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而又向淑妃问道:“萱妹妹此次救了姐姐您,也算是立下一份功劳呢。本宫将她的位份提升一下,姐姐意下如何?”
淑妃冷冷回答道:“也不能给她提得过高,一个婕妤的位份便足够了。”
听到她这么说,惜颜不禁笑了起来,打趣道:“姐姐还说不关心吕妹妹呢,这分明就连怕她位份过高、树大招风这种事情都为她考虑到了呀。”
“哼!”淑妃双手叉腰,依旧保持着自己那高冷的模样。
很快,太医那边就给出了诊断结果,只见太医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吕贵人的胳膊确实是断了,不过好在伤处并未伤到要害之处。只要在这期间精心调养,按照微臣开的方子按时服药,这百日过后,大抵是能够恢复如初的。”
听到太医这么说,淑妃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总算落了地,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那紧绷的神情也略微松弛了一些。
惜颜听闻太医所言,神色一正,清了清嗓子道:“传本宫懿旨。吕贵人自入宫以来,一直恭谨端方,恪守宫规。此次救助淑妃娘娘,更是展现出了其勇敢善良的美德。本宫深感欣慰,故即日起,晋封吕萱为婕妤。”
吕萱正在床上躺着,听到这个喜讯,心中满是欢喜与激动。
她试图挣扎着起身谢恩,可是胳膊上的伤让她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一阵剧痛。
淑妃见状,赶忙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嗔怪,说道:“你现在就好好养着身子,要谢恩也等伤完全恢复了再说不迟。”
听了淑妃这话,吕萱只好听话地重新躺回床上。惜颜轻声说道:“吕妹妹,你且好好歇息。估摸晚上皇上还会前来探望你呢,你可得把精神养足了。至于那疯马之事,本宫自会派人继续追查下去,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多谢娘娘。”吕萱一脸恭顺地回答道。
待淑妃和惜颜离开春锦阁后,吕萱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出行虽然遭遇了意外,却有如此大的收获。这晋升为婕妤,可不仅仅是位份的提升,更意味着在这后宫之中,她能拥有更多的资源和更高的地位。
到了晚上,医女前来给吕萱送药,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张字条,上面清楚地写着见面的时间与地点。吕萱心中明白,自己总算是和对方成功接上头了。
她喝完药后,估摸了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将碧水打发了出去,而后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房中耐心等待着。
很快,夜风悄然吹过,一个小太监宛如夜猫一般,敏捷地翻入房中。
吕萱着实被吓了一跳,那小太监瞧见她这般模样,竟然朝着她咧嘴一笑。
吕萱仔细端详着小太监的样貌,只见其长得普普通通,十分面生,心里不禁暗暗感慨对方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将人都安插到了后宫当中。
那小太监对着吕萱恭敬地说道:“贵人,不,现在该称婕妤了。我家主子有信给您。”
吕萱赶忙从他手中接过信,小心翼翼地读了起来,而后将信放到烛火上烧成了灰烬。
那小太监见她阅毕信件,便轻声问道:“婕妤娘娘,可有需要杂家代为转达的回信?”
吕萱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道:“且容我细细思量,待到明日此时,再将回信交予你。”
小太监闻言,恭敬地点了点头,随即再次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及至碧水归来,只见吕萱已安然卧床,双目紧闭,似已沉睡。碧水以为她今日历经波折,早已疲惫不堪,殊不知吕萱心中正波涛汹涌,思索着该如何回应。
吕萱心中震撼,她万没想到对方竟会对吕大将军下手,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头顶。
她暗自揣测:或许,那人先前的意图便是通过吕婉来拉拢大将军,而今吕婉失势,拉拢无望,便索性起了毁之心。
她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心中挣扎不已。
她自幼秉性纯良,从未涉足阴谋诡计,更不曾想过要害人性命。难道,她真要踏上这条沾满鲜血的不归路吗?
吕萱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碧水恬静的睡颜上,那纯真的模样让她不禁想起了远在家中的母亲。
不知此刻的母亲是否安睡,用了阿芙蓉后,母亲的病痛是否得以缓解。
想到母亲所遭受的痛苦,吕萱的心逐渐坚定。要彻底摆脱大夫人的掌控,保护自己和家人,她似乎已别无选择,只能与那人合作。
毕竟,她所求不过是一家人能平安度日,想要活着又有什么错呢?
吕萱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门外传来说话声,但是她的精神实在是撑不住了,没等听清楚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吕萱便已从睡梦中被痛醒了。不同于昨日服药后尚能勉强忍受的臂痛,今日她惊觉自己的胳膊已肿胀起来,疼痛比昨日加剧许多。
碧水见状急忙起身,欲为吕萱熬药以缓解其苦楚。
趁着碧水离开的短暂空隙,吕萱强忍着痛,提笔写下信,然后交给了守候在窗外的小太监。
待碧水回来后,她手里端着药碗,对吕萱说道:“婕妤,药熬好了,您快趁热喝了吧,喝了就不疼了。”
吕萱依言喝了药,碧水见状,喜滋滋地又道:“贵人,您不知道昨天晚上陛下来过咱们春锦阁了,见您睡了,特意让咱们别惊动您,免得扰了您休息呢。”
也难怪她这般激动,皇上能特地过来探问婕妤的病情,足见他将婕妤放在了心上,现在婕妤又升了位份,若是再能给皇上诞下一儿半女,前途简直是不可限量,可比当初那些姐妹跟着吕婉要强得多了。
这时,段公公亲自过来,将皇上的赏赐送了来,看到如此丰厚的赏赐,主仆二人喜出望外。