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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ysium:新宿分店圣诞节活动的宣传单不用印了,不能办,过几天应该会发正式通告。】

除了睡觉电子产品基本不离身的十级网瘾患者浅川瞳迅速回复。

【hitomi:?】

【hitomi:???】

她打来语音电话,绘里世摁了拒接。

【Elysium:我们是保密项目,不能对外透露影像。】

【hitomi: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Elysuim:这个也是保密内容。】

【hitomi:我热场子的地偶团都请好了行政部门又在作什么妖天杀的税金小偷我要和你们拼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绘里世能建立雇佣关系不是没有理由的。

【Elysium:好的,我会给予店长您除实际行动外的一切支持。】

【Elysium:总之,提醒大家圣诞节期间不要去新宿,非必要最好也别出门。】

【hitomi:了解】

【hitomi:好想把这个秘密偷偷藏起来然后让那些可恶的竞争对手发现精心筹备的宣传活动通通泡汤后对我羡慕嫉妒恨的样子,我一直都想看那副表情】

【Elysium:好恶毒的商战。】

【hitomi:话说既然是保密内容你为什么会知道?绘里世你该不会真的有什么隐藏身份吧?】

【hitomi:!】

【hitomi:难道说是柯学世界入侵现实,这次的剧场版主舞台是新宿?这种事不要啊,我装修完店还没半年呢!!!】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的确算是恐怖袭击,但绘里世肯定不能直接这么回答她。

【Elysium:。你少看点柯南吧】

她关掉和浅川瞳的聊天框,顺手上下滑动把未读消息一一划掉。

星绮罗罗在同期的三人小群里发了张购物软件的截图,上面是一套即使是在漫展上也足够吸睛的哥特朋克系穿搭,说这是自己给远征京都准备的战袍,她无言,在心里默默地给京都那边的老古董点了个蜡。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女王】

她想起之前合作过的某品牌也是类似的风格,在手机里翻了翻:【感觉这条choker也很适合。】

星绮罗罗秒回:【链接发我】

女孩倚着墙边低头看手机,未束的长发沿着颊边流泻下来遮住半张脸,迎着灯光的那半边神情专注,眼尾弯着一点笑意。

凪诚士郎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凑到她身旁,因为疏于打理而有些炸毛的半干头发绒绒地蹭过她的脸颊:“绘里?”

绘里世头也不抬地按熄手机放回口袋,另一只手反手掐住他的两边脸颊肉用虎口抵住他的下巴把他和自己隔开一段距离:“头发没吹干不要往我身上凑,好凉。”

“吹头发好麻烦,而且吹风机的声音很刺耳。”

“我看我给你买个人用的烘干箱好了……”

松开手转而捻了捻他垂下的一缕还带着湿意的发丝,她回身,拿下挂在他脖颈里的毛巾,示意他低头,像宠物店里的店员搓洗猫猫狗狗那样蒙住他的脑袋用力揉搓了几下。

“今天在球场上有人骂我。”

他的声音闷在毛巾后,嘟嘟囔囔地向她告状。

“嗯?”

这声疑问的单音节让凪诚士郎察觉到什么,把蒙在头上的大毛巾掀下去,猛地低头离她又近几分,偏圆的灰眼睛睁大后看起来更像正在闹别扭的小孩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老大不高兴地一语道破事实:“就是x队的那个家伙啊,那个自称King的暴君国王——绘里没有认真看我比赛吧?”

“……”

绘里世有些心虚,赶紧顺毛摸摸家养兔子:“主要是第七八轮比赛又是同时进行,Z队那边的情况太戏剧化了就多关注了一下……因为知道凪这边没有什么悬念嘛!”

他就势把下巴搁到了她的肩膀上,委委屈屈地拖长了尾音:“说我是垃圾人渣,只会听从玲王指示的奴隶……好过分……”

“这么说好像的确有点过分了……明治维新都过去多久了,他算哪门子的国王啊,怎么还这么封建。”被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包围着,绘里世意识到了他对这件事的在意,抬手按住他的后脑,手指陷入那里细软的发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那凪觉得他说的对吗?”

“完全不对。”

他闷闷地回答,埋在她颈窝的脑袋摇了两下:“我是玲王的搭档……和朋友。”

“嗯,就是这样。所以不相干的家伙说的话,忽略掉就好。”绘里世笑起来,“进球就是进球,胜利就是胜利,输掉的是x队,这就是结果。”

不是这样的。

凪诚士郎在心里默默地想。

和输赢没关系,那个家伙只是出于自身的傲慢,打心眼里就对他下了这样的定论,所以那时在场上他才会那么不爽,想要狠狠砸碎他那副自以为是的面孔。

玲王和斩铁都说那时候他的反击很帅气,但是,绘里没有看到。

在他把国王从王座上拽下来掼到地上的时候,她在关注别的队伍。

这件事让他的眼底蔓生出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密密匝匝的枯叶堆积在水面上,晦暗的影子沉淀于底。

……怎么还哄不好了?

绘里世感到了些微的头痛,无可奈何地叹气:“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之后会补比赛录像的,毕竟这也是我的工作。你们最后一场比赛是和Z队吧?我会好好看的……”

她忽然顿了一下,轻轻“嘶”了一声:“说起来,那个国王是不是个子很高,头发也很高?”

“嗯?是哦。”

凪诚士郎点头肯定了她的描述。

绘里世:……

背后说小话被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当事人当场抓包了的话,大概只能用物理手段来劝服了吧?

她越过凪诚士郎看从对面健身房里走出的赤着上身的人,根据他颇为可观的肌肉量简单评估了一番,谨慎地得出了虽看起来然比鳄间兄弟壮一些,但也不是不能打的结论。

凪诚士郎慢了一拍地反应过来,露出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受到惊吓的表情,把顶在头上的大毛巾往下一扯,兜头把两个人的脑袋都罩了起来。

……等一下,这是什么鸵鸟行为啊喂!这只是一条普通的纯棉毛巾而已,怎么想都不能当成隐身衣来用啊!

马狼照英的无语程度差不多和绘里世是同一个等级,这家伙这么大一只杵在走廊里,他以为他是瞎子还是傻子才会看不到?

由于这个反应实在是太可笑了,他甚至懒得和他生气,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毛巾下露出的那捧栗金色长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他懒得和女人还有失去他人就只会浑浑噩噩没法独立生存的超龄儿童计较,反正下一次他只能躲在女朋友怀里哭了。

听到脚步声拐过走廊远去,绘里世抬手,没好气地捏了一下凪诚士郎的鼻尖:“你是怎么想出这么笨蛋的应对方式来的?”

“唔……”

他露出了一点吃痛的表情,毛巾隔绝出一方小小的、将周遭的一切都摒弃在外的空间,其中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仿佛都清晰可闻。

更快些的那一个好像是他的。

这个姿势,是不是有些像影视剧里的婚礼桥段?

他没由来地想——历经波折后终于达成了盛大的happyending的恋人在头纱下深情对视后拥吻什么的,一般都是这么演的吧?

于是顺理成章的,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看上去感觉柔软而色泽浅淡的嘴唇上,像晶莹的果冻染上了早春樱花的颜色。

听说樱花非常不适合用来做食品原料,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莫名在意起了从前在宣传单页上看到的季节限定的樱花果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