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眉头微皱，疑惑之色悄然攀爬于脸。
“方老在此分殿想来也有百年光阴，竟然未曾与恶魔或者神明打过交道？”
方平摇着头摆摆手。
“倒是没有百年这么久，也就五六十年。”
“估摸着也快换位了，老了老了，准备安享晚年了。”
“打交道？”
“打交道涵盖面太广了，遇么肯定是遇到的，说也说过两句，但是像顾魔使这般面对面交谈的未曾有过，神明高高在上，恶魔唯利是图，我一个一生都投入在灵魂研究的老东西对祂们而言一无所用。”
“我有的是什么啊？”
“是灵魂的知识，是魂术的创造。”
“然而对于灵魂，祂们根本没有，不需要。”
“对于魂术，因为相比于权能而言，祂们认为这些都是低等的拳打脚踢，哪怕是圣者级别的，祂们也不会看上一眼。”
虽然顾云也清楚这一点，权能和魂术在位格上的差距是固定的这是无法改变的，即便是一些普通种族的恶魔与生俱来的权能都要比一些圣者级别的魂术要来的强大。
但是他始终认为魂术和权能并不只是简单的上下位关系。
权能未必始终处于上位。
顾云大方而又没有涵盖一丝刻意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方老，一法通，则万法通，我倒是认为不用这么悲观。”
“没有谁比谁来得更尊贵。”
“恶魔亦或是神明的权能，说到底是用来催动的，是比魂力更为强大也可以说源自灵魂的一种特殊力量，我们称之为魂质。”
“魂质是灵魂的组成，非衍生力。”
“而以这种力量来运行你们所创的魂术，我试过，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是太舒适了，舒适的有些浪费，导致有一种力量过剩的感觉，也就是明明你使出的是一百分的力量，通过权能输出，你可以甚至达到两百分的效果，而通过魂术却只有一百零几分，有些甚至连本身的一百分都没有。”
“而反过来用魂力使用权能却能轻易达到两倍甚至三倍的效率。”
“但这就说明魂术就低人一等，很垃圾吗？”
“不是的，对于魂术的研究你们同样付出了很多，不停地创造改进，魂术对于魂力的增幅，顶尖的术同样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底层的资源供给差，并不代表技艺差，我相信，若是方老能够掌握我们恶魔神明通常使用的这种力量，那么定能结合已经研究的魂术成果，创造出许多优秀的权能。”
方平认真地听完了顾云这一席话了，心中不停思索着其间细节，口中不停低喃着。
“一法通...则...万法通...魂质...灵魂...。”
顿时，方平似乎想通了什么，眼中亮现出从未有过的光芒。
整个人仿佛年轻了数岁，精气神与之前浑然不同。
似脱胎换骨。
如重获新生。
“好好好，一法通！则万法通！说得好！”
“说得好啊！”
“难怪...难怪...众恶魔与神明对此界的灵魂有着莫名的执着，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
方平立马起身，丝毫没有因自身的身份地位有所拘束，深深地向顾云鞠了一躬。
“百年了，我深入灵魂研究长达百年，一直无法理解权能到底和魂术差在何处？”
“为何差距如此之大，但是对此恶魔与神明似乎统一阵线，从未透露分毫或者只向密切合作的人透露过，但都守口如瓶。”
“原来是这样，其内竟有这般隐秘。”
“多谢顾魔使慷慨解惑，果然，和姬霄说的一样，他说在你这里或许能解开我心中多年的心结，其实这也是大部分顶尖魂师的一众心结。”
“不过顾魔使放心，我方平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消息绝不会外传！”
关于这一点顾云倒是没怎么在意，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自己一不靠与他人交易灵魂为生，被联合抵制也无妨。
二在下界能发挥的实力远胜一众恶魔神明，而且有伪装的成份在，恶魔之间几乎默认了无法认清彼此，能判断出是什么种族的恶魔已是极限，基本不会费力气牵连到上界，进行搜寻。
虽然顾云没有伪装。
随意地客套了一下。
“方老言重了，以姬叔的为人能与之结交并向身边之人推举的，其品性我自是信得过。”
方平有些讶异。
“顾魔使，你怎么称姬霄作叔？”
“哦，我率先与姬宁结识，按照恶魔的寿命比例，我也算是恶魔中的年轻一辈，方老不必如此在意。”
顾云随口搪塞了一个理由忽悠着。
方平并未察觉任何不妥，了然地点了点头，对顾云在心中的评价又上了一层。
“听姬霄说，顾魔使想要向我了解一些关于灵魂的知识？”
“啊哈哈，不知顾魔使想要问什么，方某知无不言。”
方平没有问顾云身为恶魔并不具备灵魂，为什么要询问关于灵魂方面的知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既然对方没有说，定涉及其他的隐秘，又何必多问讨人不喜。
这一点，恶魔也一样。
顾云回想了一下自己对权能的阶段目标，正色道。
“不知关于灵魂记忆方面，方老有没有一个比较了解的认知？有没有手段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效果。”
“灵魂记忆...”
方平思索了一下，坦言道。
“灵魂中确实存在存储记忆的版块，而且对于外界的信息是无差别的输入，只要是所见所闻，最简单的实证就是搜魂术，通过搜魂术探知他人灵魂所了解到的信息可能连当事人自己都不一定记得清楚。”
“但是搜魂术的施展负面作用太大，即便对方全身心地向你开放，稍有不慎也会导致对方灵魂受损，而且搜魂术所得到的记忆是阶段性的，并不是很全，需要多次施展才能补全。”
“当然这个也可能和搜魂术的品阶有关，越是高明的搜魂术，一次搜魂所能得到的信息就越多，不过负面影响是肯定存在的。”
“而且如果对方心理抵触，再厉害的搜魂术给对方灵魂带来的损害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