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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个一直喋喋不休的家伙愣在了原地,凪诚士郎才转回头,微微弯腰理了理绘里世颊边散开的一缕长发:“为了这种事一直这么纠缠不清,好麻烦。玲王,他为什么要这么拼?”

御影玲王一哂:“是为了赢吧。”

“做到这种程度了还是赢不了吗?弱者还真是麻烦。”

凪诚士郎全无共情地冷漠道:“换我早就放弃了。”

洁世一的脑海“轰”的一下陷入了空白,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从墙后绕了出来,堵在了他面前:“喂,站住!”

觉得太浪费而偷偷摸摸地叉起剩下的牛排塞进嘴里的剑城斩铁被突然冒出来的他吓了一跳,一口肉梗在喉咙里差点背过气去,拼命捶打了几下胸口才顺下去。

绘里世也被他这一嗓子吓得清醒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水平位置高度发生了变化后差点当场发出尖锐爆鸣:“玲王……?”

“嗯?没关系,再睡一会儿吧。”御影玲王低下头对上她因为困倦而显得有些雾蒙蒙的眼睛,应了一声,声音又低又轻,“我送你回房间。”

绘里世的重点和他并不一样。

“……我可以自己走。”

她还没有意识模糊到忘记现在还在餐厅里,虽然作为前·魔法少女,她以前就经常公主抱别人(?),所以并不觉得这个行为中包含有暧昧的意味,但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怎么想都会被人当成珍稀景观来看。

玲王明明也不是喜欢被过度关注的人来着。

她试图挣脱,这对她而言倒并不费劲,只是很难不伤到御影玲王,难免有些束手束脚,反而被他顺势箍得更紧。

御影玲王也察觉到这一点,唇边抿出些微笑意,得寸进尺地把她往上托了托,表面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轻松口吻,半开玩笑道:“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让你自己走的话,我担心你会走着走着撞到墙上——放心吧,我体能训练的结果还不错,不会摔了你的。”

……虽然但是,算了。

自觉以现在的状态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御影玲王所说的情况,而且抱都抱了,欲言又止的绘里世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自暴自弃地把连帽卫衣的帽子拉了起来遮住脸,闷闷道:“帮我拿上我的pAd。”

“收到。”

凪诚士郎拿起桌面上的平板和她搭在一旁座位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找出工作人员的感应卡后才斜眄了挡路的洁世一一眼:“有事吗?”

俗话说的一鼓作气果然不假,洁世一原本高涨的气势因为被无视而像瘪掉的氢气球般折损了大半,有种拳头砸进了棉花的无力感——可恶,这家伙的头发甚至看起来真的很像棉花!

他咬牙,还是把预演好的台词挤了出来:“你这家伙,不要小看了足球啊!”

莫名其妙。

凪诚士郎想。

雷市阵吾从洁世一身后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越众而出和他并肩而立,气势汹汹地自报家门:“就是这样——我们是Z队,是即将要打败你们的人!”

“那我拭目以待。”

御影玲王不太理解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也没有半点和他们多费口舌的闲情逸致,出于基本的礼貌冷淡地回敬了一句,抱着绘里世绕过了他们,凪诚士郎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没有回顾一眼。

蓝色监狱内部通道弯弯绕绕堪比迷宫,员工宿舍区离球员宿舍区并不算近,其间凪诚士郎几次主动开口询问要不要换他来都被他笑着用“这点负担我还是承担得起的”这类的话拒绝掉了。

大概是出于男人的胜负欲吧,他自认为抱着并不算重的女生走一段路又不是什么难事,不至于半途就需要休息。

他觉得再走五公里也完全不是问题,但还是要在她的房门前停下脚步。

在他自幼接受的教育里擅自闯入他人的私人空间是件很失礼的事,何况绘里世还是女孩子,他看着她笼在帽檐投下的阴影里恬静的睡颜,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她让她自己回房间。

但凪诚士郎已经先一步用她的员工卡刷开了门,毫不见外地推门走了进去。

“诶,凪……”

御影玲王头痛地想要喊住他时已经来不及,没办法只能也跟着进了门。

很典型的单人寝室,四壁没有装修,一色的白墙,全部的陈设只有床铺桌椅和立柜,和现代化的训练基地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环顾四周,眉头因为对蓝色监狱的财政情况产生的些许怀疑而紧紧蹙了起来:“环境好差……感觉还没有我的衣帽间大。”

凪诚士郎不以为然:“我觉得,大部分人的房间都没有玲王的衣帽间大吧?”

御影玲王弯腰把绘里世放到床上,铺开被子盖在她身上,细心地掖好了被角。

凪诚士郎在她床边蹲了下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慢慢凑近了她,张开嘴似乎是想一口咬在她的脸上。

眼角余光瞥见了他的举动的御影玲王连忙拉住了他:“你想做什么啊凪???”

像被拎住后颈的猫一样动弹不得的凪诚士郎无辜地看着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吐出方才的内心活动:“绘里看起来很好吃。”

御影玲王:???

他不知道凪诚士郎什么时候突然觉醒了食人族血统。

“像草莓馅的糯米团子。”

不能咬下去,凪诚士郎转而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颊,白皙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粉意,被他的指尖按得凹下去了一块,像一弯浅浅的笑涡,也的确很像弹性极佳的糯米点心。

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嘀咕:“好在意到底是什么味道。”

御影玲王绝不可能让他真的这么做,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推推搡搡地催促他离开:“既然饿的话那先前怎么不好好吃饭啊?走了走了,让绘里世休息吧。”

出门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女孩自动自发地翻了个身,依然本能地趋近于光亮的方向,微微蜷缩着,是近似于婴儿在母体中时自我防御保护的姿态,零零散散的抱枕散落堆叠在床边,像棉花堆砌起的柔软防线。

他突然想起校园祭时排演的《睡美人》,当时他被众口一致地推选为王子,而睡美人是绘里世。

那并不是场能和他以往观看的那些经典剧目相提并论的艺术品,一干演员连台词都念得磕磕绊绊,演技更是堪称灾难,从排练直至真正登台表演都可以说是状况百出,连一向靠谱的绘里世都被传染,躺在布景里佯装沉睡时睫毛乱颤,在他弯腰作势要亲吻她时悄悄睁开了眼,““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喂喂,绘里世你怎么回事?”他小声提醒,“这可以算是演出事故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以同样的气音道歉,“因为玲王的呼吸在脸上很痒……”

过程虽有波折,好在结局皆大欢喜,王子在仙女们的帮助下以真爱之吻唤醒了沉睡的公主,和她在礼花与彩带的大雨中相拥起舞,彼时他满心都只想着赶紧走完过场完成任务,但现在凝望着她的睡颜,他突然想,也许那个结局是不对的。

当王子注视着那个沉睡在被重重玫瑰与荆棘阻隔的城堡里的睡美人时,他心里想的一定会是如果这是一场好梦的话,她可以不用醒来。

手指微动,他关上了房门,在锁扣自动扣合的“咔哒”声中极轻地、仿佛惘然若失一般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