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如何反驳文官阴谋论
【#如何反驳文官阴谋论#】
【最近兴起一种思潮,即:朱祁镇的土木堡之变是文官的阴谋。
他们的理由很多,比如:朱祁镇在位前期的几次大胜。
再比如:土木堡离北京城很近。
更比如:于谦就是阴谋集团的首要分子。
这时候,不要劝他们去看看史书,看一下前几次大胜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不要劝他们看看史书和兵书,研究一下朱祁镇亲征的路线图。
更不要试图说服他们。
只需要说一句:谢谢,你说的都对,简直让人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因为只要承认他们的理论对,那朱祁镇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弱智,比如今史书上的名声更臭。
甚至远超晋惠帝司马衷,司马衷是真的先天脑子有问题。
但即便是晋惠帝,尚有嵇绍拼死保护。
晋惠帝也有一句:“此嵇侍中血,勿去。”
而按照阴谋论者的逻辑:朱祁镇三征麓川,亲政多年,提拔了那么多文官名将,到最后却没有一个人效忠于他。
他和王振孤独地对抗整个朝廷,所有人都默契地迫害他,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将他推上死路。
汉献帝登基后一手烂牌,但依旧有衣带诏,有忠臣为他对抗曹操。
明末崇祯哪怕如此抽象,也有卢象升、孙传庭这些忠臣为他效死。
即便是宣统,六岁就退位了,在乱战时期还是有那么多遗老遗少想扶持他起来。
嘉靖万历这些就更别提了,哪怕是不上朝,哪怕家家清净,都有海瑞等忠臣为他们修补明朝江山。
只有朱祁镇做到了被整个文官集团陷害。
六部那么多尚书那么多文臣,宁愿跟他一起兵败被杀,也要拉他进地狱,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拉他陪葬!
我的天老爷,这是什么精神?
不仅让我想起夏朝百姓的那句怒吼:
“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数千年的皇帝历史,只有朱祁镇做到了整个朝廷跟他爆了这个地步,即便是杨广高洋这些昏君暴君都做不到,他们再怎么折腾都是有死脑筋的忠臣。
只有朱祁镇,没有人为他通风报信,没有人提醒他御驾亲征有风险,大家一起穿上炸药包跟他赴死!
我都能想象出六部那些随驾亲征的尚书侍郎,临走前跟家里人的告别。
“父亲,此去万分危险,恐一去不返啊!”
“那就一去不返!只要能带着朱祁镇这个昏君一起去死,我死有何惧!”
你能想象抱着这种决心的人不是革命者,不是荆轲这种只身一人的刺客,而是良田万顷、位极人臣、家族鼎盛的朝廷大员!
为了对抗朱祁镇,整个朝廷的大员们都联合起来了。
他们舍弃了地主阶级的妥协性,舍弃了资产阶级的软弱性,他们变得跟无产阶级一样勇敢无畏、视死如归!
这相当于老马拉着老拜自爆,三星大佬冲击青瓦台。
光是想想这幅画面,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满清做不到这点,倭人做不到这点,哪怕是土改,也有那么多地主肯低头接受教育。
只有朱祁镇,明明作为明朝中期实权在握的皇帝,却做到了满朝无一忠臣,做到了全文官武将统一战线,做到了被整个朝廷抛弃!
即便晋惠帝都没有这种待遇吧?
晋惠帝都有嵇绍保护他。
只有朱祁镇真的除了王振这个阉人外一无所有。
所以我们要支持文官集团阴谋论,支持朱祁镇成为史上第一位人望比晋惠帝还差的超级弱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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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
〖喜闻乐见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环节。〗
〖我是个阴谋论者,我也支持明朝文官和皇帝不对付、文官还坑皇帝的理论,但是有人把土木堡之变说成文官集团集体的、蓄谋已久的阴谋,属实是我没有想到的。〗
〖而且最搞笑的是还有人说是文官合伙坑皇帝和武将勋贵,也不想想,没有勋贵点头,这件事怎么可能成功?〗
〖光说什么文官集团的利益,武将勋贵就干净了吗?就算是阴谋论,没有他们武将参与,文官也没有刀把子可以动手吧?〗
〖即便阴谋论,总不能勋贵们都是傻子吧,刚开始没看出来,到了土木堡也该看出来了吧,这时候直接提刀进京,有一个砍一个。〗
〖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准备完善理论,说是文官和勋贵合伙坑皇帝。〗
〖那我必须顶礼膜拜一下明朝的勋贵们,因为靖难勋贵就是第一波死的,死的老惨了。〗
〖一个组织的最高级领导团体,为了组织的利益,甘愿去做死士,别说科举上来的群体了,就算是沙漠里的头巾哥,在宗教的加持下也做不到这点。〗
〖而且按他们的理论,朱祁镇相当于孤身一人面对天下所有的敌人,那请问他是怎么复辟成功的?〗
〖他们说英宗御驾亲征是去查账,查账用得着军队么?再说在朝堂上拿下不香吗?非得去九边拿人?结果到了九边重镇宣府、大同也没见谁下大牢!还有,就算是查账,军队随行针对谁不言而喻,文官没有兵用得上动用大军壮威?〗
〖你怎么知道跟明英宗在土木堡一块翻车的文臣们是自愿赴死的?
