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洛顿住,咬咬唇瓣,轻声道,“娘,您就别问了,到时间了,女儿自然会向您说明的!”
说完似乎怕沈夫人担心似得,又补充道,“能成的话是好事来着~”
沈星洛走后,沈毅和沈夫人对视一眼,“星洛不对劲儿!”
“是啊,明明青离姑娘来之前,还闷闷不乐的。青离姑娘来过后,整个人跟换了个人似的。”
“你说妧姎和星洛在谋划什么呢?”
“星洛方才说能成的话是好事?会不会……”
两人虽没说出来,却几乎是确定了姜妧姎给沈星洛传的话是关于男子的。
妧姎提的人选定然不会差的,沈毅和沈母相视一笑,默契地互相给彼此夹了一筷子菜。
沈霁也凑到陆九渊耳边嘀咕到,“还好你没看上我妹,她这才刚退婚,便又有了新目标,速度委实惊人!虽然我是她兄长,可不得不说,女人绝情起来,可比男人狠多了。”
陆九渊满脸阴翳,握筷子的指节已近发白,他心不在焉道,“沈兄有此感慨,可是也曾被女子伤过?”
沈霁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经历,他眉眼间笼上层阴影,闭上嘴,沉默地吃着碗里的饭。
是夜
栖雾阁对面的山顶上,一个冷面冷心的男子抱胸站在那,定定地看着栖雾阁那九重楼宇的最顶层,喃喃道,“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年离开我?”
与此同时
栖雾阁内九重楼宇的最顶层
一个身着华服,容颜绝美的女子怔怔地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隐在夜色中的深山,面带怅惘。
“沈霁,阿弟说你已经回京了,可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来见我?”
“从前我在宫里,你在军中,想见你一面难如登天。如今我被姜淳那王八蛋困在这里,出不去,可我不信凭你的武功,会进不到这里。”
“这么多年,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公主府
“夫君,大表兄迟迟不来找你,他是不是已经忘了同阿姐的那段感情了?”姜妧姎趴在容予胸口呢喃道。
大表兄回京已将近一个月,若他心中还有容曦,定不会让容予等上一个月。
“应该没有!”容予柔声道。
“你怎么知道大表兄没忘?毕竟已经过去了八年,男人有这么深情吗?八年都忘不掉?”姜妧姎有些不相信。
“男人的直觉!”容予捏了捏她的脸,“若男子皆薄情,为夫又怎会四年了,还对姎儿念念不忘?怎么,姎儿是不相信沈霁兄长的为人?”
姜妧姎嗔了他一眼,“大表兄的人品自然是万里挑一的。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我以为左不过三五日,不曾想快一个月了,大表兄那里还没有动静!”
容予笑笑,“他应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当年阿姐在他们最为相爱时提了分开。为了让沈霁兄长尽快忘掉她,她还说了许多诸如他配不上她,她生来就要配这世间最有权势的男子,以及从未对他动心过分毫,此生不复相见之类绝情的话。”
“坦白说阿姐说得那些话,为夫听了都替沈霁兄长痛心。所以当日我去找沈霁兄长,提出让他带阿姐走得时候,为夫自己都有些心虚。”
“当年说得那般决绝,八年的伤痛早已深入骨髓,如今让沈霁兄长忘却前尘往事,同阿姐尽释前嫌,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也不知道阿姐那边怎么样了?”姜妧姎喃喃道。
她同容曦分开已经一个多月,放任容曦一人在那龙潭虎穴,姜妧姎不是不担心的。
“无妨,近来南夏国使团在京,再加上有陆九渊的事,淳郡王近来无暇顾及栖雾阁那边。再加上有姎儿的药,就算他去了,也是有心无力,阿姐暂时还是安全的。”
这段时间,他托崔蘅表兄在栖雾阁的相好挽歌密切留意着最顶层的一举一动,让挽歌借放纸鸢和放孔明灯的方式给阿姐递过几次信。
他自己也去过一两次栖雾阁,用只有姐弟俩能听懂的笛声让阿姐知道他一直在想办法,让她稳住淳郡王等着他来救她。
容予望了望天色,“姎儿,快子时了。”
姜妧姎点点头,容予这是在提醒她快到一月一度的毒发日了。
虽然邱寂之已经为她解了毒,可毕竟淳王兄那边还不能放松警惕,不能让淳王兄知道她的毒已经解了。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酝酿。
“哎呀,夫君,好热啊……真的好热,浑身似快要烧起来一样……”
姜妧姎努力回想着上次毒发时的场景,极力复刻着。
“送冰进来!”
一桶一桶的冰被接二连三地送进屋内。
隔着道门,姜妧姎痛苦的声音清晰可闻,随之而来的便是容予担忧又心疼的声音。
“姎儿,你坚持住!为夫这就为你去求解药!”
说着屋门开了,容予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备马,我要去趟淳郡王府!”
烈马疾驰,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马便停在淳郡王府外。
容予满面寒霜地立在淳郡王府外,陵游上去敲门。
许是故意刁难,陵游敲了许久,府内都跟死了般,无人开门。
直到淳郡王府附近的民舍被敲门声惊扰,接二连三地燃起烛火,淳郡王府的大门才拉开了一条缝。
“容大人,我们郡王爷和郡王妃都睡了,您明日再来吧!”
容予冷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解、药!”
下人不耐烦地说,“容大人何必心急,我们郡王爷说了,他已经睡下了,解药等他醒来,定会派人快马加鞭地送到府上。”
“啪~”
容予一扬马鞭抽到了门房的脸上,门房吃痛不过,松了劲儿。
陵游马上上前推开淳郡王的大门,容予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径自走到了淳郡王的卧房门口。
淳郡王披着外衣在门口站着,“容予,你会不会太放肆了!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擅闯我淳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