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令歌着急将自己的房子快速脱了手,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卖房不划算,可她没有别的办法!
又从同事的手中借了一些钱,可以联系不可以联系她通通联系上了,她晓得从今往后属于高家的脸面就算是彻底没了。
高锦年已经烂成了那个样子,她高令歌也跑出来借钱,那些人背后会怎么样的说她父亲说她母亲,但她顾不上了,她得先保林道西,她不是林琎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的亲生女儿去背债,做不到!
高令歌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老,甚至体验到了什么叫一夜白头,晚上睡不着她就坐在客厅里想她曾经的这段婚姻,想来想去都找不到一丝可存在的价值,对林琎她是早就心死了只剩下了怨恨,早上五点多接到母亲的电话,高令歌潸然泪下。
高母知道了女儿卖房子的事情也从别人口中得知了高令歌借钱的事,她没有多问只是将一些钱打到高令歌的户头上:“我跟你爸攒了一些钱目前也用不上,你先拿着周转。”
给谁花,为什么花她一点都不好奇,只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我的那套房子已经找了人处理,但可能不会这样的快,等有了消息我再把钱打给你。”高母过了很久,她轻轻在电话里说着:“或许妈当年真的做错了,不该仗着自己的想法替你决定未来。”
这是这么久以来高母第一次对女儿服软。
无论高令歌的婚姻糟糕到了什么地步,高母从未觉得选林琎是一种错,现在回头看看的话,或许就是因为她太笃定了,林琎的人性林琎的品性她都摸得准,可惜两个人没有缘分一切都是枉然。
高令歌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她不是没有想过同父母探讨这个问题,只是……结都结了,离也离了说得再多又能如何?她的心里有个小小的位置一直装着埋怨装着不满,现在这个口子开了,所有怨恨都跑了出去。
“妈,你别担心,小西她不是个一般孩子她有能力去解决这些问题。”高令歌用手擦着脸。
她一直都在努力当好一个女儿,只是怎么当好像都不太对劲,她没有在父亲离世以后把高家撑起来,让高家变得支离破碎这点她觉得非常对不起父母,高锦年可以烂但是她高令歌不可以,她是享受到了父母百分百的疼爱以及偏爱。
“我不担心。”高母淡淡说着:“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就是操碎了心也没有用。”
“高晴……”
“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或许我替她选的每条路对她来说也都是折磨,离开我这个总是要求的奶奶或许她会活得更好。”
高令歌的头一阵一阵跟针扎似的疼:“她真的是太乱来了,我现在也顾不上她。”
一颗心没有办法一分为二,当初高晴得了很严重的病,她只能顾着高晴,现在小西搞成这样她自然也是顾着小西。
高令歌将手头的所有钱整理整理,然后再次快速回了钢城。
……
齐浩和林道西喝了半宿的酒,他们已经很久都没这样放纵过了,聊聊不舒坦,聊聊睡到半夜就被心中压力喊醒的那种压力。
齐浩也是活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失眠是有说法的,他总是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过去了到了两三点就会被无声叫醒,那种无声又似乎震耳欲聋震得他夜不能寐,公司的走向接下来的发展公司的股价公司的一切一切都让他心上压着一块重石头,这种难以言表的失败感他不能同别人去说。
有人羡慕别人有钱,齐浩羡慕可以活得轻松的人,他的耳朵每天都疼,去了医院做检查医生又说没有任何问题,他晓得是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借酒消愁的行为不好可他实在想喝。
躺在地上,双脚对着林道西的头,哪怕睡了依旧用手捂着耳朵:“怎么就那么吵?”
股东骂他的那几个小时简直成了他人生中的噩梦,喝多了以后还是感觉耳边持续有声音。
公司接下来马上就得发展新项目,他必须把未来方向确定好确定对,项目组三个小组同时转着一个项目,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他必须以最快的时间出成绩。
顾则臣好像开了门,然后他踹了齐浩一脚,齐浩揉了揉自己的脚又睡了过去,难得一醉,醉了还能闭上眼睛,真好。别人用一辈子来感受的人生,他一年内就全部体验过了,真刺激!
林道西也是醉不踏实,头上悬着债呢,突然双眼一睁。对失败者来说就是如此,闭眼睛都是奢侈,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夜夜失眠的状态当中,她瞪着眼睛看着房顶出神。
“睡得着吗?”她问齐浩。
齐浩也已经醒了,就是这样,喝了那么多酒最多睡十分钟,十分钟后自动醒,吓醒!
惊醒!
齐浩回答她:“睡不着。”
林道西试着换了个方向躺:“睡不着就回去吧,你公司倒不了,各大院校的最好毕业生不是都被你挖走了。”
齐浩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人的身体有些发晃但是大脑的状态格外清醒,他试着坐了会:“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林道西翘唇:“想和我换换。”
齐浩大笑:“真的很想换换。”如果他只是背着一千万的债而已,他大概还能睡个好觉。
“不送了!”林道西晃手。
“他说他替你还,有什么感想?”齐浩问。
“没人能替我。”林道西想等清醒以后,她就得开始想办法还债,想办法去联系所有债主。
齐浩走了,顾则臣又回到了卧室里来,他席地而坐,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工作,他就是个工作狂无时无刻都在工作。
“如果你想将股份……”
“想都别想。”林道西开口截断顾则臣的话:“好不容易投资见了效益,还没赚多少钱呢现在就跑?我不做亏本买卖。”
顾则臣的公司上市就是早晚的事,现在走人她不是纯傻子嘛。
后悔!
当年就该投,可惜那时候她经济方面也是太紧张,等到她能抽出来钱的时候已经投不进去了!
屋子里只有他敲键盘的声音,林道西用手揉太阳穴,酒这个东西真的不好,一点都不好!
当当当,有人敲门。
林道西也懒得张嘴去说话,想要进来推开门就是了。
林珊颤颤巍巍推开了卧室的房门,她顶着红肿的眼泡推着陈扬上前,所有人都觉得这把火就是陈扬放的,林珊和陈春强也不例外,陈春强用皮带把陈扬的脸都打得又青又肿。
“西姐,着火真的不是我干的!”陈扬的嘴唇翻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