他们明明一直想班师回京,是明英宗一定要带着他们走一趟宣府大同防线,想跑跑不了才死在土木堡的。〗
〖哎呦,我去,历史研究家出现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明朝选拔出来的官,不仅坏,还蠢,还不是一两个蠢,而是整个六部所有高官都蠢,蠢到连自救都不会,像猪一样跟朱祁镇一起死。
我都没想到明朝人才选拔制度垃圾成这样,多亏兄弟你发现了。〗
〖还有种阴谋论:说死的高级文官都是小卡拉米,真正的文官大佬都隐藏在暗处,所以那些死的部阁高官全是推上来送死的。〗
〖这种阴谋论适合放在国外那种选举制度上,不适合放在国内古代的科举上,即便要放,也应该早个几百年,在汉唐还行,毕竟背后有世家大族控制,明清就不太可能出现这种人物。〗
〖历史发明家的最新研究是:以于谦为首的江南大地主阶级联合文官一起干的卖国谋利运动,他们一边制造对外战争失利,一边扶植傀儡势力,皇帝怎么有错呢?那是最大的受害者!〗
〖按他们的说法,顶级大地主于谦前脚能联合文官操控军队哗变,在土木堡给堡宗送了,后脚堡宗复辟的时候,在手握兵权的情况下,直接躺平不反抗任人宰割了。〗
〖哈哈,他们说送死是于谦的小资利己性,躺平挨刀是于谦的小资软弱性。〗
〖或许刚开始他们也没有想捧英宗,只是想黑文官,后面越传越广,理论就开始失控了。〗
〖他们的理论大概是这样的:地主老爷和佃户是一伙的,老爷心善,管家和家丁太坏了。〗
清朝,乾隆年间。
“哈哈,就这也敢骂大清修的明史有问题?”乾隆嗤笑道。
乾隆想不通,能把土木堡之变说成的文官阴谋的后人,是怎么有脸说清修明史有问题的?
朕的大清修的再差,也不可能比你们说的更差。
大明,正德年间。
“我勒个昊天上帝,洪武太祖爷啊。”
朱厚照万万没想到还可以用如此新奇的角度来给土木堡之变解释。
英宗爷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若是早知道可以这样,史书何至于如此记录他?
朕知道文官是个团体,但有没有可能他们内部也分帮分派、并不统一?
土木堡之变,除了武将勋贵们,光朝堂重臣就死了五十多位,其他朝臣更是不计其数。
他们要是真能如此统一,有如此大无畏的精神,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去送死?
只需要统一意见,完全可以架空皇帝。
他们若是真是如此蠢就好了,朕又何必煽动......额,宁王早有预谋要造反,朕不过是锦上添花,给了他一点点小小的助力而已。
“文宜,你说朕要是用这个理由找文臣的麻烦,如何?”
“义父……”江彬不知如何开口。
真用这个理由收拾文臣,在史书上的名声能落个好?
