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中越来越慌乱。
抢救室里亮起的灯就好像代表着黎烁的命,如果它一直亮下去,是不是证明抢救黎烁的时间越来越长,那他……
我不敢想下去,也坐不住,焦急地在抢救室门口转来转去。
走投无路之下,我又想起了黎时川。
如果他现在能把药给我,是不是黎烁的命就保住了?
我知道对于黎时川来说,黎烁不算什么,但我想赌一把。
“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已经有了文件吗?”
黎时川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压下心中的不愉快,尽量平静地说:“黎烁病发了,如今正在抢救室,你能不能先把药给我?”
黎时川就像听见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嗤笑一声。
“你连文件都没有给,你就想从我的手里拿到药?顾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黎时川,黎烁也是你的孩子,他现在在抢救室里,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在心中暗骂一声,黎时川就是个人渣,可现在他手上握着黎烁的命门,我不得不向他妥协,以求他能够稍微有一点父亲的责任心,把药先给我。
“我再重申一遍,没有文件就没有药。黎烁的死活,那是你的问题,和我无关。”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我死死地盯着手机,好像他就是黎时川一样。
但这个时候,抢救室的灯忽然熄灭了,我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也没心情去骂黎时川,急匆匆来到抢救室门口。
当黎烁被推出来时,看见他苍白,却还在呼吸的小身体,我松了一口气。
“顾女士,现在他的身体情况已经稳住了。但恕我直言,这次昏厥对他来说非常严重。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很有可能在某一次昏厥中变成植物人。”
医生还穿着手术室内的衣服,脸上带着汗水,可见把黎烁抢救过来,也花费了他不少心力。
我点点头,心思沉重地跟着推车回到了病房。
看着护士们小心翼翼地将黎烁放在病床上,随后出去,我坐在他的身边,握住他苍白冰冷的小手。
黎烁是醒着的,看见我一脸着急和悲伤,他的小脸上也带了恐惧和绝望。
“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
黎烁的年纪本来还小,死亡对他是非常遥远的事情,可现在黎时川做的一切,迫使他面对成年人都无法面对的问题。
我更恨黎时川了,但在黎烁的面前,只能哄着他。
“你放心,妈妈绝不会让你有事,你要相信妈妈,好不好?”
黎烁对我点头,他脸上还带着一丝委屈。
医嘱我谨记着,好好的照顾他,今天一天过去后,等到晚上医生再次过来查房,说他没事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天已经很晚了,我哄着黎烁睡着,换了一身装扮,又带了一个鸭舌帽,才去找商言之。
“顾染,发生什么事了?”
商言之看见我脸色苍白,急忙拉住我的手,想要拥抱。
我拒绝了他,退后一步,和他保持着距离。
商言之的眼中划过一丝悲伤和思念,我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安慰他,只好和他说起了我的计划。
“黎烁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医生也说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否则会要了他的命。我现在急需得到黎时川手中的药物,这次计划你得配合我。”
我以很快的时间将计划说给商言之听,他皱紧眉头的表情,让我以为他会拒绝。
“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不过,你去找黎时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原来他在担心我。
我对他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我们两个把计划敲定后,我就打算离开了。
其实,我也能看出商言之想要让我留在他的身边,但商家在他附近的眼线肯定并未祛除。
我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话,所有的计划将付诸东流。
忍耐住心中的思念,我转身离开,并在第二天一早上班的时候,就开始打算什么时候去偷计划书。
商言之也给我留了时间,他带着姜绾宁,在下午很早之前就走了,助理也被他安排了其他的事。
我趁着下午其他员工还在工作,来到商言之的办公室,把他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计划书带走了。
“你在什么地方?我要和你见面。”
我给黎时川打了电话,他似乎很开心的模样。
“是吗?那你把计划书找到了吗?”
“我已经偷到手了,要不然怎么会给你打电话要求见面呢?你一定要把药准备好,不然的话……”
“好了,真是啰嗦!”
黎时川说了一个见面的地点后挂断了电话,我驱车赶往,在那儿,果然看见了黎时川。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我着急的走上去,他却把手抬了起来。
“计划书呢?”
我一手拿着计划书,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盒子:“你先把盒子打开,我要确认里面是不是药。”
“还真是谨慎。”
黎时川嘲笑似的把盒子打开,我终于看见了存放在里面的药,松了一口气。
一手交计划书,一手交药,我们两个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别忘了离婚的事。”
我冷冷地说着,转身离开,虽然没有错过黎时川脸上阴毒的神情,但我可没时间和他继续周旋。
拿着药来到医院,我并没有去找黎烁,直接把药给他用了,而是来到了商言之帮我找的专家面前。
“专家,这就是能救我儿子的药,但我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成分,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专家对此也很好奇,拿到我手里的药之后就展开了科研小组去研究。
我并没有松一口气,计划还未结束。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晚宴上的竞标已经开始。
我清楚,黎时川一定会把计划书尽快交给他背后的那个人,所以这次商言之的竞标一定会失败。
回到家中焦急的等待,两个小时后,就在我昏昏欲睡之时,商言之的电话才打过来。
“我竞标的确失败了,另一个成功的人是许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