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逢魔之时
“诗怀雅局长，我是来通知你，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以龙门现在的处境，身为局长的你至少要摆正位置。
我直接了当的这样摊牌，然后毅然起身离开。
诗怀雅无言地目送着离开的我。
直到乘坐电梯走出大门，都能切身感觉到视线毫无保留灼烧着背部。
这下是真的离开近卫局了。
黄昏之下以近卫局大厦为中心的市中心，正值下班高峰，车水马龙。
远处人群被淤积在一起，奋力维持秩序的交通警察，红着脸用扩音喇叭喊叫，像是要把肺吹炸。
可惜这种分贝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好像是有年轻女人闹着要跳楼。”
拎着蔬菜袋子的大婶三三两两在菜摊前讨价还价，眼神却已经飘到头顶，蔬菜贩子倒是敬业，只顾低头一个劲猛装，看样子是打算借此东风全力冲击当天业绩。
“——”
稍微有点在意。
总觉得好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拨开人群走进混乱中央。
“夏阿宁！”
突然。
头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陈——晖洁？”
脖子关节就像是生锈机器人的部件，咯拉咯拉地把头往上转过去。
“夏阿宁！我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你就这么对待我！”
她说，一只白皙的大腿已经踏出天台边缘。
一看就能明白，已经失去理智的姿态。
这是在指之前我被拍卖的事情吗？虽然一时间没办法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少钱，不过她好像非常生气的样子？
“夏阿宁！我看到你了！别以为躲在人群中就可以蒙混过去！”
陈晖洁直直地盯着我。
人群的喧闹安静了三秒，然后像烧开的水一样炸开。
都不用我自爆。在头顶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呼喊中，周围不断有吃瓜人视线彼此交织碰撞，宛如狼群寻找猎物一般搜刮着信息。
围观人群开始聚拢成危险的旋涡——
感受到被刻意引导的视线在身上聚集。头一次，我觉得这个世界和我是如此亲密。
“哇！渣男。”
“是这个人吗？”
“谁谁谁？男主人公在哪里？”
已经开始了。
在这种情况下，随随便便跑掉反而是种奢望。
“陈，陈晖洁，等一下——！”
因为感觉有危险，连忙喊了暂停。
将九十九对眼珠子甩在身后，我硬着头皮吭哧吭哧跑上去，来到对方喊话的天台。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简直要把眼球翻烂。
一个人的眼睛往右上方看，代表在回忆。陈晖洁此刻便是如此。
“看不出来吗？我在找你。”她缓缓开口。
什么跟什么啊？就为了这种事？
“你可是算命的，就不能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吗？”
“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我相信命运，也相信人可以创造命运。”陈晖洁在黑暗的面容底挤出笑容：“人生没有意外，我会认识你，自然也不会没有意义。”
“喂，欠你的我会还清，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说。
不知从何而来，想要靠近又想要远离的心情，躁动不安。
“不行啊，你欠的太多，我觉得你还不清。”她摇了摇头。
“什么？”
“你答应我的事一件都没完成，根本不是让人能轻易放手的状态。还有就是——你，没有我就不行啊。”
——陈晖洁说着，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将我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