怕是要与商纣、隋炀并列吧。
“哈哈,朕开玩笑的。”
“朕现在就等宁王起兵了,造反是灭族的大罪,可比这个理由正当多了。”
大明,天顺年间。
天顺皇帝朱祁镇与大臣们默契的当这个视频不存在。
起居郎本来按照吩咐如实记录天幕文字,但记录到“思潮”二字,便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直接停笔。
而后,又提笔把题目【文官的阴谋】以及抄录的第一句话涂抹掉。
朱祁镇和文官连咒骂后人的心思都没有。
土木堡就别提了……这是笔糊涂账,就让他过去吧。
大明,景泰年间。
“皇兄,何至于此啊~”
看见这个视频,朱祁钰又想起了昨夜自缢的皇兄,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陛下,太上皇已逝,亡者不可复生,陛下万万要保重龙体。”
“太上皇在天之灵也不忍让陛下伤心啊~”
朱祁镇昨夜死了,自缢身亡。
朱祁镇的妻子也死了,殉情自杀。
史官如实的记录下来。
朱祁镇自杀之前写了一封罪己书。
他说自己上对不起太祖太宗,下对不起仁宗宣宗。
对不起土木堡死去的臣子与将士们,更对不起天下的百姓。
丧师辱国,让多少家庭失去了父亲、夫君、儿子,只有自杀以谢天下。
朱祁镇在信中还强调自己御极多年,没有对天下有任何贡献,反而有土木堡大败,所以丧事一切从简,不要再浪费民脂民膏了。
这封书信今日在朝堂传阅一圈,不论是老臣还是新进臣子,都一致承认这绝对是太上皇亲笔所书,绝无伪造的可能。
“皇兄虽然强调丧事从简,但毕竟是朕的皇兄,比照藩王的葬礼吧。”
按理说,朱祁镇再不是玩意儿,也是以太上皇的身份死的,怎么着也得以皇帝的葬礼下葬。
朱祁钰说以藩王葬礼下葬,这时候应该有臣子跳出来说不合礼制,然后从三皇五帝讲到太祖太宗,怒喷朱祁钰。
但是今日并没有人跳出来。
“接着议议这开海通商之事吧。”
“朕觉得于爱卿的建议挺好,与国有大功者可以参加扑买,根据扑买决定经营范围和可以拥有的船只数量。”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扑卖”是起源宋代一种全民热衷的博彩行为,小到衣物玩偶,大到车马宅院,出售时都搞“扑卖”。
而“扑买”则是投标夺买,是政府向商人、民户出卖某种征税权或其他权力的制度,有些类似于今天的拍卖。
群臣明知道这是皇帝和于谦早就商量好的、决定好的事,却也齐齐称赞于谦聪慧、皇帝识人。
什么叫于国有大功者?
开国勋贵们随太祖建国,自然是有大功。
靖难勋贵们随太宗奉天靖难,亦是有大功。
文臣们治国有方,自然也是有大功。
尤其是土木堡之变之后还活着站在朝堂的文臣们,拥立当今陛下登基,指挥、协助打退瓦剌,这称一句“于国有大功”不过分吧?
而且朱祁钰保证了,第一批获得经商权的人可以免税二十年,只需要每年给大明海军交一笔费用即可。
群臣本来是想反对的,你都免税了,又变相要求给海军交费,这不还是收税吗?
“海军要负责保护航道,清缴海盗。”
“不保护好航道,你们如何经商?”
有个臣子解释道自家的奴仆可以保护,若是遇上海盗就算自己倒霉。
“哦,奴仆保护?”
“奴仆的命也是命,这样吧,朕允许你家奴仆可以穿盔甲,好不好?”
臣子正要谢恩,夸赞朱祁钰圣明,却听皇帝接着说道:“这样还是不够保险,朕再允许你的奴仆可以配备火铳,再给你家的船只装上火炮,你说这样好不好?”
朱祁钰没有怒喝,温声细语的说出来,落在臣子耳朵里却如惊雷一般,吓的他冷汗直冒,连忙跪地请罪。
朱祁钰没理这人,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听说我大明初立的时候,很多海盗都是陈友谅的旧部。”
“唉……他们曾经也算是官兵啊。”
脑子转的再慢的人,这下也听懂朱祁钰话里的深意。
不给钱,那朕就让海军扮海盗去。
以前或许朱祁钰做不出来,这记在史书上可不是好名声。
可现在嘛……夺门之变、削掉帝号、谥为‘郕戾王’、后宫被殉葬。
谁也不敢去赌朱祁钰敢不敢做。
给就给吧,自己只是想多挣点家业,又不是要造反,让海军保护就保护吧。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接着议下一件事。”
“朕欲启用西周五等爵,对有功之臣行外分封之策。”
朱祁钰笑道:“比如你英国公,河间王为是太宗钦定的靖难第一功臣。”
“你父屡立战功,平定安南之乱,却不幸战死于土木堡。”
“朕觉得,你就和后世所称英格兰之地颇为有缘。”
张懋真要谢恩,却听朱祁钰又接着说道:
“不过嘛,如今草原有瓦剌为患,解决了草原的事情,再谈也不迟。”
朱祁钰没给群臣反应的时间,又道:“最后一件事,便是给皇兄下葬之事。”
“磕头那个,别磕了,你去找钦天监挑个好日子,把朕的皇兄安葬了吧。”
朱祁钰连他名字都懒的称呼,说一句退朝,起身就走了。
“好日子,什么是好日子?”
