仍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
“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蠢货。”
牛毕来微微点头：“我对二位是相当敬重的，因此特地前来拜会。”
“关于卜能那边，科学院并非没有调查，只是手下提交的报告并无大碍。”
“既然汤校长对此不满，那我便静观其变。”
这句话明摆着，他察觉到汤城已有备而来。
尽管他已查明卜能无异，虽然不清楚卜能如何操作，现下汤城唯有自证清白，科学院不会插手干预。
院长继续闭目养神，对他们不予理会。
助手接着发问：“冒昧问个私人问题。”
汤城实不愿搭理此人，只能由伍成功代为应对。
“伍教授凭借室温超导技术，完全有资格跻身一流科学家，甚至顶尖科学家之列。”
“为何会选择与汤校长合作组建团队呢？”
助手显然对汤城颇为轻视。
伍成功严肃回应：“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能力比汤校长高出多少。”
“恐怕实际情况与科学院诸位所想存在出入。”
“室温超导技术的成功，我认为至少九成归功于汤城。我只是借光而已！”
“因此，我谢绝加入科学院。”
助手惊愕地看向一旁的院长。
此刻，连牛毕来也难以置信地睁开双眼，注视伍成功，确认自己是否听错。
两人随即一同看向沉默不语的汤城。
“伍教授是不是过于谦虚了……”
助手低声嘀咕。
然而，伍成功坚定回答：“并无谦虚，这是事实。”
牛毕来与助手面面相觑。
接着，牛毕来似笑非笑地对汤城说：“看来汤校长或许真有惊人之举。”
“是谁负责调查卜能？”
牛毕来的语气陡然转冷。
旁边的助手忙答道：“是廖副院长，昨天去的。”
“让他马上到我办公室候着！”
随后，牛毕来与二人告别，与助手一同离开包厢。
“二位慢用，别浪费食物。”
“我有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桌上饭菜几乎未动，看来是要回去重新彻查卜能。
汤城望着伍成功：“伍教授，谢谢。”
伍成功拿起筷子：“您可是兰翔军工大学的校长呢！”
“来，吃吧。”
“这么一桌好菜，可不能糟蹋了。”
汤城自然不愿浪费粮食，此刻食欲大增，大快朵颐起来。
科学院的工作人员行动力极强，第二天便迎来了一位在科学界赫赫有名的教授。大家都认为这位教授是为兰翔军工大学而至，然而只有汤城和伍成功清楚，他是科学院秘密派遣的卧底。他并非真正的科学家，而是军方派来彻查内部叛徒之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助理，以及负责调查汤城的人员。
一行人详细掌握了汤城的人际脉络后，开始逐一进行问询与排查。他们步入了老师的办公室，美春内依有些胆怯地望着他们：“你们是干啥的？”汤城安抚道：“好好配合他们就行，没事的。”美春内依点头，汤城随后被请出办公室，但仍能隐约听见里面的对话。
“汤城是你什么人？”
“他平日里喝酒吗？抽烟吗？”
“他有没有找你借过钱？”
……
“你见过他拿别人的东西吗？”
这些问题事无巨细，几乎每个人都得回答一遍，令汤城颇感意外。从老师、教授，到学生，甚至仅见过几次面的学生家长，无一例外。尽管如此，汤城相信，这样的大规模调查的确能从大数据层面客观反映自己的品行。
学生们和老师们并未让汤城失望，他们积极配合调查。这一过程持续数日，甚至影响到了正常的教学，但无人抱怨。负责调查的人员走出办公室，目光落在汤城身上。
“汤先生，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汤城淡然回应：“问吧。”
对方始终留意着汤城的表情和动作，作为专业人士，他能通过微表情和身体语言判断对方是否在撒谎。
“你是否偷窃过华北大学第三研究室的实验数据？”
“没有。”
“你醉酒后会做出一些怪异或反常行为吗？”
“不会。”
他边问边在手中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你有过因醉酒导致失忆的经历吗？也就是常说的断片。”
“没有。”
……
“最后一个问题。”
“你重办学校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让汤城明显一愣。
“是我爸留给我的，包括这所学校和钱。”
他注意到汤城眼神的变化，将此反应记在本子上，接着说：“能否允许我再问一个问题？”
汤城迟疑了，此刻拒绝就意味着自己可能对钱的来源有所隐瞒，反而会引发更多怀疑……保持冷静，绝不说谎。汤城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
“问吧。”
“这笔钱的具体来源是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我所有的钱都是清白的。”
汤城的反应正常。他又一次记录下来。
“汤先生，对您的调查至此结束。”
“给您添麻烦了，再见。”
汤城与他握手告别。接下来的事情，就全权交由科学院裁决了。自己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为何心虚？钱的事又不是偷盗之事。倘若说自己钱是系统给的，恐怕他更难信服。无论何人，看到这份问询记录，发现此处反应异常，或许只会多看一眼而已。毕竟，重点并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