这人可能磕头太用力,有些脑震荡,没反应过来。
还是与他相熟的好友小声提醒道:“越快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可是要比照藩王的葬礼啊……”
“建文年间的湘王朱柏也是藩王。”
好友提醒一句,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急忙跟上其他大臣的脚步。
大臣们根据地域、师承、姻亲等分属数个不同的小圈子,正在商议海商和封邦建国之事。
其中封邦建国是主要讨论的对象。
钱什么时候都可以挣,但化家为国的机会可不多啊。
有谁能够顶受住化家为国的诱惑吗?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懂吗?这是逼着咱们解决掉瓦剌。”
“瓦剌又不是咱们养着的,咱们有啥办法,还不是看军队?”
“哼,盐、茶、铁锅、甚至盔甲……”
“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
“清白不清白,你自己知道,趁着陛下有生之年解决掉瓦剌,咱们就可以化家为国。”
“陛下要是死了,下一任可不一定认!”
“记着去太医院嘱咐一声,一定要好好照顾陛下的身体,别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我和他们没完。”
勋贵们则团结在张懋身边。
“恭喜英国公了,已经预定了一个藩国。”
“没有的事,陛下只是说有缘而已,咱们都得感谢陛下天恩啊。”
张懋强压着嘴角,却没压住。
“今日都去我府中饮酒,咱们好好研究一下海商之事。”
有勋贵急道:“英国公,瓦剌啊。”
张懋摇摇头,自己承袭爵位,只是粗通军事,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张懋朝文臣的方向努努嘴,小声道:“有人比咱们还急。”
“封国之事不成,咱们还是与国同休的公侯,内阁宰辅、六部重臣的儿子可不一定就能坐上他们的位置。”
啪!
这人一拍脑门笑道:“兄长果然聪慧,俺是急糊涂了,让他们先操心去。”
……
大明,正统年间。
勋贵们自从昨日看见天幕,就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与文臣达成共识。
决不允许皇帝御驾亲征。
文臣或许还有点压制皇帝威望的想法,万一打胜了,有了太祖、太宗的威望,这谁受得了?
好不容易熬到仁宗,结果仁宗不长寿。
到了宣宗,虽然比不上太宗的威望,但宣宗在登基之前就有战功,文臣们也只敢悄悄摸一下虎须,不敢太过分。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幼年登基,没有任何威望的皇帝,你还想凭军功压服群臣?
你做梦!
太祖、太宗那种说砍人就砍人的日子,谁都不想再回去了。
虽然历史上是大败,但万一这次赢了怎么办?
何况,皇帝亲征,六部重臣是要派人随行的,刀剑无眼,万一死了怎么办?
而靖难勋贵则以张辅为主,坚决不同意朱祁镇御驾亲征。
倒不是怕死,儿孙们或许怕,张辅是不怕的,毕竟是从靖难跟着朱棣拼杀过来的。
怕啥也不可能怕死。
若要打,自己领兵出征就是。
后人说拴条狗都能赢或许有些夸张。
但即便不能大胜,也不至于大败到数十万精兵损失殆尽,靖难勋贵被一锅端了。
朱祁镇昨夜以家宴之名,邀张辅入宫,本想做通他的思想工作。
其他诸事,张辅都同意,并表明将来之事还未发生,自己坚决拥戴朱祁镇的统治,不会给任何有心人可趁之机。
但唯独御驾亲征之事没得谈。
席间,不知朱祁镇怎么想的,居然让王振前来解释二人拟定的亲征计划。
“砰!”
“砰!”
“砰!”
张辅将王振按在身下,举起桌案,一下又一下砸在王振头上。
孙太后强忍着恶心,怒骂道:“你要造反吗?”
“臣请去为太皇太后守陵。”
宴席不欢而散,孙太后与朱祁镇也没治张辅的罪。
“陛下下令斩杀王振。”
经由张辅说出,一夜便传遍了北京城。
“陛下圣明。”
“是啊,都是这个阉人怂恿陛下,否则何来土木堡之变?”
这是民间好听的说法。
而在官场私下还传着一个说法:“英国公威胁陛下,若是御驾亲征,便要废帝,陛下无奈之下只得斩杀王振以示决心。”
大明,永乐年间。
“老和尚,有没有办法让以后的皇室继承人略知政事、略知兵事,不至于……”
朱棣本是随口问问,也没指望老和尚有奇谋妙计。
谁知姚广孝随后答道:“有啊。”
“ ? ? ?”
“养蛊。”
朱棣刚提起的喜悦之情瞬间跌落谷底。
“那还是算了吧。”
“真养蛊就不是土木堡之变了,皇室就要杀的血流成河了。”
“要不……”
姚广孝笑道:“陛下该不会想学太祖,搞个不许儿孙御驾亲征或者宠幸太监之类的祖训吧?”
“不可能!”
朱棣矢口否认道:“朕怎么可能学父皇,立些让儿孙缚手缚脚的祖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朱棣再次强调道。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
大明,洪武年间。
“丧师辱国的大败是文官阴谋?”
“那朕杀的文官血流成河,你们怎么不说是朕提前识破了文官的阴谋,所以才杀他们的。”
“他就是被阴谋所害,朕就是嗜杀?”
啪的一声!
朱棣揉着手臂:“爹,又关我什么事?”
“朱祁镇不是你的儿孙吗?”
“这事昨天不是已经打过我一顿了吗!”朱棣理直气壮的说道。
“咱忘了!”老朱也理直气壮。
“今天若是再次抢到评论机会,你给你儿孙下个令,不准立他为太子,在位的话直接废帝换一个,让朱祁钰把他杀了,以绝后患,免得再来个夺门之变。”
朱棣长叹一口气:“爹,在他们的时空,别说我了,我孙子都死多少年了?”
“人家认我,在评论区喊我一声祖宗。”
“人家不认我,喊我一声朱老四,我又能怎样?”
“别说只是在评论区下个命令,即便是我从皇陵复生,他们也不一定听我的。”
“搞不好还说我是妖孽,把棺材板钉的死死的,然后活埋……”
闻言,老朱戏谑道:“呦,你还挺了解自己儿孙的德行?”
“不是了解儿孙,是了解人性,换谁当皇帝都一个想法。”
“你这意思,永乐时空的咱复生,你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咱的棺材板钉死?”
朱棣一蹦三丈远:“爹,俺不一样,俺最孝顺了。”
老朱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木棍:“所谓的孝顺是指你给咱添了四年阳寿?”
“爹,你昨天发誓说不打我的。”
“发誓的是洪武皇帝朱元璋,关咱朱重八什么事?”
朱棣转身往殿外跑去,老朱紧随其后。
“兔崽子,不准跑!”
“不跑是傻子!”
朱标瞧见老朱的身影刚走殿门转个弯,就不见了,只听的“哎呦”一声。
朱标与蓝玉起身刚要往殿外走去,就被马皇后拦住:“他给老四耍诈呢。”
随后,马皇后示意二人跟自己一起,轻手轻脚一起站在殿门后。
殿外。
朱棣闻言回头,就瞧见老朱坐在地上揉脚,太监上前也被他一把推开。
“爹,你说说你,几十岁的人了,身体不好就不要剧烈运动了。”
“这脚要是受伤可怎么办?”
“史书上记你个跛脚皇帝?”
朱棣一边给老朱脱鞋,轻轻给他揉着脚,一边碎碎念念的吐槽道。
见朱棣这副不似作伪的神情,老朱想说的那句“兵不厌诈”被堵在口中。
“爹脚臭,让太监来吧。”
“嗨,谁不脚臭啊,脚臭是男子气概。”
“哈哈,你小子是不是也脚臭?”
“平时不臭,遇到夏天,尤其是演武过后,一脚都是汗,那个臭呦,酸味冲天。”
“果然是咱的儿子,随咱,咱是起兵落下的病根,作战的时候能有个时间眯一下就不错了,哪还顾得上洗脚,后来只要一出汗,这脚就有股味道。”
“娘不嫌弃你啊?”
“嫌弃,怎么不嫌弃,嚷嚷着咱不把脚洗干净就不准咱上床,不过嘛,每次你娘嚷嚷一句,都会去打盆水亲自给咱洗脚,他说咱再臭也是他的朱重八。”
朱棣傻乐道:“嘿嘿,徐家妹子也是这样的。”
“你这技术挺好啊,咱现在不痛了,把鞋给咱穿上,你这技术哪学的?”
“嗨,久病成医。”
“?”
“您三天两头就要揍我一顿,医师上完药,俺就自己揉一下。”
“哼,是咱错了?”
“那倒没有,爹打儿子,天经地义。”
“得了,咱以后少打你。”
“算了吧,你这还不如司马懿的洛水之誓,咱们商量一下,以后能别用棍子了吗?”
“那用啥?”
“像小时候一样,用鞋底子呗。”
“咱应了。”老朱猛的站起身来。
“爹,慢点,我扶着你。”
父子二人刚进殿内,就感觉左侧有目光注视。
余光瞥过去,只见马皇后嘴角微扬、朱标捂着嘴,身子不停抖动,蓝玉堵着耳朵。
“老四啊,咱感觉咱这脚还有点痛,咱去太医院看一下。”
朱棣连忙扶着腰:“哎呦,爹,我刚才跑的太快,闪了腰,我也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